我岳父是李世民 第250章

作者:张围

  打开这份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

  李玥小声道:“老先生在信上说了什么。”

  “让我做太子殿下的伴读。”张阳只是看了一眼就将书信收了起来。

  李玥不解地愣在原地,匆匆一眼书信中的内容很多,不仅仅是这么一句简单的安排才是,再看夫君的神情,信中一定有很多的交代,只是夫君这个时候不愿意说?

  按照李纲的遗愿,丧事简办。

  前来悼念的人很多,还见到了高士廉和颜师古,杨师道。

  李纲的亲眷抱着灵位,起棺送行,一路上送行的很多,连秦琼他们都来了。

  众人送行直到长安城前,长安城也传来了李世民的旨意,赐李纲开府仪同三司,谥号为“贞”。

  自从李世民招李纲入长安城,一直都在教导李承乾。

  至此还给李纲赐开府仪同三司,再次谥号,这是当朝丞相才有的待遇。

  给李纲送行的都是他老人家以前的好友与亲眷,还有太子殿下,夫妻俩只好停步不送送行的队伍。

  直到看不见送行队伍,众人这才散去。

  回头一看李泰这个小胖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夫妻俩回到家中,李玥便不解道:“李纲老先生的信中都写了什么,为何临终给夫君留了书信?”

  张阳把书信交给她,便坐在一旁愁眉不展。

  李玥拿着书信看了许久,“天下士子十数有九出五姓,太子乃储君,当扶立寒门学子……”

  怔怔念完书信中的内容,李玥若有所思喝下一口茶水,“老先生是希望太子与五姓保持距离,并且在东宫任职时刻提醒太子,红楼传阅之广之快闻所未闻,其中内容势必为世家所不容。”

  张阳扶着额头苦恼道:“老先生是把我绑在与那些大世家做对抗的战车上。”

  李玥苦涩地笑了笑,“家里这么多事情忙不完,还要应付五姓七望……”

  “咱们小家小业的哪里是人家世家大族的对手。”张阳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们印红楼的事情老先生说不定知道一些端倪,或许欧阳询老先生也已经看出来了。”

  “夫君是说造纸术和印刷术?”

  “嗯,改日去看望欧阳询老先生,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掌握的信息越多,我们就越有把握,也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

  “嗯。”

  李玥重重点头。

  扫了一眼狼藉的家中,张阳道:“先把家里收拾一下吧。”

  再怎么说要面对五姓这种事情还是太远,印刷术和纸张的事情肯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那些做了学问大半辈子的人,写字大半辈子的人难道看不出来这种纸张与市面上的不一样吗?

  不要小看天下人,在这个娱乐活动缺乏的年代,总是会有一些人他们一门心思投身一份事业中,然后绞尽脑汁想要把这份事业做好。

  李纲过世后的第三天,长安城一切照旧,这个老人家过世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走得很安静。

  再次走入朱雀门,张阳绕开秘书监,对秘书监这个地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尤其是唐观这个家伙,整日就守在门口。

  独自一人来到崇文殿前,张阳推门而入。

  在一些前隋书籍中也有对李纲的记载,本以为自己和李纲从来没有交集,也不会有太多的纠葛。

  打开一份记录,这是前隋文吏对李纲的记录。

  从宇文宪时期就投军,再到被诬陷一直都没有屈服,又到了宇文宪被杀,跟随隋帝的这些日子,担任太子洗马,可那时候又被杨勇,杨素他们刁难。

  直到杨坚在位,李纲一直都是一个被排挤被针对的人。

  这老人家倒是身骨子硬始终没有屈服。

  在前隋为官总是被小人针对。

  直到李世民把他老人家召回来,他教导李承乾的这些日子才算好一些。

  收起这份案卷,张阳抬眼看向崇文殿门外,魏征就站在屋檐下,他看着漫天的雨水发愁。

  “郑公。”张阳行礼道。

  “李纲过世了,八十岁的高龄也值得了。”魏征缓声道。

  站在魏征身边,张阳不解道:“郑公我有一事不解。”

  魏征抚须道:“你不解的事情,不用问老夫,老夫来这里只想躲个清净。”

  张阳搬来了一把小凳子,让魏征坐下,“我与李纲老先生从未有过交集,甚至没有讲过话,突然把一件事交付与我,郑公觉得我该如何?”

  “交给你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算是好事,再者是他临终前交付,我也不好推诿,我该把书信交给陛下,去东宫任太子的东宫舍人,当个太子伴读?”

  魏征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也是沉默了良久,“老夫行事只问对错。”

  张阳苦笑道:“您老坦率。”

  魏征了然点头,“自当坦率。”

  “当年郑公也是寒门子弟,自幼孤苦贫寒,年轻时善读书写文章,大业年间才到武阳郡为官。”张阳说完看了看魏征的表情又解释道:“这都是崇文殿的隋书有记载的。”

  “这里的书籍你都看了多少了?”

  “我都是有目的去看的,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就去看什么书。”

  魏征点了点头,“你是一个好学的孩子。”

  “郑公对五姓七望如何看?”

  魏征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看着雨景,“陛下大力推行科举制也是为了牵制这些世家大族,让朝中有所平衡,现在的朝中世家大族中人并没有什么优势,陛下也一直都在避着他们。”

  张阳站在一旁,“高门大族是否也有蔑视科考制而秉持旧贵族观念的?”

  魏征缓缓点头。

  张阳又道:“耻与诸生从乡赋,不喜科试,尤恶进士?”

  魏征长出一口气,“这些你都是如何知道的?”

  张阳接着道:“当初南方士族衰落,那时候有魏一朝以四姓为代表的北方士族,仍然以门第自矜那是数百年的沉淀,除却陇西李氏关陇门阀,四姓为代表的士族高门仍不把当今天可汗放在眼中,为了保持他们的地位,他们用内部通婚的方式,拒绝与外姓联姻。”

  魏征皱眉道:“这些都是你在书中所见?”

  “郑公,您这是好事吗?”

第二百四十七章 缺的是反抗

第二百四十八章 缺的是反抗

  魏征迟疑了半晌,叹道:“你觉得是非对错是什么样的?”

  风吹来的时候,还会有阵阵细雨飘入崇文殿内,张阳站在屋檐下揣着手目光看着雨景一脸无奈,“首先我是好人,我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坏人。”

  “这雨看来一时半儿不会停,老夫就先告辞了。”

  送别魏征,张阳走向东宫。

  崇文殿和东宫挺近的,也就几步路远,本以为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李纲的嘱咐大不了可以当做没看见,当没发生过,反正和他也不熟。

  可现在人都已经过世了,一个老人家的这种嘱托,要不答应的话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就当是为了一个心安理得,张阳深吸一口气走入东宫,东宫的侍卫也没过问,也没拦着,看起来是李承乾特意交代过。

  刚走入东宫几步,一个身影正朝着这里走来。

  仔细看了眼来人,这不是老师的小儿子,张大安吗?

  “大安兄弟,好久不见了。”张阳拱手道。

  “张兄比我年长,暂且叫一声兄长。”

  “我老师你是父亲,大象兄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我之间就不用太过拘束。”

  张大安挠了挠头,“太子殿下给李纲老先生送行今日一早才回来,现在还给他老人家戴孝呢。”

  当初希望李世民把老师家的三兄弟都带到礼部,唯独留了张大安在东宫。

  张阳小声道:“你在东宫做事多久了?”

  张大安仰头思量着,“有三年了吧,自我十二岁起父亲便让我跟着太子办事,平日里也就是给太子牵马,打理东宫,帮助太子整理书卷。”

  话语说了一半,张大安又憨憨地笑笑,“李百药在的时候,他时常会言语几句,又会对我所有指责,说我见识短浅什么的。”

  一直跟着太子伴读的张大安以前也受了不少委屈。

  而且跟在太子身边的都是大唐的权贵二代,比如高履行,长孙冲,李崇义他们。

  相反只是一个陪着太子伴读的舍人显得没什么地方,而且张大安年纪也还这么小。

  眼下他穿着粗布衣服,头戴葛布,一副下人打扮,还没东宫殿前的侍卫来的神气。

  “张阳,你怎么来了?”

  听到李承乾的话语,张阳拱手道:“已经看过李纲老先生的书信,这才来见太子。”

  李承乾匆匆几步走上前,拉着张阳走入殿中,“快快入殿说话。”

  细雨还在下,无声地落在这片地上。

  张大安尴尬地行礼,太子殿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气馁地摇摇头,走到殿前安静站着。

  殿内倒是温暖许多,一旁的暖炉还在烧着。

  李承乾穿着一身粗布的丧服,“老师的书信中都写着什么?”

  张阳拿出怀中的书信递给他,“太子殿下请看。”

  李承乾接过书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些意外地笑了笑,“老师让你任东宫舍人?”

  张阳点头,“是这样的。”

  李承乾接着往下看便不自觉皱眉,“老师对旧贵族和世家门阀的偏见依旧这么重。”

  张阳无奈地笑了笑,“可能是有些偏见吧。”

  “我明日就去找父皇,让你做东宫舍人。”

  “以后在东宫任职还有劳太子殿下照顾了。”

  李承乾脸上带着笑容,“孤时常与老师说起你,尤其是那日看到你那些自勉的话语,像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张阳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听着李承乾讲述,一边观察东宫的陈设。

  宫里去过的宫殿不多,像是立政殿从外面看还是一个很不错的宫殿,可走入其中可以感觉到皇后的立政殿随处可见小孩子的衣服,和寻常的带孩子的妇人没大区别。

  宫里绝大多数的皇子公主也都是皇后带大的。

  倒是甘露殿内部看起来奢华一些。

  这个东宫也显得很朴素,只有必要的家具,就是天花板挺高。

  “老师也说过,你是一个好学的人,业精于勤,荒于嬉,多好的话语。”

  能来东宫任职想来是李承乾时常和李纲说起,这才会有李纲的这封书信。

  人都已经过世了,不好再追究这个老先生到底是看上了自己哪一点。

  李世民很重视太子,在这教子方面选了李纲。

  李纲是一个为人非常刚直的人。

  这位老先生除了八字离奇了一些,其他都挺好的。

  张阳小声问道:“看起来这东宫挺冷清的。”

  李承乾感慨道:“平日里孤帮着中书省处理一些政务,听老师讲课,只是偶尔出去走动,确实很少有人来东宫走动,你在东宫不用太过拘束,就像我们之前崇文殿一起用饭那般。”

  “太子殿下说的是。”

  “老师时常说过孤不懂为人处世,不懂识人。”

  听着他说话,张阳往暖炉靠了靠,把手放在暖炉边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