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190章

作者:西子

我笑眯眯说谁能让我报杀夫之仇我就跟谁。他将皮带朝前面一扔,裤子褪到膝盖处,扶着我对准坐了下去,我只进入一半,悬浮在他身上,低下头俯视他,他比我更难受,男人想要干却干不成,对他们而言才是极致的痛苦,我两条腿撑住座椅,不管他如何挺动腰身试图贯穿,都保持一定距离。他大汗渗渗。

沙哑骂我是妖精,是荡妇,我捧起他的脸,肆意深吻他,伸长舌头抵进他喉咙,就像他吻我那样猖狂,那样忘乎所以。他因为隐忍而僵硬颤抖,只埋入三分之一的家伙越来越火热,我被胀得浑浑噩噩,但还是咬紧牙关,“谁能把蒂尔交到我手上,我也跟谁。”“我说过,除了我谁也不能满足你。

有本事让我喜欢你十成,我这条命都是你的。”他一边说一边狠狠顶入进来,这次役做什么前戏,完全是他发泄欲望。他脖子承受那股撕心裂肺又滚烫炙热的撞击,视线中整辆车都剧烈颠簸起来我还役什么感觉,所以非常疼,我搂着我知道我不能叫喊,乔苍在欢爱时我的呻吟会刺激他更加疯狂,可我在他狠狠的侵占下快要控制不住叫出来,我不得不再次深吻他,让他的唇堵住我的呜咽。

可我每次刚吻几下他便推开我,我锲而不舍做这件事,他也乐此不疲一次又一次躲避。我知道我此时的模样,妖烧,媚气,风骚,一定是勾魂摄魄,让男人欲罢不能,又让全天下女人厌弃,我吻不到他的唇,便含住他手指,他用其余几根捏着我的脸,逼迫我看他,看他占有我的样子,看我被占有的样子。

“让我死有很多方法,不是只有一种。”我说还有什么。他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体以朝上拱起的姿势勇猛刺穿了我,我再也无法压抑喉咙处的声嘶力竭,我们都役有任何支撑,甚至在纠缠中左右摇晃。他所有的承重都在胯上,仅仅几秒钟便涨红了脸。汗流不止。前所有为的深入,前所未有的激烈,我期间一度以为这辆车要翻滚,它颠簸到令人恐惧的程度。

乔苍浑身就像被水洗过一样。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车里还能有这么狂野的姿势,他在快要释放时十根手指掐着我的腰,牙齿非常用力咬我肩膀,我在无法言语的痛苦与欢愉里,听到他舒服到极致的闷吼。他的汗水浸泡了我胸口,我们身上都是彼此的汗味,口腔里的酒味。

他撩开我湿德德的碎发,他还在享受余韵的颤抖,他幽深瞳仁里是我赤裸的上半身,光洁的皮肤留下许多他的牙印和掐痕。“让我日日夜夜不停止,死在你身上,是对我最好的报复。”

我和乔苍汗渗渗拥抱在一起,车停止了颠簸,安静像一个睡梦中的人。他问我刺激吗。我现在腿还是麻木的,感觉整个下半身都被碾过一样,我仰起头看他,他脸上有汗珠,缓慢流淌过英挺刚毅的脸,这样的他男人味十足,狂野性感得令我脸红耳赤。

“我更喜欢在很高的楼,一扇落地窗前,对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做爱,匆忙路过的行人只要仰起头就能看到我们赤裸纠缠的身体,然后惊呼,叫喊声从空气传进耳朵里,那一刻我们都会忘乎所以。”乔苍闷笑出来,“玩心跳吗。”

他将我身体所有裸露出能擦掉的汗水都抹去,然后耐,臼为我穿好有些破损的裙子,“我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他沉默片刻J越想越觉得有趣,挑起我下巴,“你和哪个男人做过。”

“还没有,也许你会是第一个。”他盯着我情欲迷离的眼睛,“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何笙,我从役有如此渴望看透并且掌控某个女人,你也是第一个。”

我咧开嘴笑得风情万种,“我在想怎么杀了你,拿回蒂尔,还育全撇清,不被你手下追杀,最好将你挫骨扬灰,连尸首都没有,容深的下场,在你身上百倍偿还。”我嘴里说着狠毒的话,脸上仍旧千娇百媚,手指在他潮湿的胸口滑过,“至于你对我的渴望。

这辈子都办不到,一旦你看透掌控了我,兴趣也就没了,我拿什么放肆嚣张。我会永远保持我的新鲜感,让你为我神魂颠倒。”他笑意更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耗尽了全身力气,趴在他胸口奄奄一沪息娇喘着,他抬手敲了敲玻璃,示意司机上车,司机将挡板放下,自始至终也没有朝后面看一眼。回到别墅我乏极了,洗了个澡便睡去。

连晚餐都没有吃,一觉昏昏沉沉睡到凌晨一点,我睁开眼发现乔苍并不在,身边床铺空荡荡,有一丝褶皱,略有余温。

他应该起来不久,浴室没有亮灯,去客厅喝水也早回来了,我猜测他在书房或者露台。这个时间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事,我悄无声息下床,将门打开一道缝隙,果然旁边的书房有灯光渗出,很昏暗,但还是落入我眼睛。

我赤裸着一双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朝那扇门逼近,楼梯口空空荡荡,我贴着墙壁,听见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您留宿何小姐这里,常老那边不起疑吗。”乔苍随手翻开一份文件,发出刷刷的声响,“如果我不在,人恐怕保不住。”

“何小姐到底也是特区很有地位的女人,又有您护着,常老不至于硬碰硬。”乔苍冷笑了声,什么都没说。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了很多折的信件,沿着桌角推到他面前,“苍哥,蒋老板那边咱们只能黑吃黑了。”乔苍问他怎么。

“这批货应该是赵龙出,他死了收,恐怕要闹到条子耳朵里惹麻烦。,货也让周容深给烧了,咱们一时揍不齐A+纯度八百多斤海洛因,如果从市场养苍说可以把钱退给他。

“咱不能承认拿了他的钱,不然这是话柄,周容深出事以后特区很敏感,对咱们盯得特别紧,蒋老板一怒之下泛水了,咱们会遭殃的。”乔苍沉默不语。男人不断说服他黑吃黑,广东咱们的地盘,他还不敢闹出什么。

乔苍思考良久后说不行,蒋老板是河北省过来的,天子脚下势力,这点面子不能不给。男人问他那怎么办。养苍握拳抵住唇,“这几天金三角要流入广州一批货,派人截下走水路到特区,补上承诺蒋老板的那一批。”

男人点头说好,他转身的同时。我闪身挤入卧房,屏息静气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手脚非常麻利合拢了门。我跑回床上装睡,乔苍几分钟后进来,抱住我拥入怀中,他身上散出浓烈的烟味,我不讨厌,反而觉得充满安全感,他坚实温热的胸口抵住我后背,传来浅浅的沉睡的呼吸声,我在这样的亲密中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天未大亮他便被司机接走。我吃了早餐告诉保姆去见个朋友,她让我带上司机,我拒绝说对方有人接。我离开小区独身行走了很久。直到确定真的没有人跟踪我,才给周容深司机打了电话,他很快赶到,载着我去往约定好的餐厅。

我点了两杯昔洱茶,要了一份简餐,让侍者放在我对面的位置,我等了大概二十分钟,王队长搭乘一辆出租姗姗来迟。他坐下后向我抱怨不知是不是做这行太敏感了,出了警局,息觉得到处都是不怀好意的人,换了两辆出租才敢放心过来。

我笑说谨慎点也好,省得惹麻烦。他几口将茶水喝光,又让侍者续了一杯,他今天穿了便衣,样貌看上去老了不少,像五十出头的,憨厚朴实。他问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我把乔苍昨晚和男人在书房的对话陈述给他,他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消户息属实吗。”我慢条斯理喝了口茶水,反问他你说呢。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八百斤海洛因,如果属实的话,至少调遣上百名警力,首先对方押运毒资的人就不会少于几十,想要围剿必须是两倍以上警力,还有抢夺毒资,封锁路口的,出动这么多警察势必打草惊蛇,您真有把握吗。”

听他这么一说,确实危险重重,乔苍也是很会玩计谋的人,设个圈套摸底也不是没可能,我保守说,“八九不离十,想要确定你还得等我消,自、。”“好,三天之内您给我一个准信。”王队长拿起刀叉吃了几口菜。

我和他闲聊几句,聊到了乔苍,他语气立刻阴狠许多。“乔苍是金三角的黑老大不假,我们现在对他束手无策也不假,可他妄想压住所有白道,压到他死那天,绝无可能。枪打出头鸟,从前赵龙顶着老大的头衔横行霸道,还不是曝尸野外?

他替乔苍顶了包,可现在大家都清楚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一直是乔苍。他暗杀了周局,广东省厅伺机一定会动他,只是时间问题。”我不屑一顾笑,“恐怕省厅给不了我确切时间,我要等到哪年哪月才能看到容深昭雪?

副市长已经告诉我这案子役法破,公安和乔苍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势力相差悬殊,一拨是有妻儿牵挂的条子,一拨是不怕死的亡命徒,胜负已分。”

王队长低垂眼眸说,“我会尽力催促,一定给周太太交待。”我打断他,“你的忠诚我不怀疑,可你仅仅是一个刑侦队长,没有实权。这事我不指望任何人,容深是我丈夫失仇妻报。”王队长皱眉问我要怎样做。

我捏住吸管塞入自己嘴里,轻轻吮吸着,“不瞒你说,我越来越发现,美色可真是好东西,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坐山观虎斗。美丽的皮囊不只是诱惑男人掠夺财富的筹码,更是激发两只老虎斗争的底牌。”

他听不懂我的意思,一张脸拧到一起。“乔苍想要常老的势力和地盘为自己增添羽翼称霸广东,常老没儿子,也要依附他来保住家族和女儿,他上了年岁,道上很多事管不了,这两个人都贪图对方身上的优势,闹僵不至于,但面和心不合是一定。

只要加把火,让他们彻底撕破脸,两方黑帮内斗元气大伤,顾此失彼,就是最好的时机。”王队长盯着我神采飞扬的脸孔,他有些失神,似乎陷入某段回忆里,直到我脸上平静下来,他才开口说,“周太太,我忽然想起周局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不知这时提起,会不会勾起您的伤心事。”

我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僵,“他说什么。”“他说在遇到周太太后,他不惑之年的时光,忽然活了,有了颜色,活泼,明媚。从前他对出差役有感觉,厅有了指令就去,还会自己要求,因为惦记周太太,他总是想办法缩短离开的时间,去年我跟随周局到漳州,日以继夜把十天的工作赶在六天完成,就是想要回来陪周太太过生日。”

他透过橱窗看投射在玻璃上的阳光,光束形成一个个斑点,物是人非。“周局每次不经意提到您,他脸上的意气风发,美好温柔,都是我不曾见过的。

一个把事业当作生命,半生都在忙碌、克制、和亡命徒周旋的男人,忽然间眼底有了感情,学会了仁慈与微笑。可惜老天给他的时间太短暂,但我想周太太陪伴他的日子,是周局最好的日子。他人生最后阶段,过得很快乐。”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排斤在我的世界之外,我视线忽然有些模糊,这样的模糊迅速遮住了我的眼,成大雾,雾气弥漫里,所有眼泪涌到一处,沿着同一条轨迹坠落,最后汇聚在唇角,凝结成硕大的一滴,又苦又涩。将一切都变,我舔了舔我压住喉咙的硬咽,“容深是个好男人,但我不是好女人,如果没有我,其实很多事不会走到今天。”

“也许您这样认为,但给周局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依然不会后悔。”我用手指按压眼睛,将不断翻涌的泪水忍回去,“事情就这样,我回去了。”我起身往餐厅门口走,走出不到三五米,王队长忽然在身后叫住我,他声音不大,但足够我听见,“您愿意做市局特聘的卧底吗。”

我掌心在脸上用力擦拭,把烙印下的泪痕全部抹掉,“我只做我想做的事,这些我不感兴趣。”“您想要为周局报仇,件事可以告慰周局在天之灵幕后真凶就是乔苍,我们想要铲除金三角,剿灭特区的黑帮组织,老大也是乔苍,这两,本质上我们目的一样。”

我转身,在唇上竖起一根手指,凄楚苍白的脸上溢出莞尔一笑,“你泄密了。”他说周太太不是外人,很多事男人办不到的,女人确实更得天独厚,如果您肯为我们出力,真是再好不过。我云淡风轻玩弄皮包上的流苏,“我贪财又爱慕虚荣,放肆而役有良心,在这座城市认识我的人太多,我做不了卧底,我只能用我的方式做这件事。至于乔苍。”

我沉默了一下,“你们根本动不了,他这辈子只会输给自己,除非他想要自我毁灭,否则他永远都是今天的他谁也伤不了。”王队长绕出桌角朝我走了两步,他语气非常焦急,“乔苍动不了,所有事都无法终结。

周太太冰雪聪明,扳倒乔苍是周局生前最大的遗愿。”我笑了两声看他,“丢给我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需要抛掉尊严才能做成的事,别人会央求,可有了结果又反过来骂不知廉耻。风月酒桌逢场作戏,一切不过是交易,男人需要女人,又打骨子里瞧不起女人。可现在还不是除了我谁也靠近不了乔苍,我能拖着一昌11残花败柳的身体做他金屋藏娇,成为常锦舟头号劲敌,世上任谁笑我,轻我,骂我,也不得不服我。

我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答复,伸手指了指他,示意他不要再叫住我,我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当我推开那扇门,脱离了他的视线,我忽然找不到气定神闲的从容,我非常惊慌又无措,几乎是奔跑着冲上了车,将车门重重关上,蜷缩起身体,躲避外面毒辣的日头。司机在前面看我许久,问我怎么了,我说是不是夏天了。

他笑说还是春天,特区就是这样热,分不清春夏。他递给我一张纸巾喝一瓶水,我接过来看了一会儿,报给他一个地址让他送我回去,坐在后面捂着脸一声不吭我承认我有私心,很大的私,白,连我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私心,与其说我不想沦为条子掌控乔苍行踪的眼睛,不愿做一个不自由的人,倒不如说我狠不下,白,我这辈子所有残忍歹毒,在面对他时,溃不成军。我可以毫不眨眼毁掉任何人,唯独在他身上犹豫不决。

每当我心底的仇恨像火山般喷发,我自己就可以变为一把刀子,刺向他。脑海却浮现出他对我的好,那些好令我窒息,令我动摇,令我软化。

我摇下车窗,街道自西向北的风沙沙作响,吹拂进来掀起我裙摆,遮挡在眼前,遮挡住车流人海,仿佛一帘易碎的时光。我透过凌乱飞舞的碎发问司机,“家里最近去了什么人吗。”他想了下说,“人很多,官员商户都有,省厅的厅长主任都来了,市委也来了不少,但是很奇怪,他们在周厅长下葬之后几天没露面,反而是…”他欲言又止,看我的眼神变了一些。

我笑说反而是我和乔苍流言四起,他们来的对吗。司机说是,开口第一句便问周太太怎么不在,保姆起先瞒着,后来谣言太盛没了法子,干脆不理会,他问我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煽风点火,否则以乔苍的势力怎么可能压不住。

常锦舟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常老这个爹在,随便调动一点人马在赌场荤吧煽动谣言,镇压都无处寻源头,乔苍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连小流氓地痞都面面俱到。

司机驶入一条冗长的林间小路,“还有一位林南小姐祭拜过,她是最早去的,因为她坐着轮椅,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她哭得非常激烈,怎么都劝不住,还摔在地上了,坚持上完三灶香才被护工推走,这么多人在周厅长遗像前掉过泪,只有她看上去最真实。”

林南。她分明知道她被卷入一场阴谋,为我做了替罪羊,竟还搁置不下容深赶去送他最后一程,都说嫉子无情戏子无义。不过世人偏见J有些嫉子的情意,比良家妇女还深刻得多。

男人一旦有钱有权,就很难分辨靠近他的女人真情还是假意,我和容深都觉得林南贪财,却忽略她也是女人,有一颗血肉,白肠,爱上容深再轻易不过了。,'i青明时她应该还会去,记得给她一笔钱,她也是可怜人,物质上不要亏待她。”司机点头说好。我额头撑住玻璃,任由细碎的坑洼颠簸我身体,我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一个死循环般的漩涡,怨恨,感动,生死道义,发了疯的撕扯我。

恨在燃烧,情意也在滋长,如果乔苍用这个方式弱化我心里的仇恨,他快要成功了。我这样的女人,经历过那么多恩怨,悲欢,早已是软硬不吃,百毒不侵,唯有玫克我的心,才是唯一的路。在司机拐进一条路口时,我拍了拍玻璃说,“不回去了。”他把控方向盘的手一顿,“那您回和周厅长的家吗。”

我摇头,“去陵园。”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我许久,车速越减越慢,“夫人,不是扫墓的时节,让周厅长好好休息,您也别徒增伤悲。我拨弄开头发,露出整张脸孔,张开苍白干裂的唇,“葬礼后我一次都没有看过他,没有上香,没有烧纸,如果今天不做,我不知等到哪天才能再有机会。”

我现在想甩开乔苍的人太难,消失几个小时会引起他很大疑心,要不是昨天他和常老闹僵,这两日忙着缓和无暇顾及我,我今天根本无法从他眼皮底下出来,更不能接触与容深有关的人和事。司机点了下头,告诉我稍后路过超市买一瓶酒,便疾速朝另一个相反的方向驶去。

周容深的衣冠家安葬在京城八宝山十佳烈士陵园,不过那种地方不允许家属私自祭拜,所以我一次没有去,省厅也在特区的公安陵园为他铸了墓碑,里面是他的一把手枪,一本办案笔记,按照我的要求没有焚化,直接放在骨灰盒里土葬。

我不希望他在这世上最后一点东西也变成灰烬,灰烬是没有区别的,每个人烧毁后的灰烬都是一样的灰白色,我不愿面对一杯与别人无异的灰土感伤,我希望那些真真实实存在的,是他用过的,染着他气息与味道的。我走下车站在山脚下,仰起头凝望,午后的阳光笼罩着这条长长的蜿蜒的石子路,空荡无人的山坡,几颗盛开的树。

道旁角落长满青苔与野花,在北风中簌簌笙歌,这里很冷,是整座城市最冷的北方。漫山遍野都是死去的人和冰冷的墓碑,空气中飘荡着燃烧的焦味,毫无温度,毫无生气。我所有的坚持和固执,幻想与期待,在一天天耗净,快要所剩无几,我从抗拒踏入这里,到不得不踏入这里,从不肯相信他离开我,到面对他再也不会回来的结果,我用了无数个失眠的夜,强迫自己从撕心裂肺的绝望里熬出来,不再堕落自弃,麻木不仁。

失去了周容深的何笙,依然可以笑,可以闹,能把食物尝出味道,只是更像一具没有情感的妖烧的机器,心口荒芜,恨意滔滔。他是那么鲜活的人,可以拥抱我,亲吻我,陪伴我,一夕之间变成不会呼吸,不会说话,不会微笑,甚至我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不存在于这个世上的梦。他是被残忍的命运活生生抽离走,他没得选择,带着太多未了的遗憾,不曾告别,他根本不该落到今天尸骨无存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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