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杓小山
战斗才开始没多久，就结束了。
白莲教接管了霞光城。
第312章 谴责
霞光城之战，震惊了大半个流光域，虽然人族王者偶尔会在和天环群山的战争中死去，但是死在人族手上，还是相当稀少的。
因为整个流光域，虽然百国各自为战，但是还是隐隐以水源海和八大古国为首的，人族王者百年难有一两人，每一个都是人族中流砥柱的存在，是人族立足大荒的保障。
可是，此刻，有一位王者死在人族内战中了。
此时，张长空已经把火山丹器炉搬到霞光城附近的山脉中了，白莲教的总坛也相应迁移到了这里。
白山上的各种仙植，也被张长空迁移到了这里的莲花山上。
此时，距离张长空占领霞光城已经过去一年了。
莲花山脚下的一座巨大的院落中，张长空飞了下来。
院子中有三个护法，其中一人正是李津。
“又有什么事？”
张长空有些不耐烦，这一年多，时不时有人放信号弹，他已经把那些把不重要的事当做大事求见他的人人道毁灭了，连护法他都杀了三位了，这次若是李津没有好的理由，他虽然觉得李津是一个人才，但是为了日后的安静修炼，他还是会下杀手。
李津心中一寒，他身旁两位护法更是汗都留下了，以前他们觉得白莲法王是一个温和的人，可是在这一年中幻灭了，那些借故想见法王一面的人都已经被法王直接灭成飞灰了，人人都知道了，法王不喜欢有人打扰他的修炼。
被张长空注视着，李津压力有些大，但他还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法王，这些年，由于我们白莲教四处收集宝药，很多国家都发来谴责了”。
“就这？有没有空冥境王者直接出手对付白莲教教众？”
张长空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倒是没有”，李津流下一滴汗水，偷偷瞥到了张长空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心中一颤，不敢怠慢，连忙加快语速，“不只是一般的国度，黑水帝国，八大古国之一的黑水帝国也发来谴责，要让法王你亲自去黑水帝国请罪”。
说完，李津深深底下了头。
张长空心中一动，终于接触到八大古国了，这一年来，他们也弄清楚了，这金霞国背后的就是黑水帝国，这些元气石大部分都是运往黑水帝国的，这条元气石矿脉，说是金霞国的，不如说是黑水帝国的，张长空抢了黑水帝国的元气石矿脉，黑水帝国又怎么会善罢甘休，这一年多才有回应，以两国之间这漫长的距离来看，已经算是黑水帝国反应迅速了。
“黑水帝国的使者是怎么说的？如实道来”，张长空向李津问道。
“他们说，黑帝亲自发话，让教主你马上去黑水帝国请罪，否则，将给与制裁”，李津低声说道。
“呵呵，制裁，说的那么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祖阶”，张长空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李津：“你给我回黑水帝国的使者，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坐等黑帝前来领死”。
“这……”，李津抬头刚要说着什么，接触到张长空的目光，马上咽了口唾沫，“是，谨遵教主之命”。
张长空回到了莲花山上后，考虑了一下将要面对黑帝的事情。
“所谓的八大古国甚至人祖，我都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就连天环群山中的祖阶，我也大致了解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运气真的那么差，随便传送到的地方都能遇到祖阶强者，还以为以后数百年都要低头垂首，伏低做小了，没想到这所谓的祖阶，只是吹出来的，流光域人族历史上有没有过祖阶还是两说”，张长空想到从金霞国皇宫中找到的资料，他一下子轻松了大半，再也不担心人祖的问题了，对八大古国的心态也变了。
以前他谨慎是因为无知，现在他动作不大，只是因为白莲教还很弱小罢了，不然，他都要多线开战了，他目前还没有实力踏入八大古国和水源海，但是这不是绝对的，只要好好谋划，不用一两百年，流光域可能就能被他掌控大半甚至全部。
“这次黑帝若是出来了，我绝对会拿出全部实力，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在黑水帝国杀黑帝也许很难，但是，在黑水帝国之外的地方，杀起来就另当别论了，若是运气好，也许黑水帝国百万年的积累也有可能落入我的手中，到时候虫王令可能都能炼制出来了”，此刻，张长空已经不打算一个个国度抢过去了，以前是顾忌太多，现在了解了流光域的真实情况，他需要更快的整合出更大的势力。
他手下的势力越大，他能够得到的仙植和炼器材料就越多，他要尽快提高修炼进度，他不可能一直留在流光域，必须要花费时间寻找到修仙文明的人族，毕竟，他还没有得到如何晋升真人境的信息。
若是能够整合整个流光域人族，对他寻找修仙文明人族也有好处。
张长空在莲花山静静的等待着黑帝的强袭。
白莲教在张长空的指示下更加肆无忌惮，到处烧杀抢掠，但是由于张长空灭杀金霞国国君的威势之下，大多数王者也是忍了。
有些王者只是因为知道白莲法王挑衅黑帝了，觉得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斗气，所以对于白莲教的行为没有太多关注，他们相信，白莲教拿了的终有一天会吐出来，只要白莲法王一去，就白莲教那些歪瓜裂枣，如何挡得住他们。
两年过去了，白莲教抢来的仙植越来越多，火山丹器炉在张长空有了源源不断的元气石之后，终日喷吐浓郁的黑烟，滚滚黑烟都要把美轮美奂的霞光城污染了，现在傍晚虽然还有霞光，但是也有了挥之不去的黑云。
不过，牺牲了霞光城的美景是值得的，张长空自从上次用特殊状态加深了《张氏炼丹法》的领悟之后，在纯元丹的基础上开发出了精元丹，法力修行速度更进一步了。
此刻，张长空正在闭关，突然，他睁开了眼睛。
“莲花山的护山阵法被触动了，这个气息，绝对是王阶后期，是黑帝么？嗯，还带着一个王阶前期来充数”，张长空微微一笑，身影从修炼室消失。
第313章 石愚
白莲山是张长空打造的大本营，他拿出了三万多中品元气石和三十多万下品元气石打造了一套阵法防御体系，要不是霞光城的元气石矿脉出产元气石太慢，他能够拿出更多的元气石把莲花山打造的滴水不漏，不过，就是现在的阵法，也不是三两个王阶能够突破的。
莲花山上空风雷大作，乌云密布，道道闪电和风暴交替攻向陷入了阵法当中的黑衣人。
一个黑衣人不时用出一个个土黄色的罩子法术，把风雷隔绝在外，另外一个黑衣人却是放出一片沙尘，沙子不断聚合应对风雷。
“嗯？土属性的法术？黑帝传闻都是修习《黑帝重水经》的，擅长水属性法术，看他土属性法术用的那么娴熟自如，相必是修行土属性功法的，看来这人并不是黑帝，不过，流光域虽然有百多人王，但是大多数都是空冥境前中期，后期的都是名震一方之辈，这人又是谁？莫非？”
张长空在阵法之外，有些猜测，若真是如此，这倒是意外收获。
“白莲法王，有客远来，奉之以风雷，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张长空耳边。
张长空眉毛一掀，在阵法当中还能做到神识传音，这人对于精神力量的作用要比他厉害。
不过，张长空没有回答，他想要先观察一下这人的手段，再拿出法器一举灭杀。
张长空估计这人鬼鬼祟祟的到来，没安什么好心，现在被阵法困住，不过是想要用语言向他表达“误会”之类的，更深一步就是用利益去解释“误会”，这种烂大街的套话，张长空连理会的心思都没有，反正流光域的人王都不是什么好鸟，杀了总是没错的。
“喂，白莲教的，我们来这里并不是和你战斗的，说起来我们并不是你的敌人”，另一个空冥境前期的女人说道。
果然，张长空暗道，思维惯性之下，人类的应对方式大体如此，且看他们能够给出什么实际的东西。
那女人的神念扫不到张长空，但是她知道张长空在附近，“我们来这里是有事和你商量的，偷偷接近也只是为了不暴露行踪……”
张长空并不急，那女人说了这么多，张长空只当耳边风，要不是他现在还看不清那个空冥后期的老者有什么底牌之类的，他们两人都死亡了。
不过，张长空也开始操控阵法了，务必不能让这两人安然退去，流光域人王，有一个算一个，他都当做自己的敌人了，能杀就绝对不会放过。
两个黑衣人左冲右突之下还是不能脱离阵法，这时候，那个空冥境前期的女人有些坚持不住了，那个老者不时出手帮她化解阵法攻击。
“白莲法王，我们也是想要改变人族格局的，人族现在的发展是错误的，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那个老者也不能直接传音了，而是开口说道。
张长空不为所动，他只当这两人是想暂时摆脱目前的困境才这样说的，当然，就算他们是真心的，张长空也不觉得有一两个王阶能够改变什么，最主要的是，张长空并不信任他们。
“白莲法王，你白莲教这么发展下去，日后必定会对上人祖，我们有人祖的消息”，那个老者看来并不是他表现的那么轻松，毕竟今时今日张长空布置的阵法岂是往常那种照抄教科书的阵法可比。
人祖？
张长空眉头一皱，这确实是张长空图谋流光域最大的阻碍，比之一百多人王更加棘手，就算这个人祖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祖阶，但是具体实力是怎么样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而是对王阶形成了层次碾压，那么他张长空基本上就只能在流光域外围兜转了，可若是只是王阶的终极强化版的祖阶，有着法器的张长空未必没有碰上一碰的底气。
张长空控制阵法暂时没有攻击他们，现出身形。
“先来莲花山再说吧”，张长空开口说道，然后转身飞向莲花山山顶的大殿。
这两人若是空话想拖延时间，那么深入了莲花山的他们基本上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因为哪里的阵法更加复杂多变，威力更大。
若是真的，视他们的话有多少价值，张长空或许可能会放过他们，毕竟张长空虽然性情有些酷烈，但是礼义廉耻他还是会遵守的。
看到张长空飞远了。
“石老，怎么办？那个莲花山上各种阵纹交杂，密密麻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阵法，若是白莲法王心生歹意，我们”，那个女性黑衣人有些犹豫。
“去吧，这位白莲法王也不是目光短浅之辈，从他对人祖有兴趣，我就知道，这人的野心并不小”，黑衣老者当先化为一道流光，飞向了莲花山。
莲花山山顶的大殿内。
张长空坐在首位，看着座下的两人，一个是一副老态龙钟的老人模样，只是这老者的身体较为壮实，比之张长空一米八的身高都要高出一个头，另一位看上去就是一位风姿卓越的美女。
“两位，说说你们知道的有关人祖的信息吧”，张长空开口。
“说这个消息之前，我先介绍一下我们”，那个老者说道：“我是石愚，这位是郭灵清，我们都是来自黄辰帝国”。
说完，石愚两人就看着张长空。
果然，这人就是黄帝石愚。
“我叫张长空，你也可以叫我白莲法王”，张长空淡淡的说道，他当然知道石愚想要了解他的来历，毕竟他一出现就是王阶，之前没有丝毫信息，任谁都要有所怀疑了。
不过，张长空并没有打算道出来历的意思，并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想说。
石愚眉头一皱，显然张长空的话没有符合他的心意。
“我们是想问你出自哪里，之前在什么地方，你身后还有什么势力？”
郭灵清直接开口说道。
张长空从储物符器中取出一套茶具和茶叶，几个小法术之间煮了一壶茶，慢斯条理的喝了一口之后，放下茶杯。
“现在，是我在问你们，若是你接下来的话让我不满意，那么我们也不用浪费时间交谈了，直接开战吧，我倒是想要见识一下名满流光域的三皇五帝，有什么手段”，张长空冷眼看着石愚两人。
第314章 九柱圣域
“你……”，郭灵清有些生气的说不出话。
石愚沉默了一会之后，开口说道：“我先说明来意，我们人族，为了生存，从遥远的远古开始，就是一批批的人自愿成为祭品，作为强大的战士晋升的力量，正是因为我们人族前赴后继的牺牲，我们才能在这个大荒之中生存下来，就算有着几次席卷整个流光域甚至流光域之外无数土地的大劫，无数智慧种族消亡，我们人族的传承之火始终没有熄灭，我们人族能够传承到今天，靠的不只是族内一代代的王者，更是那些自愿牺牲的普通人”，石愚沉声说道。
张长空沉默，修仙文明在界域大阵流行之前，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大荒中很多种族都是这样生存的，所以修炼的第二阶在大荒智慧种族中才称之为王阶，就是因为王者需要带着需求成为他血肉一部分的那些普通族人的信念，带领种族生存下去。
踏着族人的尸骨，为种族指引前进的方向，同时守护种族，这才是种族的王者。
不过，这种残酷的生存之道，在张长空看来，已经是过去式了，要他像流光域人族一样感同身受，也很难做到。
“我们人族的历史，不只是一位王者的史诗，更是无数平凡族人无私奉献的伟大传奇，我们人族传承到了今天，绝大部分都是因为有那些普通族人的奉献”，石愚低沉的说道：“在人族之光下，我们度过了无数劫难，灭杀或驱逐了原本生存在流光域中的其他异族，现在，周边的异族只剩下天环群山那里还没有平定，照理来说，这是我们人族历经千万年才取得的伟大胜利。”
“可是，我们族人没了外来压迫，生存环境没有变好不说，反而更差了，都是因为族内的人王心思变了，他们理所当然的让族人献身，坐观族人死去，甚至还亲自干涉这个进程，现在的人王，还能够称之为王么？”
石愚浑浊的双眼好似要放出激光，直视张长空。
“那么，你打算如何做？”
张长空问道，生灵精气是流光域大部分人王必须的修炼资源，动了这一块，说是举世皆敌也不为过。
“我要打破人王拿着族人作为祭品这个传统，虽然以后我们人族的王者会减少很多，但是我们的敌人也变少了，并不需要这么多王者了”，石愚说道。
张长空没有出声，他觉得石愚虽然年纪大了，但是思想却是太过幼稚，就连修仙者文明也是找到了更好的方法，用界域大阵收集天地精气，才能渐渐取代血祭，石愚凭什么改变流光域人族，就算他能够改变一时，但是他终究是会死去的，他怎么能够保证后来者会继承他的理想。
“你肯定觉得我很天真，不过，我说这些，是有把握的，那就关系到我接下来说的人祖了”，石愚一看张长空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事实上石愚也并不是无智之辈，要不是他看到张长空一身气息纯净无比，没有使用生灵精气，这些话他根本不会说出口。
哦？
听到这话，张长空正襟危坐，他对于石愚的崇高理想没有丝毫想法，他有自己的理想，虽然理念有些差异，但是他对于整个流光域是有想法的，所以人祖被他当成最大的绊脚石，是他目前最为关注的一点。
“很多人知道人祖是我们人族最大的保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人族就一直有人祖坐镇了，百万年，千万年，甚至更为久远，但是，就算我们人族自信智慧在智慧种族中不低，修炼体系也完善，可是我们人族终究不是什么天生强大，有特殊天赋的种族，又怎么可能保证代代有祖阶”，说到这里，石愚顿了一顿，接过张长空隔空传过来的一杯茶喝下后继续说道：“人祖，甚至八大古国的三皇五帝，严格来说，也只是空冥境罢了，他们实力远远超出空冥境，是因为人族圣地水源海的中心，有一处不为人知的天地造化之地——九柱圣域，九柱圣地中诞生了九件威能巨大的至宝，那就是我们人族遥远传说中的九大圣器，这九大圣器的本体庞大无比，八大古国中各自掌握着一件圣器，剩下的一件圣器就是历代人祖掌握的了”，石愚说道。
张长空听闻之后，眉头一皱，这个九柱圣域，他怎么听都像是一个天地奇观。
若是石愚说的“圣器”，是他所理解的那种圣器，那么他就尽早收了心思，一门心思干点解放事业领点工资过活算了，流光域什么的，还是想想就算了。
修仙者在真人境之上，就是圣人境，也称为显圣境。
大荒中有些强大种族有着祖阶，但是祖阶之上的圣阶，基本亿万里数亿万里都难得一见这种种族。
显圣境对应凶兽中的圣兽，在法师境界修仙者仗着法器可以压凶兽一头，但是到了显圣境，就未必能够压过圣兽了，因为那些圣兽大多数都是霸占着一处天地奇观，而天地奇观当中可以由天地孕育至宝，这种至宝就称之为圣器。
修仙者当中有两种说法，天地奇观因圣兽而生，或者圣兽因天地奇观而成，但是不管怎么说，圣兽大多数都是有着天地奇观，也就是有着圣器的。
不过，张长空转念一想，若真是圣器，就连真人境都动用不了一丝一毫，王阶能够御使，那就太夸张了。
想来是这些流光域人族见识少才会乱七八糟的冠上一个名字，弄得他都有一瞬间心慌慌的。
“照你这样说，人祖和你们八大古国同样掌握着圣器，而人祖有凌驾于你们古国之上，不是他那件圣器威力超过你们的，就是比你们的圣器特殊了”，张长空沉吟一会，说道，他没有执着于一个器物的名号。
“没错，八大古国的圣器都是不可移动，或者是很难移动的，但是人祖的圣器却可以在九柱圣域中祭炼数十上百年之后短时间收入人体，移动方便不说，还有一个绝强的能力，这也是那件圣器的执掌者被称为人祖的原因，那就是它会带给执掌者庞大的生机，记载中活的最久的人祖足足活了三万年以上”，说道这里，石愚也有些羡慕，不过，石愚有一点没说，执掌圣器也有代价的，那就是基本上没有可能突破王阶，不过，流光域本来修炼体系中就没有多少王阶之上的信息，这一点就无需多言了。
原来如此，张长空稍微理解了人祖是怎样的存在。
突然，张长空又想到一点，于是看向石愚。
第315章 理想
“既然人祖并不是祖阶，那么天环群山中的火羽族祖阶是怎么回事，人祖难道可以抗衡天环群山的祖阶？”
张长空对这一点也跟关心，他不想他以后花费了无数心血扫平了流光域，然后“为他人作嫁衣裳”，这还不如一开始就老老实实，或者改一下计划先后顺序，比如成立“人族统一战线”，论一论“种族矛盾”和“族内矛盾”之类的主次问题。
总之，他张长空是不可能在路线问题上发生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