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太监闯后宫 第113章

作者:风中啸

停住脚步的剽悍军兵们,效仿他们的主官,缓缓拔出了腰间钢刀,高举向天,在这一片月光掩映下,长刀如林!

久经沙场、血战无数的大将,仰面向天,发出一声狂厉的呼吼,如暴狮咆哮,宣告了这起兵变的到来!

疯狂的嘶吼声,自夜行大军每一个军卒口中狂喊出来,寂静的夜晚,终于因这狂吼声而沸腾!

每个军兵的眼中,有兴奋,有恐惧,钢刀紧紧握在将士手中,直攥得指节发白,带着一丝疯狂的凛冽眼神,越过空旷的街道,遥遥怒视着月光下,与自己身穿同样军服的士兵们!

战鼓声,在长街之上,轰然震响。整支大军的战意,亦因这振奋人心的狂暴战鼓,汹涌澎湃!

在凄厉的呼喊声中,受命进攻的夜行大军开始缓缓跑动起来,速度渐渐加快,最后,化为一支狂豹般的凶悍之师,在长街上高速狂奔,大步冲向前方的巡逻兵!

巡逻队的官兵们,因恐惧和惊讶而有些不知所措,却仍因平素里的训练,自发地结成抵御的阵势,大声呼喊着,喝令前方的军队停下,并同时为自己这一方打气鼓劲。

凶悍的大军,大步狂奔,终于冲到巡逻队前方,钢刀狂暴挥出,在深夜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金铁交鸣之声!

刺耳的惨叫亦随之而来,鲜血自中刀者颈间狂喷而出,在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让这疯狂杀戮之夜,就此开始!

凄厉的狂吼从每个军兵的喉间爆发出来,他们用尽浑身力气,将满心的兴奋与恐惧都化在奋力挥刀的动作之中,疯狂地劈向每一个敢于挡在自己前进道路上的敌人!

杀!杀!杀!

疯狂杀戮的欲望在每个士兵的血管中流淌,钢刀迅猛劈出,斩倒前方奋力抵抗着的军兵,不管从前他是不是与你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或者昨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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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在一起把酒高歌,哪怕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在这残酷的兵变之夜,剩下的也只有对于本方阵营的效忠之情,以及保住自己性命的坚定信念!

疯狂与恐惧的眼神在士兵们的眼神中闪现,他们嘶声怒吼着,如一群野兽般,撕碎所有挡在前方的敌人,让整支大军,如钢铁洪流一般,在大街上狂速流淌,撞碎一切阻碍,直向皇城的方向,挺进!

在兵变大军的强劲冲击之下,一支支的巡逻队被迅速冲散,士兵们倒在前日同伴的疯狂屠刀下,血染长街。参加了兵变的战士瞪血红双眼,挥舞着鲜血淋漓的刀枪,大步冲向皇城,那一切权力斗争的终点!

在后方,兵变大军源源入城,冲击着一切要害部门,闯进各位朝廷重臣的家里,在满门老少妇孺惊惶失措的哭喊声中,将一位位的重臣围在当中,逼令他宣誓效忠新君,并写下宣誓效忠的亲笔文书!

大批的军官,趁着乱势,纵容部下在城中大肆抢劫。烈火与哭声声自满城民家扬起,整个金陵城,如滚油泼水般,迅速陷入了一片喧嚣之中,火头自四面八方升起,烟炎障天,让这原本平和宁静的繁华城市,变作疯狂混乱之都!

一支支的部队,在衣衫不整的将军带领之下,从皇宫附近奔出,士兵们奋力挥刀,抵挡着潮水般涌来的强大敌军。鲜血与惨叫声,到处喷洒震响,寂静的晚上,已化为疯狂的杀戮之夜!

狂暴的兵变大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大肆屠戮着忠于皇室的抵抗部队,将他们驱散、杀死,踏着满地的尸体,一直攻到皇城之下!

护卫宫廷的坚固皇城,已牢牢关闭了各处宫门。早已调入皇城护卫的镇邪军将士,高居城头之上,指着挥舞着刀枪冲击而来的叛逆军兵放声大骂,喝令他们立即放下兵刃,以求得皇上与皇后的宽恕!

已满心充满疯狂杀意的叛军将士,对这样的勒令置若罔闻。他们大声嘶吼着,冲向皇城,奋力冲击着城池,准备闯到里面去,逮住这次兵变的主要目标周皇后,立下大功,以搏个封妻荫子,远大前程!

不止一个兵变将士在心中暗自幻想,如果能闯进那金银满地的富庶皇城之中,至不济,也可以抢得大批金银财宝,做一个肥得流油的富家翁!

在这样疯狂妄想的驱使下,凶悍的士兵们挥舞着刀枪,猛力劈斩着沉重的宫门;或是搬着长梯,向皇城上爬去,只要能越过这一道屏障,钱财美女,便是唾手可得!

但是,城头上镇邪军将士回答他们的,是漫天的箭雨,与寒气森森的骇人刀光!

箭雨漫天而落,锐利的箭尖,在这样近的距离中,迅速撕裂战士们的衣甲,直透肺腑,让他们惨叫着,轰然倒在皇城之下。

侥幸爬上皇城的叛军士兵,未曾站稳,便被大批镇邪军将士挥舞着寒光闪闪的钢刀,怒吼着重重劈下,满脸是血地从皇城上摔落下来,直摔得脑浆迸裂,涂于地面之上。

狮子头林中立大声怒吼着,指挥着部下军兵,用最凶暴直接的力量,对妄想攻占皇城的敌兵,施以毁灭性的打击。不管是谁,若想要占领这一处宫门,必须得从他的尸体上跨过去!

他本系巨山降将,并非官军嫡系,但既然已经宣誓效忠于安南将军,并承他提拔做了镇邪军副统领,就要拼死一战,以报李将军知遇之恩!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另外三处宫门处。秦明真、呼延火烧与张清也在率军奋力苦战,用来报答从公孙不败手中救了自己性命的安南将军!

象征着皇家不可侵犯威严的尊贵皇城,在这一夜,再度经历了兵火的洗劫。四面遥遥相对的民房,都升起了烈火,将皇城之上的夜空,映得一片通红!

数万大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杀气震慑天地。每一支军队的将领,都是满眼通红,满心狂暴地想着要第一个冲进城中,大肆掳掠,找到周皇后与重病的皇帝,立下大功!

坚固的皇城上下,到处都是狂暴喊杀之声。箭雨源源不断地倾泻向城外叛军的头上,如同收割麦子一般,大片大片地夺取着他们的性命。而侥幸冲上城头的士兵们,亦不能逃脱被镇邪军将士围攻,惨死城头的厄运!

大批的军弩运上城头,瞄准外面的敌军,狂速怒射。一个个冲在前面的叛军将领,被久经训练的狙击手,当场射杀在战场之上,让一众叛军,个个心生惧意,如潮的攻势,亦为之一滞!

城头之上,如虎狼般的将士们,个个横眉怒目,恶狠狠地瞪视着城外的叛军,在火光的映照下,便似一群怒目金刚一般。

三千镇邪军将士,在李小民的严酷训练之下,早已成为精锐中的精锐。与另外效忠于周皇后和周泰的三千御林军将士一起,将整个皇城,守得如铁桶般严密。再加上早已备好的大批军弩器械,即使是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亦丝毫不肯退缩!

皇城之外,大军云集。遥视着前方坚不可破的皇城,每个将士的脸上,都有怒意与惧意交织在一起。

战场之外,马蹄声狂暴涌来。一匹火红色骏马,大步宾士,上面坐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将,满身火红铠甲战袍,手执一柄沉重的大刀,率领亲兵疾驰而来,立于皇城前方,指着皇城上的镇邪军将士,大声呼喝道:“尔等鼠辈,见我大军前来,安敢不降!”

此声一出,震动四方。云集于皇城之外的叛军,都放声呼喊,以助声势,让整个金陵城,在这震天动地的呼喊声中,也好似在轻轻摇动一般。

叛军前方首领,原御林军统领钱伍林,挥动大刀,遥指皇城,连声大吼道:“周泰狗贼,结党营私,欲行不轨!今日吾等大军,奉丹阳王号令,入京清君侧,诛杀周泰一党,并将囚禁皇上、独揽朝政的周皇后擒下,以正朝纲!尔等可速速献城,将周皇后交出,算尔等大功一件!”

林中立身穿镇邪军特制的精良盔甲,威风凛凛立于城头,指着钱伍林厉声骂道:“尔这狗贼,前番败于我家将军之手,亦敢在此狂吠!待我家将军率大军杀回,定要将尔之狗头,悬于城门之上,以儆叛逆!”

钱伍林怒火中烧,放声大吼道:“周泰狗贼已然伏诛,李小民这狗才亦远在边关,尔等还有何凭藉,敢放此大言!若是聪明,便就此献城纳降,还可留尔等性命,不然的话,便攻下皇城,将尔等附逆之徒,斩尽杀绝,不留一人!”

听到周泰已死的消息,众叛军士气大振,挥动刀枪,狂声大吼,吼声震动四方,远远传了开去。

城头上,镇邪军将士却是面不改色。除了三千御林军暗自心惊之外,林中立等人,却丝毫不以周泰之死为意。反正主公与周泰不过是盟友罢了,以主公之能,少一个盟友亦算不了什么!

钱伍林挥舞大刀,连声厉喝,逼令守军投降,却只引来镇邪军将士放声怒骂,言语中,颇为辱及他的家人。

钱伍林大怒,举刀向天,大喝道:“众军兵!听本将号令,给我杀上前去,斩尽逆贼,救出皇上,以正朝纲!”

数万叛军,同声大吼,在将领们的带领之下,缓缓涌向皇城,便要在皇城上来一场血战,攻占宫门,杀进皇宫!

陡然间,皇城之上,战鼓轰响。火把到处熊熊燃起,映得城头之上,一片通明。

在众叛军惊讶的目光中,一位绝代风华的美丽佳人,身穿皇后礼服,在众宫女、侍卫的簇拥之下,缓缓走上城头。那如天仙降临凡尘般高贵至极的气质,足以令满心杀意的暴兵,亦不由心存自惭形秽之意。

叛军的攻势,陡然停了下来,满军将士立于城外,茫然望着城头上,那端丽万方的绝世美人。

母仪天下的皇后,平静地站在两军对峙的皇城上,面对着金陵城满目燃起的烈火,目光沉静,朗声道:“尔等本是大唐军兵,国家栋梁之材,为何从贼造反,致贻父母之羞?”

听到这清朗的询问之声,众叛军都不由面面相觑,一抹羞色,不自禁地从脸上涌起。

满身火红的大将钱伍林拍动战马,驰向皇城,指着周皇后大骂道:“贱人!你与周泰合谋,暗害皇帝,天下谁人不知!若容你再掌朝政,只怕不过几日,皇上的命,就要送在你和周泰手中了!”

周皇后平静的目光,陡然带上了一丝怒色,转目看向钱伍林,沉声道:“钱伍林!你本是御林军统领,深受皇恩,为何与叛贼钱松、李熊合谋,兴兵造反,欲行夺权逆谋!”

她的目光,越过遍地尸骸的空地,投向躲在后面的九城兵马司莫尚筹,目光中怒意涌动,寒声道:“莫尚筹!尔本世家贵族,世受皇恩,为何亦要从贼造反,难道一点良心都没有了么?”

莫尚筹已经是努力躲在部下环绕之中了,想不到周皇后还能看到他,不由尴尬一笑,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周皇后一出,厉声喝问之中,众军士气大降,钱伍林心中暗怒,挥手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贱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将周泰的首级,给我拿上来!”

在一片惊呼声中,钱伍林部下亲兵,迅速从后面拿过一个匣子,里面满是血污。

钱伍林丝毫不避血污,伸手里面抓紧满手乱发,将里面的头颅拿出,高高举起,放声狂喝道:“逆贼周泰,已遭处死!丹阳王大军已在金陵城外,尔等再不归降,便当满门处死!”

陡然看到恩相的首级,圆睁怒目、满脸是血地被钱伍林高高举起,皇城之中,久受其恩的御林军将士,个个面如土色,手中抖得几乎拿不住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