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来不及忧伤
小六屠维呵呵轻笑，“这个消息，肯定是赤自己放出去的，他这是想引起轰动，好给自己刷一波名声。”
看着这对‘人五人六’又在那里恶意揣度他人，老大阏逢和正直的小八重光，多少有些无言以对。
在他们看来，赤虽是强者转世之身，可他再强，还能强过坐镇第一学院的仁德道尊不成？
有圣人坐镇，他能搞出什么事吗？
最多就是让武失了些颜面罢了。
可若是将赤是那位强者的转世身消息传出，那武就算输，也是输得光荣，又能损失什么颜面？
在这纷纷扰扰中，许多巫族重生者们朝第一城汇聚而来。
这一日，帝江的转世身江，带着一干昔日小弟小妹，扛着几头他们猎杀的猛兽，来到了第一学院，拜访红云。
在外游历的盘和羿，以及夸他们也回来了。
吴楚虽没有亲自收羿为弟子，但黄龙已经代师收徒。
至于盘，一开始他像当初的江那样，看到羿能拜在文德道尊门下，多少有些不服气。毕竟他比羿要强的多，可那位文德道尊居然看上了吊尔郎当的羿，没有看上他，简直不可理喻。
后来他又想，既然文德道尊不收他为徒，那仁德道尊总不会错过他了吧！结果仁德道尊对他也没有任何表示。
这让盘的心里憋着一股劲，想要用事实证明给他们看，他盘要比所有人都强，想让那些不收他为徒的圣人们说一句，他们都看走眼了。当初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是支撑他变强的信念。
直到盘古的记忆恢复过来，盘才意识到，不是人家不愿意收他为徒，而是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人家根本不好意思收。
虽然吴楚和红云都已经是圣人，但盘古毕竟是这天地间第一个圣人。以前以为他失败了，现在才明白，人家其实成功了。
这让他们怎么好意思去收人家为徒，不怕被打脸吗？
在盘古的记忆复苏之后，盘也没有远离羿他们这些朋友，反而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了他们，然后面无表情地要求他们叫他父神。他还记得，当初羿和夸他们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那错愕夸张的神情，想到他们那副像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叫他父神，他就觉得好笑。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因此，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宙外生灵的威胁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如今他并非这世间唯一的圣人，真有什么事，还有其他圣人顶着呢！他可以放慢脚步，体验一番从未体验过的生活。
“红云道友，我等前来，未打扰吧！”帝江哈哈大笑，人还未至，哈声已到，“阿楚兄弟不在紫玉山，小月灵也去了天庭，我们也只能来你这里叨扰了，还望道友莫怪啊！”
红云也是哈哈笑道：“荣幸之至，何怪之有？诸位请进！”
红云如今虽为圣人，但当初与帝江他们这些巫祖，也是相交莫逆。即便他们如今重生，但恢复记忆的他们，依然还是他们。
虽为人族，但在巫族那边，依然是巫祖。
只是血脉不再是盘古血脉了。
盘古血脉虽说依然强大，但失去盘古精血的他们，已经很难再将修为重新修到当初的层次，只能放弃巫族血脉。
相较于巫族，人族的血脉虽没那么强大，但人族能走的路子要比巫族多上许多，他们可以有更多不同的选择。
如今的他们，虽然修为还未恢复到当初那般，但也已经接近大罗之境，这还只是短短千多年的修行而已。
但想要恢复到当初的巅峰状态，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主要还是肉身强度跟不上。要是肉身强度跟得上，凭他们当初所领悟的大道法则，分分钟就能恢复到巅峰。
盘古当初用那种猛烈的手段复苏，就是因为想要将肉身的强度瞬间拔到顶级，因为他没有时间去修炼肉身。
看着这些曾经的巫祖们扛着猛兽前来，蝶娘一眼就看出他们的来意了，自备食材，来这里喝酒吃肉来了。
这种事情，当初她在紫玉山的时候，可见过不少次。
蝶娘微笑着吩咐小蝶仙们去处理那些食材，准备亲自下厨。虽没有小月灵那样的厨道天赋，但怎么说也浸淫此道多年。
看到盘古也在里面，红云朝他躬身行礼，“见过前辈！”
盘古朝他回了一礼，笑说：“院长不必与我如此客气，我现在是盘，也只以盘的身份行走天地。”
红云微笑道：“学院教授大家仁义礼智信，当知礼不可废，此地亦无外人，想必大家也知晓前辈身份……”
提起这个，帝江他们那些祖巫也有些尴尬，平日里见到盘的时候，他们也叫盘为父神，可对方却要求他们叫他名字。
其他人叫不叫他‘父神’，盘其实是无所谓的，他就喜欢听羿这个平时喜欢嘚瑟的家伙叫他‘父神’。
众人落座，谈笑一阵之后，传火青年转世身便问：“洪荒天地武道会，明年才举行，那个赤为何在这个时候来挑战武？红云道友可知这赤是何方神圣？可是真正的天才武者？”
如果是真正的天才武者，那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说明，对方的前世也可能跟他们一样，都是些老家伙了。
共工转世身也问道：“阿楚兄弟如今还在域外开辟道场，那家伙挑战武，如果只是简单的切磋一下也就罢了，若是这里面有什么诡计，那就是意在阿楚兄弟了，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老家伙转世，不可能不清楚武的师父是吴楚，这样还专门来挑战，明显有问题，这是欺负阿楚兄弟人没在洪荒啊！
所以这些巫族老兄弟们，一个个都来了。
虽然他们的修为还未恢复，可助助威也够了。
第846章 大道不止，圣人不死
见众人对此事上心，身为武的大师兄，黄龙说道：“就这件事情，我做一些推测，据我们所知，那个‘赤’，应该就是当年的赤枭前辈，在妖族两位道尊一统洪荒之时，离开了洪荒大地，到域外混沌开辟了一方小世界……”
众人默默听着，黄龙看了眼红云，继续说道：“我猜测，这个赤的身后，估计有圣人，很可能就是西方那两位……”
“等一下！”此时，传火青年说道：“我记得，在我们转世重生之时，阿楚兄弟曾跟我们说过宙外生灵之事。有没有可能，这位的背后就是宙外生灵，这次就是为了引起大家的矛盾？”
众人闻言，又不由朝盘看了过去。
虽然盘的面相看起来很年轻，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可是他们的父神转世，宙外生灵之事，问他准没错。
盘看了眼大家，皱眉沉思了下，说道：“若是宙外生灵降临此方天地，他们会将自身元神与此方天地生灵的元神相融合，不分彼此，以此蒙蔽天机，消除天地意志对他们的压制……”
顿了下，他又说道：“若是宙外生灵降临，他们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毁去这方天地，或是除去这方天地的圣人们，好彻底掌控这方天地为己用，否则我想不出他们降临此方天地的理由。我当初所遇到的宙外生灵，可不怎么友好。”
大家算是听出盘的话意了，宙外生灵不是好客之辈，不要寄望于他们有什么善心好意，得做最坏的打算。
众人听了，都不由默默颔首。
共工有些挠头，说道：“圣人是那么容易除去的吗？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手段可以对付圣人的。”
他说着，还看向了红云，这让红云颇为无语，合着这是让我这个圣人告诉你，该如何杀了圣人？
共工被红云那副无语的神情弄得也有些尴尬，轻咳起来。
不过红云还是说道：“想对付圣人，唯有圣人出手，但想要彻底杀死圣人，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大道不止，圣人不死。即便此方天地毁去重开，我等也可以回归我等开辟的道场。”
“那如果将圣人开辟的道场也一并毁去呢？”
有人就是这么认死理，这位是喜欢作妖的羿，跟在他身边的姮娥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腰肋，示意他对圣人放尊重点。
还好红云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对此倒也不以为意，“圣人意志可以轻易转移，天地万物，即是一株小草，一块顽石……而即便仅有一丝意志，也能像盘古前辈那般沉眠，等待复苏。”
其实大罗境的强者，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只要不碰上修为比大罗更强者，上穷碧落下黄泉，将其散落的元神彻底灭杀。
不过大罗和圣人之间，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大罗散开的是自己的元神，这更容易被寻找到，圣人则是自身意志。
一缕元神可以被人轻易感应到，但一缕意志，只要意志沉眠的话，可就没那么容易感应了。
所以，理论上，圣人是不会死的，最多就是像盘古那样，一旦找到一丝机会，便可以随时复苏。
帝江看向盘，问道：“有没有可能，那些宙外生灵掌握有如何杀死圣人之法？”
盘摇起头来，“这就不清楚了，不过那个永恒真界，圣人的数量倒是不少，比起咱们这洪荒天地来，至少有五六倍之多。在那宙外生灵的记忆中，他们以开天之法证道的，就有七位。如果每个被开辟出来的天地，代表着一个宇宙，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这漫长岁月过去，他们拥有的圣人，会有多少。”
看到大家一副愕然的模样，盘又说道：“不过大家也不必过于担忧，并不是所有宙外圣人都有着共同的心思，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的。而且，我能感觉得出来，如今的洪荒与当初不同，当初混沌一片，混沌大道意志难显，而如今……”
盘抬头看了看天……天花板，仿佛能够透过天花板，看到外面的天宇，他能极其明显地感觉到此方天地的意志。
在第一学院求过学的他，很清楚这是为何。因为从文德道尊编写的那部《洪荒史》中得知，有尊圣人融入了这片天地，与这片天地的大道融合，被全天道的同时，也掌控了天地意志。
在这样的世界里，即便是宙外圣人降临，也会受到这片天地意志的压制，而且是有针对性的压制。
也难怪当初他在用那暴戾手段复苏时，对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这可不仅仅是因为洪荒大地崩开，生灵涂炭那么简单。而是对方也担心他会与之争夺洪荒天地大道的掌控权。
一开始想到这个的时候，盘还很生气，毕竟这是自己开辟出来的天地，现在却被别人给掌控了。
但随着这次转世所经历的种种，盘也渐渐看开了，对方既然舍得以身合道，可见还是为了这片天地能更好。
即便再给他融入此方天地的机会，他估计也下不去手了。
而且，有宙外生灵这个威胁存在，这方世界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存在，才能彻底稳住局面。这比当初他用那种手段复苏来应对未知的局势，明显要好上许多。
眼见这楼有点歪掉，玄冥想了想，便随手将楼扶正，看向黄龙，“小黄龙，你继续说说你的推测。至于宙外生灵，如果他们想用这种方式来应对的话，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众人闻言，想想也觉得是这个理。
他们担忧的，是无数圣人突然降临，大家难以应对，洪荒大地瞬间就被打崩了。
但如果是一两尊圣人悄摸摸出现在这方天地，且躲在暗地里暗戳戳使手段，那其实没什么可怕的。
只要洪荒大地不崩，那一切都有转机。
兴许把宙外圣人留在这洪荒大地都有可能。
小黄龙轻咳了下，继续说道：“我推测，如果他们背后是西方那两位的话，那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挑起几位圣人之间的矛盾。所以他们这次的目标看似是对着武去，但很可能，他们的真正目标，其实是那些小金乌们……”
第847章 纵使螳臂当车又如何？
众人闻言，都不由露出异色，继而琢磨起来。
明明人家是针对武去的，怎么突然就变成针对小金乌了？
小金乌们听了也同样是一头雾水，大师兄会不会搞错了？
黄龙轻咳，“这只是我的一些推测，因为那个赤，是曾经的赤枭前辈转世，他身为一个大前辈，跑来挑战武这个后辈，明显说不过去，就算他赢了，那也不光彩。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不光彩之事呢？”
确实，大家也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但之前却并无头绪。现在被黄龙这么一点，似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黄龙又道：“如果是把目标放到那些小金乌们身上，那就说得通了。一旦这些小金乌们犯了错，比如说出手杀人，那肯定要被天庭执法司拿去问罪的，一旦这个过错过大，天庭怎么办？”
被黄龙这么一引导，众人便不由面面相觑地看向小金乌们，而后又看向小黄龙，仿佛从他身上，看到了吴楚的影子。
当初他们和吴楚相处时，听吴楚分析三族未来时，就是这么一缕缕抽丝剥茧，然后直指问题本质。
现在，他们也从黄龙身上看到了这个气质。
果然不愧是他的徒弟吗？
于是，大家针对黄龙的一些推测和猜想，做了一些有针对性的布置，免得真被黄龙猜中，被对方钻了空子。
在一旁地武听着听着，突然发现，如果事情真如大师兄的猜测发展下去，那么，在这即将发生的事件当中，原本应该是主角的他，似乎已经渐渐沦为了配角。
原本之前还觉得不能输的一战比武，现在看来，输赢于大家而言，似乎一点都不重要了。
因为对方是一位老前辈的转世之身，所以，他的赢面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兴许对方单就一个元神压制，他就动弹不得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武道通神，当开始领悟天地大道法则之时，武道修行与玄门修行，区别已经不是很大了，大家殊途同归罢了。
如此一来，他又如何会是那些前生是老怪物之人的对手？
一股无力感从在他心底滋生，而后又转为不甘之意，最终这股不甘之念，又渐渐变成了不屈之意。
就算螳臂当车又如何？
明知萤火无法与皓月争辉又如何？
我辈武者，就得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就得有明知是螳臂当车，也要与之斗到底的毅力。
若这点勇气毅力都没有，还配学武？还配成为紫玉山弟子？
随着这些念头在武的脑海中闪烁，不屈之意渐渐变成了一股浓浓的战意，众人不由带着古怪之色朝武看了过去。
这就开始备战了？
黄龙随手一挥，便将武送到其他地方去，免得在这里被大家影响到他这股刚刚滋生出来的战意。
这是武者的悟道。
……
时间一晃，就到了武与赤决斗的日子。
决斗的战场就在第一城外的那座桃山下，但被武拒绝了。
因为那座桃山，是他的师弟夸前生身体所化，他可不想毁了它，更加不想毁掉山上那片桃林。
对于夸和羿成为他师弟的事情，武其实是有些尴尬的，因为夸和羿都是曾经巫族的强者，还曾是学院的两大守护神。
可这两个师弟老是叫他师兄，他也没法啊！
又打不过他们两个。
这一日，来此观战的人非常多，第一学院的学子们，武道的拥趸们，得到消息的天庭也派出了天兵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