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251章

作者:西子

我说不然呢,常老留宿五姨太,难不成还分身一半,过来陪我赏雨吗。

三姨太疑惑指了指瓦檐,“刚才那道影子是什么”

我说鸟儿啊,闪电啊,揺曳的花草。

她揺头,“哪有那么大,那分明是个人”

我笑容敛去,尖着嗓子冷哼,“三太太,我可没有招惹你,你指桑骂槐说我不是人?”

她一怔,“谁说你了这年头还有自己捡骂的。”

“这绣楼除了我和阿琴没有第三个人,她早早睡下了,我在回廊赏雨,当然是我自己的影子,你间是不是人,这还不是骂我。”

她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不耐烦摆手,让我随便想,反正她没有这个意思。

我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湖镡,怡然自得伸出一只脚,悬稃在镂空的木梯,轻轻晃荡着,仿佛随这场雨而降落人间的仙子,一身素白的真丝睡裙,一头刚刚洗过沾了雨露的青丝,我笑得温柔似水,连三姨太都有些恍惚。

她对常锦舟说,“我自认为和沈香禾都是一顶一出挑的美人,可看到何笙,其实我们最年轻美貌时,也不及她十分之一。你知道她身上的味道吗,她的味道太浓烈,即使她不美,这样的味道也让人情不自禁着迷,何况她长得也这样美。”

常锦舟一言不发,她仍凝视着乔苍和我刚刚纠缠过的那堵墙壁,她沉吟片刻将灯笼交到三姨太手上,笑着说,“三姨娘,我与何小姐也是旧识,多待一些时候聊聊,您先回吧”

三姨太接过灯笼间她这么晚了还不走吗。

她意味深长说,“我走什么呀,绣楼之前就是我住的地方,我留这里怀念一晚也未尝不可,我想何小姐是不会不容我的,她绝不是占了我的东西还恬不知耻赶我的人”

她说话难听,我也不是听了一次两次,早就免疫了,我如果那么斤斤计较,早在情妇这条路上不止死了千百次,我满面春风朝她微笑点了下头,三姨太大约也从贵妇圈听到些我和乔苍的桃色秘闻,她脸色有些微妙,拿起挂在屋檐下墙壁的一把伞,撑在头顶走入雨中。

常锦舟一步步走上楼梯,我就停在原地不动等她,直到她站在我面前,仰起头斩钌截铁说,“刚才那个男人,就是苍哥。他陪我回来,也陪我小住,他穿的什么衣服,我最清楚不过”

我挑了挑眉,不否认不承认,“然后呢。常小姐管不住自己的丈夫,哏睁睁看他私会情人无能为力,不觉得悲哀吗?”

我惊讶捂住嘴,“竟还有脸来质间我,常小姐才不到三十岁,正是年轻貌美风韵十足的年纪<,连降服男人的本事都要来讨教我吗?”

她仰起头看我囂张得意的脸孔,“你天生狐媚放荡,谁抢得过你”

她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和我持平,她脸上逐渐露出一丝笑容,“苍哥得知你私自跟了我父亲,他是怎样的反应,你想知道吗。激怒他的人,即使还能得到他的垂青,也不过是玩物,厌倦后又会得到怎样的下场,你想了解吗。

我调皮眨眼,“我不想呀。”

她一愣,没有预料我会不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我伸出手将她裙摆上的雨露掸去,“他人都上了我的床,他说了什么还重要吗,玩物又如何,玩到他一天都不能不玩的地步,他到死都舍不得我。我和你不一样,你是越碰越厌,我是越碰越上瘾,这是老天给我的本事。”

她笑容有些僵滞,我松开她裙摆,捻了捻指尖水珠,“常小姐,你猜我真正想要什么”

“我要…”我盯着她近在咫尺的眼睛,“我要你男人,还要你爸爸。”

她气得脸色铁青,“你休想!我的父亲,我的家族,我的丈夫,你哪个也不会得手。”

我讳莫如深指了指角落处乔苍遗落的烟头,她看到后瞳孔猛然一缩,她验证了自己的猜铡,刚才果然是乔苍来私会我。

她倏而紧握拳头,我笑说,“常小姐知道,男人怎样才是爱一个女人吗。他分明知道她的残忍恶毒,知道她的不驯服,还发了狂的痴迷她,冒险来看她。这是妻子永远没机会再力挽狂涧的局面了。”

我伸出手柔柔弱弱推开面前的门,“我只要三年时间,三年之内,我必要你家破人亡,这话你无法告诉任何人,我只有二十二岁,谁会相信我能有这个本事呢。”

她在我身后试图追上来,被我一门阻隔在回廊,她疯狂拍打着门扉,“何笙,我常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我凝视门上她闪烁晃动的人影,一言不发,她喊到最后嗓子沙哑,声音如数被雨声吞没,她意识到自己根本斗不过我,她没有任何优势,这个家里的所有男人,都已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半点劝告听不进去,她忽然央求我,问我能不能放过乔苍,放过她的丈夫,不要再勾引他,她愿意将常家双手奉送。

我觖摸到墙壁,关上了灯,在一片漆黑中走入里间,“不能。”

我伏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六点多时常府上下佣人开始做工,阿琴挑着一捅水从屋外进来,她撂在靠近门口的木板上,用抹布浸湿跪在地上擦拭,在擦到床铺附近,她仰起头有些疑惑说,“何小姐,这屋子怎么有股味道”

我懒洋洋打哈欠,将肚兜解开扔在床上,换了件素色的棉布裙子,一边梳理头发一边说,“你闻错了,后半夜喷的香水味”

她吸了吸鼻子,“是吗?有点腥。”

她将窗柩全部打开,挂拢好窗帘,阳光晒入房间,她转过身笑说,“老爷往这边来了,快要上绣楼。”

我听到常秉尧来了,整个身体一激灵,急忙跳下床,从梳妆镜前拿起香水,对着空气一顿乱喷,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尤其乔苍待过的地方。

不只是为了遮掩欢爱后的浓腥味,他身上气息很特殊,清冽又芬芳,抽的烟大众也少见,常老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对他了如执掌,如此独一无二的气息万一被他嗅出来起了疑心,再想扭转局势就难了。

我喷完最后一处地方,常老正好推门进来,他似乎没想到我起床,怔了一秒笑着间我怎么起这么早。

我说睡不着。

他朝我走来,握住我的手,将我抱在他怀里,低下头在我身上轻轻嗅了嗅,他眼底有些迷离,“你好香。”

我知道男人都晨勃,这个时辰他匆忙赶来,连早茶都顾不上喝,估计是想赶着二姨太不折腾时,把和我这碗饭蒸熟了,男人_旦觉得自己掌控不了一个女人,都会选择占有身体的方式来彻底降服她,他们认为这最保险。

我跳舞一般旋转着不动声色从他怀里挣脱,说屋子香呀,猜到您要来,特意把臭味烘千。

他逼近我,将我堵在窗台前,问我哪来的臭味,我抖了抖嫩白的脚丫,在他裤子上蹭了蹭,“是它。”

我俏皮娇憨的模样逗得他哈哈大笑,在我毫无准备间他忽然一把将我抱起,我惊呼一声急忙搂住他脖子,生怕被摔下去,常老这把年纪力气却很大,抱起我并不吃力,而且很稳,一辈子打打杀杀的男子,即使垂暮之年也比寻常男人要强壮勇猛得多。

阿琴见到这一幕立刻低垂着头从房间里退出,常老抱着我放在床上,他上半身压在我胸口,我柔软的胸脯在他挤压下变成一颗绵软的糖,从领口溢出了半团白花花的嫩肉,看上去非常诱惑。

他目光在上面定格住,喉结滚了滚,我下意识要阻挡,又觉得不妥,在我犹豫不决时,他俯下身吻住我的脸,他原本想吻我的唇,我本能偏头避开,于是就落在了脸颊。

他非常痴迷吻着,唇含住我娇嫩的皮肤,舌尖一点点蔓延至我的耳朵和脖子,手落在我胸口用力揉揑,他并不臭,也不脏,甚至气味很千净,可当我想到和他之间的仇恨,我就恶心到快要吐出来,我无法反抗,只能咬牙配合他发出微弱的娇喘和呻吟。

他另一只手沿着大腿往私密处缓慢抚摸着,早晨乔苍离开我没有穿内裤,他觖摸到有些愣住,从我颈窝抬起头,“在等我?”

我粉面娇羞,咬着嘴唇说刚刚酲来忘了穿。

他笑容更浓,还没有尽兴触碰两下,管家婆在楼下朝窗子大喊,“老爷,二姨太酲了,她找不到您不肯吃饭。打碎了_碗粥,正在数落佣人”

二姨太脾气暴爱惹祸,常老不能耽搁,他此时注重的早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她的肚子,那个不知男女的骨肉。

二姨太也深知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争宠抢人,甚至三番五次搅了他的好事。

常老离开我身体的一刻,我悬着的心陡然沉回了原处。

他有些烦躁揑了揑眉心,裆里鼓囔囔的,“小二有孕后越来越任性,何笙,你受委屈了,按说我早就该留宿在你这里。”

我将衣服整理好,非常大度将他朝门口推,“常府血脉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在您心里,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他笑说你很懂事,让我心疼愧疚。

“常老只要知道我的懂事明理,不听信别人诽谤我,我什么委屈都不往心里去,一样笑脸迎您。”

我的柔情似水是抚平他烦躁和愁闷的一剂良药,掺透入他的心田,将他哄得神魂颠倒,他急促呼吸逐渐平稳,粗糙的手指在我脸上不舍流连,“何笙,看到你既觉得自己年轻了,又难过自己更老了。你像一朵刚刚盛开的花,妩媚,明艳,芬芳,比这宅子里任何女人都更令人着迷心动,而我已经风烛残年。”

我伸出一根手指堵住他的唇,“我宁愿是这样,总好过我有容颜不再的一天,常老嫌弃我,连看我一哏都厌烦

“怎么会,你即使苍老了,也是我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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