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当警察 第403章

作者:鲇鱼头

  更何况,队伍里还有六百多蠢蠢欲动的奥斯曼人,这些人现在看上去就像是温顺的绵羊一样老实,一旦发现机会,就会变成噬人的猛兽。

  “加快速度,继续前进!”李察也知道情况不妙,催促部队加快速度。

  但是速度真的快不起来,和防护周全的远征军官兵不同,有些奥斯曼人甚至连棉衣都没有,身上还穿着夏天的单衣,一个奥斯曼人脚下没踩稳跌倒在地,黄橙橙的子弹顿时撒了一地,两名士兵过来帮忙收拾,这时候生气发怒没有意义,同舟共济才能完成任务。

  一名奥斯曼人趁士兵不注意,扔下肩上的箱子撒腿就跑,他也不想想这种环境里就算是拼命跑又能跑多快,还能快的过子弹。

  都没人喊他站住,也不用柳真和李察下命令,一名士兵摘下肩上的步枪,表情冷漠推弹上膛,直接瞄准扣动扳机。

  呯!

  满天飞雪的环境里,枪声其实传不了太远,但是略带沉闷的枪声还是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天太冷,士兵没打准,那个奥斯曼人才跑出了十几步,倒在地上哀嚎惨叫的声音听得很清晰。

  没人去帮他,也没人补枪,这种天气里,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最多十分钟人就不行了。

  “继续前进!”

  “动起来,动起来,不要等我踢你们的屁股——”

  “敢逃跑的就地枪决!”

  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在催促民夫继续前进,也不管这些奥斯曼人能不能听懂英语,含义应该还是可以理解的。

  队伍再次出发的时候,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没走多远又有问题,队伍前面是一条河,奥斯曼部队撤退的时候把桥炸毁了,现在还没有修复。

  “派人下去看看河水有没有结冰——”柳真的话就像是周围的环境一样冰冷。

  和一般的河水不同,安纳托利亚高原有些河是咸水河,安纳托利亚高原上最大的湖泊凡湖就是咸水湖,咸水并不是说冬天就不会冰冻,但是和淡水相比冰点更低一些,所以柳真也不确定,这条河的河水有没有结冰。

  马上就有几名士兵拽了两个奥斯曼人下来,命令他们下河看一看河水有没有结冰。

  语言不通实在是大问题,两名奥斯曼人不知道士兵让他们去干什么,还以为士兵是要枪杀他们泄愤,所以痛哭流涕哀求士兵放过他们。

  “就特么没个人能听懂英语吗?”柳真实在是很崩溃,部队配备的翻译在出发之前突然病倒,结果现在问题就集中爆发出来。

  “先生,我能——”一名民夫畏畏缩缩举起手。

  “太棒了,过来,告诉他们,让他们下去看看河水有没有冰冻——”柳真脸上总算挤出来点笑容,随手掏出一包烟扔给身体都在颤抖的民夫。

  结果情况不好也不坏,河水确实是结冰了,但是谁都不确定冰到底有多厚,也不知道河水有多深,二十多米宽的河,深不深的没多大关系,主要是掉进去要冻死人。

  “分批前进——”柳真咬牙切齿,现在能不能在天黑之前抵达克尔谢希尔不重要了,柳真是在和自己较劲,无论如何都要完成任务。

  花了半个小时,队伍终于顺利过河,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冬天的下午六点已经天黑了,不过雪地环境下,纵然是下午六点依然还能看得见。

  看得见看不见都要继续前进,又过了两个小时,柳真终于听到队伍前面传来了欢呼声。

  克尔谢希尔现在还不是城市,不过是个比较大点的镇子,镇子上也没有多少人,第19师在这里有一个营,营长保罗热情欢迎柳真他们的到来。

  “你们不知道情况有多危险,我们已经把克尔谢希尔居民的食物全部吃光,再没有补给我们就都要饿死了,昨天我下令杀了我的马,你们要是早来一天多好——”保罗心情难过,除非是山穷水尽,否则军人绝对不会杀马。

  很奇怪,越是漠视生死的人,在某些事情上就表现的越执着,或许正是因为他们见惯了生死,所以才会更珍惜身边的伙伴。

  “师部知道你们的情况很艰难,本来是派运输机空投物资,结果天气一支很恶劣,运输机无法出动,所以才派我们过来。”柳真实在很抱歉,保罗的眼睛里都是血丝红的吓人,左边的脸颊上一大块令人触目惊心的冻伤,脸色是不健康的潮红,手上裂出的口子几乎可以看得见骨头。

  保罗还是营长呢,都已经这么惨,可以想象部队基层官兵是什么样。

  这要补给再晚来几天,估计保罗他们吃人的心都有。

  这不是比喻是事实。

第798章 努力

  对于南部非洲人来说,在欧洲作战最大的困难不是来自战场的压力,而是恶劣的自然环境。

  南部非洲的大部分地区,不说一年四季温暖如春,但是无论如何也没到大雪动不动就一米深的程度,很多出生在南部非洲的孩子,到现在都没有见过雪长什么样,更缺乏应对严寒天气的经验。

  远征军这边情况不好,奥斯曼部队也没好哪儿去,远征军是有物资,但是很难送到前线,奥斯曼部队则是想送都没得送,柳真和保罗见面的当晚,一名奥斯曼逃兵来到克尔谢希尔主动向远征军投降,逃兵的部队驻地距离克尔谢希尔只有十公里,据逃兵交代的情况,奥斯曼部队也已经断粮一个星期,情况更糟糕。

  “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已经全部吃光了,连牛皮腰带都被煮了充饥,老鼠是难得的美食,伤员在哀嚎中死去,每天都有人逃走,卫兵在雪地里打个盹就再也没能站起来,为了取暖烧掉了一切能烧的东西,平民的家被拆掉,在夜晚饥寒而死,这样我们就能拿走他们仅有的粮食,那些粮食可能是明年的种子——”俘虏交代的情况让人不寒而栗,战争造成的破坏可见一斑。

  一名远征军士兵给俘虏拿过来一点发了霉的黑面包,俘虏顾不上道谢,接过来就开始啃,然后啃着啃着就开始流眼泪。

  太硬,啃不动。

  周围的远征军士兵想笑却笑不出来,军人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这么受尽屈辱而死。

  又有一名士兵拿来点热水,俘虏捧着热水又忍不住哭起来。

  远征军的晚餐也已经做好,往日里闻都不想闻的午餐肉成为难得的美食,远征军官兵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幸运,他们拥有一个强力的司令部,即便是这种情况下,依然在想尽一切办法保障前线部队。

  晚餐是午餐肉混合脱水蔬菜煮的粥,看上去黏黏糊糊让人没多少胃口,不过这时候却没人嫌弃,民夫每人也分到了一碗,他们把碗舔得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剩。

  晚餐之后照例有不限量的咖啡,出厂之前就按照比例加了奶和糖,兑上水烧开了就能喝那种,不喜欢吃糖的士兵这时候也不矫情,有的喝就不错了,战争年代,糖对于平民来说都是奢侈品。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返回,需要什么最好给我列一个清单,下次我再来的时候给你带过来,该死的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晴。”柳真还是穿着他的羊皮袄,面前是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燃料是克尔谢希尔一栋无人居住的民房拆下来的大门,这样的房屋有很多。

  距离火盆不远的墙角,一个奥斯曼女孩裹着一件远征军制式军大衣蜷成一团,军大衣明显肥大,把女孩完全包裹在内,女孩刚刚吃过饭,又得到一块巧克力,现在睡得正香。

  “除了子弹之外什么都要,后勤部的参谋们脑袋有问题,谁会在这种天气进攻,我们需要的是棉衣和食物还有毛皮靴,这样的女孩——”保罗向酣睡的女孩努努嘴,随手往火盆里仍一根木柴,火势顿时又大了一些:“一双皮靴就能换回来——”

  “小心点吧——”柳真好心提醒,远征军不禁止这种行为,但是不能强迫,塞浦路斯岛上的军官们,谁家还能没几个女仆。

  “我这是在帮助她,就算我不把梅里哈买下来,梅里哈的父亲也会把她卖出去,至少在我这里,梅里哈能吃得饱睡的香,不用给某个傻子生孩子。”保罗理由充分,他肯定上升不到增强民族融合这个高度。

  柳真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自己的床上已经躺了一个人。

  这是保罗特意给柳真安排的,不过柳真并没有接受,而是裹着羊皮袄在火盆前睡了一觉。

  第二天早上,天气终于放晴,久违的太阳升起的时候,连俘虏和民夫都在忍不住欢呼。

  这时候在野外是很危险的,雪盲症的威胁大大增加,柳真他们在克尔谢希尔又留了一天,将克尔谢希尔镇内的积雪全部清除之后才离开。

  前线部队正在困难中挣扎的时候,塞浦路斯也迎来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和安纳托利亚高原相比,塞浦路斯的大雪就温柔多了,雪花明显更小更细更晶莹,让从出生都还没有见过雪的朱蒂惊讶不已。

  刚刚三岁的朱蒂身上穿着橘红色的厚厚棉衣,坐在婴儿车上看着雪地的眼神明显是多羡慕的,但是却不敢走上雪地。

  盖文和阿尔文今天也放了假,他们领着叫小耳朵的猎犬在雪地上撒欢,小耳朵也不知道是大块头的儿子还是孙子,从出生就在罗克家,真正的狗生巅峰。

  “为什么不和哥哥们一样,去雪地上走一走?”罗克穿着黑色小翻领猎装皮衣,领口佩戴元帅金星,抱起朱蒂的时候没忘记摘下手套。

  朱蒂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看着罗克不说话,自从朱蒂出生,罗克就很少在家,和朱蒂聚多离少,但是罗克对朱蒂的感情不用怀疑,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嘛。

  在罗克这里,儿子就不受待见,如果说女儿是小棉袄,那儿子就是皮夹克,夏天不透气,冬天不保暖,穿上受罪,不穿的话挂在衣橱里又浪费,没一点好处不说还价格昂贵,也就只能用来撑面子。

  “来,我陪你一起去,知道踩在雪地上是什么感觉吗?”罗克语气温柔的简直能把雪花融化。

  朱蒂摇头。

  “那你要自己感受下才行——”罗克抱着朱蒂走上雪地,盖文和阿尔文马上大呼小叫着跑过来。

  “下来玩朱蒂——”阿尔文也很喜欢妹妹,并不嫉妒妹妹能独占父亲的怀抱。

  “走吧朱蒂,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我让安琪哥哥做了一个雪橇,一会儿让小耳朵拉着你在雪地上跑,知道什么是雪橇吗?就是圣诞老人给你送礼物时乘坐的那种,想不想要一头真正的麋鹿?安琪哥哥说他能弄到——”盖文现在已经到了会玩的年纪,旁边的小耳朵还不知道等待它的是什么,傻张着嘴甩着舌头不停地反复横跳表达的兴奋心情。

  朱蒂以前身体不好,虽然盖文和阿尔文很喜欢小耳朵,但是菲丽丝不允许小耳朵靠近朱蒂,所以小耳朵不敢过来,只能用狂甩的尾巴表示自己有多激动,多想和小主人一起玩。

  “去吧朱蒂,去跟哥哥们一起玩,阿尔文,不要调皮,盖文,照顾好弟弟妹妹——”罗克把朱蒂放在雪地上,朱蒂终于感受到脚踩在雪地上的感觉,于是很惊喜的换个地方再踩踩,听着脚下咯咯吱吱的声音,朱蒂抬起头看着罗克,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

  罗克感觉心都要化了。

  “我已经不调皮了,我长大了!”阿尔文认真强调,不过声音有点小。

  罗克在努力适应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感觉,孩子们也在努力适应和父亲相处的生活。

  “是的元帅!保证完成任务!”盖文的军礼似模似样,他现在是南部非洲童子军成员,已经参加过两次童子军的夏令营,这让罗克很遗憾,严格说起来,罗克并没有见证孩子们的成长,好像一转眼,孩子们就已经长大了。

  这里的“们”还不包括阿尔文和朱蒂,指的是盖文和亚瑟。

  和菲丽丝一样,艾达对于孩子们的要求也很严格,虽然亚瑟没有罗克的爵位继承权,但是艾达还是按照贵族的方式培养亚瑟,1903年出生的亚瑟现在已经11岁了,因为要等着和盖文一起入学,亚瑟现在也是上小学四年级,不过亚瑟和盖文的学习进度不能用年级衡量,菲丽丝和艾达都给孩子们请了家庭教师,孩子们放学以后还要接受语言、艺术、社交、历史等等很多罗克看上去都头大的课程。

  这个“历史”指的不是课本上的历史,而是欧洲各国贵族的家族史,比如那位十一国血统的比利时王子,历史课本上绝对不会写,但是贵族成员就要如数家珍。

  和血统一样复杂的是各国贵族的家族徽章,这方面有一个比较概括的学科叫做“纹章学”,包括的内容不仅仅是家族徽章,而且还包括艺术品的鉴定,家族荣誉和功绩的记录等等,很多贵族成员在看到一件艺术品的时候,马上就能说出一段艺术品背后的故事,这可不是胡诌,而是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丰富的阅历,这才是贵族阶层和平民阶层拉开差距的真正底蕴。

  就好像那个著名的故事,某末代皇帝回到皇宫参观,结果发现墙上挂的画像和史实不符,于是和所谓专家发生争执,专家最后无言以对,就拿身份和头衔说事儿,某末代皇帝没头衔,身份也是平民,但是人家有经历,于是就有了那句著名的:“这是我爹,我会认错——”

  看着终于开开心心当哥哥们的小尾巴的朱蒂,罗克在雪地上露出慈祥的姨母笑。

  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菲丽丝过来挽住罗克的手臂,头枕在罗克的肩上心满意足。

第799章 烧钱

  安琪在塞浦路斯当孩子王的时候,巴顿正在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海军军官。

  巴顿是作为地中海舰队和地中海远征军的联络官,和约翰·费希尔一起来到地中海舰队,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现在已经正式服役,是地中海舰队的旗舰。

  作为联络官,巴顿的工作内容很单调,只要保证地中海舰队和地中海远征军之间的流畅沟通,巴顿就算完成任务。

  不过巴顿的野心明显不局限于此,聪明人总是在随时随地学习充实自己,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是英国,也可以说是全世界最先进的战舰,能在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上服役的,自然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海军军人,巴顿很珍惜这个机会。

  地中海远征军和地中海舰队之间每天都有电报往来,巴顿的任务是把电报翻译过来,然后直接送给约翰·费希尔,没有任务的时候,巴顿就经常呆在作战指挥室,或者是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的军官酒吧里。

  很难想象,军舰上居然有酒吧,也不知道英国人是有多爱喝酒。

  巴顿的父亲巴克是南部非洲联邦政府国会议员,同时还是南部非洲商业联合会的会长,在南部非洲,巴顿家族拥有的农场面积超过二十万英亩,是南部非洲不折不扣的大地主,同时巴克在约翰内斯堡还拥有多个金矿的股份,真正的家里有矿,巴顿是巴克家族这一代最出色的年轻人,巴克在对巴顿的培养上不遗余力,巴顿本人也大方豪爽,所以很短时间内,巴顿就成为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最受欢迎的人。

  “南部非洲海军没有前途,你们连一艘像样点的军舰都没有,指望那些小舢板一样的轻巡和驱逐舰,永远无法成为赢得战争的决定性力量——”每次酒至半酣,酒吧里都会发生类似的讨论。

  “巨舰大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航空母舰会成为决定海战的关键性力量,马尔巴罗公爵号刚刚在大西洋击沉了德国的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就是证明,只要航空母舰发现战列舰,战列舰就只能是航空母舰的猎物——”巴顿成长的很迅速,和一群全世界最优秀的海军军官在一起,想进步还是很容易的。

  马尔巴罗公爵号是南部非洲向英国海军交付的第一艘航空母舰,也是全世界第一艘航空母舰。

  南部非洲的出现,对于海军的影响很大,另一个时空,要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舰载机才开始承担袭击军舰的任务,而在这个时空,东印度独立战争期间,轰炸机就已经成功击沉了军舰。

  被马尔巴罗公爵号击沉的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是德国建造的第一艘战列巡洋舰,另一个时空的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在日德兰海战中击沉了英国海军的不倦号战列巡洋舰,这个时空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没有了表现机会,它成为航空母舰登上历史舞台的牺牲品,是全世界第一艘被航空母舰击沉的大型军舰。

  “如果是我们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发现了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一样无法逃脱。”马上就有人反驳巴顿,虽然航空母舰已经露出獠牙,但是巨舰大炮还是这一时期的主流思想。

  “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可追不上冯·德·坦恩号战列巡洋舰——”安德鲁·布朗·坎宁安是巴顿在伊丽莎白女王号交的第一个朋友,他现在是伊丽莎白女王号战列舰的射击检察官,这个职位在南部非洲海军内叫枪炮长。

  坎宁安是英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出色的海军将领,他先后担任过海军大臣,海军元帅,被封为子爵,43年9月10日在马耳他接受了意大利舰队的投降,他是盟军中第一个享受这种荣誉的将军。

  “哈哈哈哈,是的,舰载机拥有战列舰没有的大长腿——”巴顿哈哈大笑着向坎宁安举杯,随手敲响了吧台旁的大钟。

  这是要请全场所有人都喝一杯的意思,在场十几名军官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军舰上的酒价格昂贵,所以请一轮要花不少钱。

  不过很明显,这点钱对于巴顿来说不是问题,这也是巴顿受欢迎的原因,即便是被巴顿和坎宁安硬怼的军官对豪爽的巴顿也恨不起来,受人滴答滴答,就要回以哗啦哗啦,和外表光鲜内里阴暗的政客相比,军人还是简单直接。

  听到钟声被敲响,酒吧里顿时响起热情的欢呼,巴顿耳边马上就马屁如潮。

  “谢谢你的酒,巴顿——”

  “你真是个好人!”

  “为了胜利!”

  年轻的酒保对这一切已经见惯不怪,把满满一大堆朗姆酒摆上吧台的同时请巴顿付钱,一共是21镑,即便是在以经费充足待遇优厚闻名的海军,上校一个月的薪水也就这么多。

  21镑此时是一大笔钱,没有谁在身上带这么多现金,巴顿使用兰德银行的支票付款,作为唯一还可以直接兑换黄金的银行,兰德银行的信誉卓著。

  “你们南部非洲人真的和传说中一样豪富,你一定出身于某个大家族。”目睹这一切的坎宁安连声感叹,偶尔请全场人喝一次酒虽然贵,坎宁安也能请得起,但是像巴顿这样每个晚上都要请好几次的风格,坎宁安也不舍得。

  “我父亲去南部非洲比较早,很久以前就为尼亚萨兰伯爵工作,那时候第二次布尔战争还在进行——”巴顿不否认,提起自己的父亲无限自豪,他现在还不习惯使用“家族”这个词汇。

  “然后呢?”坎宁安等着听故事,他是1883年生人,1893年十岁时就进入位于达特茅斯的英国皇家海军学院学习。

  十岁,很多人在这个年龄还在母亲的怀抱里撒娇,坎宁安就已经是军人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然后他们就开始挖金矿,你可能不知道,尼亚萨兰伯爵的第一个金矿,是为了安置那些被骗到南部非洲的族人,当时的约翰内斯堡还只是一个小镇,连警察局都没有——”巴顿打开话匣子就滔滔不绝,周围围满了听众,人们总是对这种故事感兴趣,起于青萍之末,翱翔于激水之上。

  “真遗憾,这个故事里没有我。”坎宁安心情激荡,第二次布尔战争是大英帝国衰弱的开始,当时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

  “那时候我们还来不及参与,不过现在的故事里有我们。”巴顿不遗憾,每一代人迟早都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舞台。

  坎宁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酒吧里突然响起战斗警报,一大群酒至半酣的军官马上跳起来往外冲,还有人提醒酒保把自己的酒存好,等战斗结束再回来继续。

  喝成这样,难道还能作战?

  这就是以纪律著称的百年海军?

  巴顿没有时间感慨,为了节约空间,军舰上的通道都比较狭窄,这群军官们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往战斗位置上冲,有人连帽子都没戴,还有人裤子湿了半截,巴顿冲上甲板的时候发现舱门口的地板上居然有一只鞋。

  等巴顿气喘吁吁的来到舰桥,约翰·费希尔正严阵以待,望远镜里能清楚的看到一艘奥斯曼帝国的商船正在疯狂逃窜。

  看到巴顿的时候,约翰·费希尔皱了皱眉头,不过并没有说话。

  巴顿毕竟不是约翰·费希尔的手下,没有战斗任务的时候,喝点酒也是可以允许的,别看皇家海军表面上各种威风八面,实际上问题多得很,喝酒相比之下都是毛毛雨了,比这情况更严重的也屡见不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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