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195章

作者:西子

我不发一语,她见我不想说话也役有继续打扰,起身去厨房热菜,正在这时大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卷入一阵风,我听到清脆的皮鞋声,知道是他来了,立刻别过头看另一个方向。

他掸了禅身上露水,问端菜出来的保姆,“夫人吃过了吗。”“还没有,刚做熟。”乔苍嗯了声,“拿来给我。”他没有脱掉西装,似乎稍后还赶着离开,特意抽了空过来陪我,我拿起筷子想要自己吃,手腕有些麻木和疼痛筷子在我掌心停留不足五秒钟,便又踉跄坠落。他在我身后按住我再次尝试的两根手指,“逞能。”

我沉默而顺从任由他抱起我放在腿上,他将我搂住,接过保姆递来的勺子和汤碗,吹凉后喂到我嘴边,我张开吃掉,他有些讶异我的温顺,盯着我气色不好的脸看了许久,我的冷淡和疏离让他觉得好笑,“这是驯服还是没有保姆怕我又惹他生气,立刻说失人早起还问您,已经听话了。

他笑而不语,也没有相信,他喂我吃了一碗粥,见我还有食欲,又盛了第二碗,我咽下嘴里浓稠的一口侧过脸看他,“保姆早晨说,你留孩子是为了留我。”

他停下舀粥的动作,沉默了两秒,“都有。”我面无表情,“你觉得可能吗。”他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他垂下眼眸注视我坐在他腿上和他亲密相贴的姿势,“现在不就在给吗。”我立刻要跳下去,他诱哄着将我捞回,哭笑不得,“脾气能不能改掉一些。”

我挂在他怀里,像绵软又小小的一朵蒲公英,轻飘飘令他不敢用力,生怕挤碎了我。“我永远不会在和容深相关的利益上让步,也永远不会与你泯恩仇。”

乔苍笑着说,“利益这种东西,怎么比得过乐趣。征服你,让你对我像对周容深那样死心塌地,是很有意思的事,做不到我决不罢休。”我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打个赌,三年为期,如果三年你还做不到,把蒂尔还我,容深的死,给我一个交待,比如卸掉你一条腿,做他的祭品。”

他眼底忽然漾起非常柔软的清波,“怎么,一条命变成了一条腿,已经对我不舍到这种程度,还不承认吗。”他挑了挑眉,沉吟片刻觉得有趣,“一年足够。”

他这样自负让我很不舒服,他握住我的手,捏起我小拇指和他的纠缠在一起,露出两排整齐皎洁的牙齿浅笑,一年之期如果我做到了,你预备怎样。”我将他推开,从他腋下钻出,往楼上走,“不怎样,这是单向赌约,我什么代价也不付,你也做不到。”

乔苍在三秒钟后爆发出低低的笑声,笑得清朗又愉悦,他已经对我完全没有办法。之后几日乔苍早晨都会过来,陪我吃了早餐离开,傍晚再回,但从不过夜,我听他秘书说他很忙,盛文与码头。

华章和江南,他几乎每天都要跑一趟,最近市局非常敏感,在西街和老铺抓了不少等昆混儿,其中就有属于乔苍帮派,他觉得是一种暗示。第五天早上乔苍来迟,我在桌上撒了好一顿泼,一口都没有吃,他进门看到满地狼藉,没有说一句重话,只是盼咐保姆重新做,从身后抱住我问我想不想出去散心。

他见我分明想又不肯说的别扭样,笑着指了指门口保镖,“不过要他们跟着,可以距离你远一些。”我已经被闷得发毛了,不要说两个,二十个跟着我也能接受,只要我不去医院,他们也不会干预我什么。

乔苍拿了文件去盛文谈事,我跟在他后面出去,坐上车接到薇薇电话,她问我可以出来坐坐吗,我正好不知找谁陪,立刻和她约了一家水吧。

我和薇薇碰头后在超市买了一包梅子,正往台阶上走着,忽然旁边没有停稳的车里蹿下一个人,陈娇J凉谎失措拉住我,几乎要跪在地上。“周太太,这几日我过得很煎熬,我已经在你楼外等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盼你出来。

宴会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役有办法,你知道的,我男人在特区做生意,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有些人压了我们一头,不照做我男人就要倒霉,我已经嫁人生子,一切都依靠着丈夫,我实在没有选择。”薇薇讶异质问她是你说的?

她推操陈娇,骂她忘恩负义,我拦住让陈娇起来,她不肯,她说如果跪着能得到原谅,她可以长跪不起。“我并不难过你联手外人算计我,我只是难过你很蠢,你以为你替常锦舟做事,她就会给你什么吗,她当然会给J但一定不是好处。”

我抚了抚戴在脖颈的珍珠吊坠,“她用帮你先生在特区顺风顺水,拿几个好生意做诱饵对吗。”

陈娇惊愕抬起头,我知道我猜对了,我眯眼笑,“她活在自己老子和丈夫光环下,虽然聪明可役有任何实权她是富太太,是千金名媛,除此之外男人世界没有她半点地位,她既不曾掌控乔苍的企业。

也役有接手父亲的帮派,他肯她能帮你男人什么。你就算不替她做事,她想搞你男人也得找乔苍出面,他会去触碰一个不相干的人吗。就算我指了指自己,“你来找我求情,我也可以压下。”

薇薇在旁边嗤笑说你不会以为乔先生把何笙甩了吧,那些太太不了解她,何笙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陈娇声音硬咽说,“她们都说周太太失势了,我也当真了,不过我已经知道了,非但没有而且是乔先生心尖上的人,下一个遭报应的就轮到我先生了。”

我璧眉问她轮到什么。她苦笑,“你还不知道吗。”她长长叹了口气,“怪我识人不清,以为养太太能保我,追随她可以求安稳,可东窗事发她已经不见我了,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撇得干干净净。”

薇薇冷笑说现在后悔想要改换阵营,晚了,叛军投降也不会得到重用和原谅。她挽着我手臂离开,陈娇朝我背影大喊,“养太太和宴会上为难你的太太现在就在女人坊做美容,你威胁了她的位置,她不会罢手的。”

薇薇加快脚步让我不要理她,薇薇已经推开门拉着我进入水吧陈娇在身后苦苦哀求能不能让乔先生放过她丈夫,我越听越莫名其妙,没等问清楚“你怀孕的事常锦舟作为正室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不敢动这个孩子,也不能贸然动你,她只能借用外界风言风语打压逼退你,这一招确实厉害,你还真上当了。”

我说我根本就不想要,这件事只是加快我流掉他的诱因。我们找到一处清静的角落,她要了两杯花果茶,侍者端上来后,她扑啧一声笑,“何笙,我一直很羡慕你,你总是很理智,偶尔犯糊涂也没有亏待自己,你永远可以得到那么多,连老天也好像在暗中帮助你,即使你觉得它报应,可这样的报应我也想要。”

“看着过得很好的人,不一定真有这么好,你只看见我得到,却不知我想不想要。每怀着他一天,我对容深的愧疚与悔恨就加深一重。我丈夫牺牲了,我和他的仇人过着类似一家三口的生活,我怎么能允许自己接受这样的安排薇薇和我碰了碰杯,“都不易,人活着就是比谁能咬牙。”

她低下头喝茶,很快喝完又打个响指要了第二杯,我发现薇薇很不对劲,{司她想说什么,她犹豫了下告诉我她六十岁的新任金主的老婆和佘太君矛盾很大,婆媳关系破裂已久,现在她靠山打算顺从家族心意离婚。我问是娶你吗?

她十根手指紧紧捏着水杯,“生了儿子娶,他家族想要男丁,他前前后后结了三次婚,一人留下一个女儿。”我说这是好机会,薇薇愁眉苦脸摇头,“我输卵管阻塞,子宫壁破损,多囊,根本怀不上,我咨询了试管,大夫告诉我希望渺茫。”

我愣住,薇薇私生活很混乱不假,不只是她,圈子里姐妹儿都这样。没有男人花大价钱包了小三还天天配合戴套,自然怎么爽怎么干,在床上肆无忌惮。

女人吃药,上环儿,往里头塞片,想尽一切办法避孕,男人玩得又狠,像畜生发情一样,恨不得睡够本儿,女人下面早就千疮百孔了,怀孕比登天都难。我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女人可以不生,但生不了在男人和世俗眼中就是罪过,是不可饶恕的。薇薇喝掉杯子里的水,一脸死寂注视窗外的街道,眼底暗淡无光。

“圈子里有句话,曾经吃喝玩乐过得多风光,退圈洗白就有多狼狈。男人贪图我们漂亮娶回家了,可只要拌嘴就指着鼻子骂,把那点老底揭得干干净净,婆婆嫌弃不能生,邻居也跟着指指点点,我最得意时听其他姐妹儿说这些根本不放在心上,觉得这样日子距离我很遥远,没想到这么快现在轮到自己了。

你说咱们这么多年,除了捞到手大把钱,还落下什么了。”“钱还不够吗。你以为男人靠得住,握在手里的最实际,贫贱夫妻百事哀,没钱谈什么感情,有钱还在乎什么感情。有最好了,没有就算了。”薇薇怔了片刻,她哈哈大笑指着我,“所以你千方百计要把蒂尔夺回来,即使乔先生对你这么好,你依然不满足我面无表情说,“他再好也是别人丈夫,我会动摇,会柔软,但不会满盘皆输。”

她举起杯子,“以茶代酒,敬你这颗恶毒的女人心,说实话,乔先生在这片省份是那般无所不能的人物,我也很想看看铁石心肠的两个人到底谁输谁赢。”薇薇靠山的司机半小时后来接她,说去温泉公园,她男人在那边等。

那边新盖了一栋欧美风情的情趣酒店,靠山自然是迫不及待要尝鲜。我们从水吧门口分手,两名保镖看到我出来,立刻迎上前问我要不要回去,我没来得及说话,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我拿出看了眼来显,乔苍低沉温柔的声音从那边传出,“今天逛得开心吗。”我冷冷说不开心。

他停顿一秒闷笑出来,“谁又招惹了你。”“你老婆。”他沉默。“她下了一盘好棋,勾起了我的棋瘾,我要和她过过招了。”

乔苍听到我的最后通碟没有说话,他清楚以我的手腕如果真玩起来,只要他不插手偏颇,她确实聪明,也有些胆量,可惜风月场上套男人的尔虞我诈终归是斗不过我这个老江湖的常锦舟未必是我的对手保镖将车门关上,我指了指前面一条路口,示意右拐,比划口型说美人坊,车驶上街道后。

我问常老走了吗。乔苍说没有,再住几天。我心里有数,要不是常老在特区,常锦舟也没这么大胆子栽我跟头,她算准了乔苍即使怀疑她也不能对她兴师i司罪,她才敢肆无忌惮给我吃苦头。有家族撑腰确实很好,可撑不了一辈子,凭道行行走天下才是硬本事,她让我这么难堪,这么失体面,常老离开我自然也要让她明白,有些人是不该动的。“还气吗。”

我说当然气,乔先生如果要包庇自己的夫人,就不要再进我的门了。他闷笑出来,“何小姐要怎样出气。”我手指在玻璃上画圈,“看我过几日的心情,,总不会太过分,让乔先生为难,但你要给我善后。”

他笑声愈发有趣,“好,我来解决。”我这才满意挂了电话,到达美人坊保镖护送我进入大门,我直接刷卡走贵宾通道,这家店客户分等级,晋通、贵宾和钻石贵宾,按照年费划分,十万以下是昔通,两百万以下是贵宾,两百万以上是钻石,广东阔太太很多,但在同一家美容院花费两百万也找不出几个,据说美人坊只有两个钻石贵宾,我就是其中一个。

经理听前台说我来了,立刻跑下迎接,我将皮包递给他,摸了摸翡翠戒指,“最近生意怎样。”“托周太太鸿福,还算兴隆。”我笑了声,“托我什么福啊,是你经营有道。”经理始终弯着腰跟在我后面走,“您是贵人,承蒙您照顾。”我朝二楼瞥了一眼,“听说乔太太来了。”经理脸色有些微妙,他试探着打量我,“周太太如果不想碰面,我给您找一间清静点…”

我噜下腕子上一条不算很贵的手链,塞进他口袋里,“谁说我不想的,安排她屋子隔壁给我用,记得把窗子打开。’,经理隔着布料按了按,笑着点头说好。“她是钻石贵宾吧。”“不是她,顾太太是。”我哟了一声,“顾总对这个太太也是很宠嘛,难怪她如此横气。”经理很不屑说她这个钻石也快续不起费了,她男人倒台了。我一愣,“她男人不是很有势力吗。”

“那要看和谁比了,这阵子谁不知道盛文的乔总出手打压他,顾,息被逼得喘不过气,迫于董事会施压,已经停职了,还能不能翻身,就看造化了。”商业圈墙倒众人推,只有造化运气不行,得有贵人提携才能东山再起,很显然乔苍搞他,谁也不敢做这个贵人我想起陈娇哀求我让乔苍放过她男人,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乔苍虽然没动常锦舟这个幕后军师,但他把能动的人都动了,而且非常狠。“外头有什么传言吗。”

经理说有一些,问我要听吗。我戳了戮心口,“我有数。”我走出几步发现保镖没动,问他们怎么不走,保镖面面相觑说夫人不是不愿意我们靠近吗。我笑得狡黯,“那是刚才,现在不一样了。”

我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们和我上楼,经理在走廊中间打开一扇门,保镖站在门外等,一名技师跟在我身后进入经理指了指右侧帘子,里面隐约传来笑声,我明白他的意思,挥手让他下去。

我盯着那扇被帘子遮挡的窗口,手指竖在唇上,示意技师小点声,顾太太尖着嗓子说,“乔太太,您也真沉得住气,真忍得了?何笙不是一般的小三,她是靠这个吃饭的,她拿下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都是了不得的人物,我就纳闷了,她到底有什么好,除了脸蛋还不是一个烂货,男人怎么偏偏就吃她那一套。”

另一个女人阴阳怪气,“我们没她狐媚的本事,骂也没用。我男人前几年在酒桌上喝多了还说过看上林宝宝手下的何笙。可是林宝宝不肯卖,留着她打点高官,没想到她竟然真成了周太太,又傍上了乔先生。”

一个声音非常轻细似乎很年轻的女人说,“何止这些男人,普通男人也照吃不误,只不过人家不给吃罢了。我也是当三儿的,如果我转正了,我宁可遇到十个对手,也不愿碰上她这一个。

何笙勾搭靠山的道行,只看以往栽在她手里的男人就知道,已经成精了。”我等了许久,终于听见常锦舟开口,她语气缓慢,轻声细语,非常圆滑,“我才结婚两个月,围城内外的勾,自斗角我不熟悉,还要仰仗你们多教我。

我是想要声息事宁人不计较的,她也不容易嘛。常家是有教养的家族,不是什么人都放在眼里。”她说着话端起茶杯,嫌弃味道不好,招呼侍者进去为她换一杯法国奶茶,侍者说没有那款牌子,大部分太太喝不惯无糖。

也就役有备用。“役有你不能去买吗,我又少不了你的跑腿费。”另一位太太役好气打发侍者快点买来,买两杯,一杯热一杯冷,让乔太太喜欢哪口喝哪口。

门吱扭响了一声,似乎侍者走了,那位太太笑眯眯巴结常锦舟,“乔太太经验是少,可您聪慧,只要您出马,何笙算什么,比她道行再高几倍的,也照样是您手下败将,您可是有家世做支撑的,她不就是个寡妇吗,离开男人她还有什么。”

“不急。”常锦舟笑了声,“这话可是您说的,我没有说过,她如果不招惹我,我可怜她还来不及,怎会对她动不好的念头。”这些阔太站队都不会桃人,常锦舟眉梢眼角言谈举止透着世故与奸诈,哪里是她们玩得赢的,被卖了都不知道我脱掉裙子换上睡袍,让技师去准备,她问我还是老规矩吗。

我想了下,“法国皇室特调的蓝调乳液和香氛兑上进口澳洲牛奶就好。不要那么繁琐,减几个步骤,我赶时间。”她让我稍等,要任何精华和乳液,我摆正蒸热灯躺在床上,忽然瞥见自己腹部,我脑海猛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叫住她,告诉她不只要鲜奶,纯鲜奶。她领悟了一下,“您的意思是,其他都不添加吗。”

我说是。她脸上很困顿,“那恐怕没什么效果。”我拉上被子遮盖肚脐,让她就这么办。

那边安静了半个钟头,似乎去桑拿了,我按摩完正在冲洗,听见顾太太咬牙切齿说,“何笙一定是吹了枕边风,乔先生才对我男人下这么狠的手,呐,苏太太邱太太都是一样的呀,那天宴会上对何笙说了几句难听的,男人不是停职就是坐冷板凳,天知道可她也反击回来了呀,乔先生连您的颜面都不顾了,这么公然为小三讨公道,乔太太,我们都是为您站脚助威的,您一定要替我出这口恶气,让我男人尽快回去。”

常锦舟嘴里吃东西,含糊不清说,“我当然不会让她这么嚣张,不过事情要.rR.慢做,否则就会适得其反。”“哎哟,我的乔太太,您能等,我男人等不了呀,这一家好几口子等着他那点薪水,他停职可是不发薪的呀。“得了吧顾太太。”一个女人打断她,“你男人当老总时搜刮得那么狠,几个亿拿不出我信,几千万还不是毛毛雨,怎会误了你吃喝玩乐。”

“哎你这人…疼!”顾太太忽然尖叫了一声,伸出手揪着给她按摩的技师耳朵,“你要死哟!你轻点懂不懂啊?连你都敢给我脸色看啊,你真当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

"技师痛得嗽啪惨叫,红着眼睛说自己并役有,旁边声调轻细的女人打圆场,拉开顾太太的手,“行了,换个懂事的来,别惹顾太太不痛快了,你们老主顾,一年上百万砸,得罪了她还发不发奖金了?

"赶紧走顾太太踢了技师一脚,门啪嚓一声重响,她骂了句江浙的方言,气鼓鼓说,“比何笙还要贱,小三上位克死了丈夫,又来抢乔先生,竟还让她得手了,她真是不知礼义廉耻。

乔太太,什么时候您搞她,记得带上我一个,只要保出不了大事,我非要看她难堪不可。”

上一篇:圈套

下一篇:我的18个特种兵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