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 第103章

作者:西子

进来的男人是乔苍。

我堵在喉咙将要窒息的那口气如释重负吐了出来,不是歹人就好,至少我相信他不会毁掉我,也不会下流到对我肆意摆布。

我盯着他面孔有些冷淡问,“是你干的。”

他反手关上门,将灯光打开,刺目的白光里,他周围这片黑色更加阴沉冷肃,他唇角上扬,浮起若隐若现的浅笑,“失望还是庆幸。”

我问他听实话吗。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我说相比别人是庆幸,相比我希望看到的人,是极大的失望。

“你想看到的人,暂时回不来,所以这个结果不成立,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你看清是我那一刻,比任何时候都高兴。”

我被他戳中心事,别开头一言不发。

他笑容更深,“猜一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转身从古董架上拿起一只玉佛,托在掌心迎着细碎的灯光打量,看得很是专注,他没有看我,但像是感应到了我注视这一幕的眼神,他随口说,“我只信自己,佛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玩物。”

我冷笑一声,“阎王殿也是你的玩物。”

他说差不多,具体怎样玩,要等死后真的去了才知道。

我早看穿乔苍是魔鬼,黑心肠,黑五脏,黑血液,就像这间屋子黑得彻底,他确实是一个无所畏惧的魔鬼,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让他低头。

我盯着散发出白光的水晶灯片,“常小姐怀孕了,你掳我来发泄寂寞。”

他眉头微微一蹙,“谁说她怀孕了。”

他将玉佛翻过来观赏后面,“谁又说你是我用来发泄寂寞。”

他闷笑出来,质问掌心的佛,“你说的吗。”

玉佛脸孔雕琢得慈眉善目,只有手掌大小,安安静静立在他五指间,他呵出一口热气,用手指擦拭着玉佛底下的莲花,“还有吗。比如与孩子有关的事。”

我闻言脸色一变,从床上弹坐起来,“你做了什么?”

果然下面的疼痛是人为,乔苍掳我来是知道我怀孕了,他不是下三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占有我,很明显他的触碰是有其他目的。

他不慌不忙把玉佛归于原处,落在我脸上的目光有些阴森寒意,“我做什么不重要,你瞒了什么。”

我大声说这是我和容深的孩子,我没必要告诉你,告诉无关的别人!

他哦了一声,“和我没有关系吗,那等结果出来,我们再谈。”

我觉得我快要憋死了,水,蔓延过头顶的水,随着他薄唇阖动而喷射出来,我不顾一切的想浮上岸,可底下有东西缠住我,将我死命向海底拖。

我抓住床单,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颤抖,“什么结果?”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说,“当然是孩子是谁的结果。”

轰一声,晴天霹雳般,我呆愣在床上,电流划过我的身体,把我定格在了这一分一秒。

我过了很久才有些知觉大声反驳他,“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怀了阿猫阿狗,也不需要你来鉴定。你经过我允许了吗,你凭什么擅自对我做这样的事?”

“周容深对你的过去一清二楚,这个结果他早晚也会做,你不要认为他不会,他对你的感情,远不如他对血统的看重。我只是提前一步,如果结果是我想要的。”

他说到这里停顿住,我从他眼中看到了非常凶残的欲望,我嗓子都要喊破发出一声怒吼,“你胡说八道!”

他笑而不语,我被刺激得脸色狰狞,泛着惨淡的白与红,“现在根本查不了。”

乔苍默不作声走向阳台,伸手拉开遮挡住窗户的纱帘,他靠在墙壁上饶有兴味望着我,“是哪个无知的护士告诉了你不可以这么有趣的谎言。”

我身体有些发冷,无边无际的寒冷,“孩子是容深的,鉴定一万次也是这个结果,多此一举。”

我有些执拗念叨着这句话,重复了不知多少遍,连我自己都觉得心虚,可还是不肯停下来。

乔苍朝我一步步走来,他身上的白色衬衣明亮皎洁,似乎磨碎了月亮,洒了一团粉在上面。

他俯身在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唇,眼底是玩味和诱哄的笑容,“急着否定可不乖哦。结果没有出来,谁也无法保证。”

我仰起头竭力镇定直视他,“他在我肚子里,没有人比怀着孩子的母亲更清楚他的身世,除了周容深,我怎么会为其他男人怀孕,尤其不可能是你。”

他指尖隐约有酒精的味道,还残留了一些在我唇上,有些辛辣。他沉默不语从西裤口袋内掏出方帕,十分专注细致擦拭自己的手指,“你现在倔强的模样真是令我又爱又恨。无数次产生毁掉的念头,又无数次心有不忍。”

他脸上平淡的笑容猛然一收,将方帕随手扔到地上,他宽大的手指一把扼住我的脸颊,我感觉他几乎要将我捏碎,“你不过仗着我对你的一点兴趣和纵容,就肆无忌惮,从来没有女人敢在我脸上甩巴掌,也从来没有女人敢对我这副模样。何笙,适可而止。”

“是你纠缠我。”

他手从我脸孔下移到脖子,冰凉粗糙的拇指在我咽喉处来回晃动,“何小姐不也曾很享受这种纠缠吗,有些事做过一次,就注定要一直做下去,在我这里没有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可能,除非我要停止。”

我眼睛里泛起潮湿的大雾,他英俊刚毅的脸变得模糊不真,“之前你不是这样说的。”

“我反悔了,不行吗。”

“容深爱我。”

我坚定吐出这四个字,两滴眼泪从眼角滚落,他竖起一根手指在自己唇上,发出一声浅浅的低沉的嘘。

熟悉的手机铃声在床头响起,来显是周容深,我下意识要拿起接听,手伸出一半又意识到现在不能,五根手指在半空疯狂颤抖了几下,握成拳收了回来。

他笑着问我不接吗。

我说你会让吗。

他非常爱怜在我鼻尖上捏了捏,“我也留过种,其实我现在还有些希望,我留的种杀死了他的,在你体内生根发芽。”

我垂下眼眸,看着他一尘不染干净整洁的西裤,“我要给宝姐报平安,她很着急。”

他眯了眯眼睛,没有应允。

我说,“你不怕贼偷还不怕贼惦记吗?林宝宝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打不过你,玩儿不过你,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还不能搅臭一锅汤吗。”

乔苍沉默了片刻,不动声色把手机拿起,周容深在这时也恰好挂断,他调出宝姐的号码,拨通后递给我。

宝姐应该一直在等,只响了三声就通了,她问是谁。

我故意用很轻松的语调说是我。

她差点哭出来,朝我破口大骂,“姑奶奶你死哪去了?你现在有事吗?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报警!你出事了你还让我活命吗?”

“你放心,我很安全。”

宝姐不吃我这一套,她大声嚎叫,“保镖是被谁打晕的?你到底在哪里。”

我说在乔先生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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