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第244章

作者:夏冬

这件事雨泽既然做过了,做错了,他会承担后果,你打他骂他,甚至起诉他,我都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因为恼怒他就把其他人的事情硬拉到我儿子的身上!

你带来的那几个证人,他们都控告是雨泽非法逮捕了他们,把他们强行关进精神病院,让他们受到非人的折磨。这都是雨泽执行公务时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在北京办事,那些上访者被送进归德精神病院都是其他部门的人做的,你怎么能这些责任都加到雨泽的头上呢?

我们都是正常人,都能想到把那些可怜的正常上访的老百姓关进精神病院,让他们在里面遭受折磨是是多么残忍多么没有人性的事情。

小虹,你注意到没有,当你的那些证人举证雨泽时,我的儿子是多么激动多么痛苦,他的心脏病立即就发作了。一直以来,他都对警察职业崇拜,都为他的警察身份自豪,他的人生理想就是当一个好警察,而你的举证一下子粉碎了他的人生理想,把他骂成一个没有人性的冷血的比土匪还不如的坏警察,你的这些举证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啊!

小虹,阿姨知道你是一很厉害的律师,你精通法律,口材很棒,你在法庭上能够辩倒任何对手,可是,你知道吗,你今天不是在打倒一个对手,也不是在惩罚一个罪犯,而是你用嘴里的剑绞碎一个好警察的心!”

宋腊梅越说越伤心,哭声撕心裂肺。

“阿姨,求你不要样,我知道他是例行公事,我之所以举证他把上访者关进精神病院,并不是骂他丧尽天良,而是证明他作为执法人员,无视法律,执法犯法,肆意侵犯他人的合法权力。”

“小虹,你又不是不明白,雨泽当时只是公安局的一个小干部,放到市里来看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科级干部,他上面还有许多领导,局长、市长、书记,随便哪个领导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他一个小干部必须听从领导们的安排。

我敢替我儿子发誓,他并非真的愿意抓捕那些上访者,更不会丧尽天良的把那些人关进精神病院,一定是市里那些大小领导命令他们到北京抓捕那些上访者,关押那些上访者。

雨泽只是市里那些领导们手底下的小卒子,人在官场身不由已,只要他还想在他的岗位上干下去,他不得不听从领导们的指挥,不得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可是,小虹,你不能把欺负老百姓的罪名都压到雨泽的头上,这样大的罪名让常家列祖列宗都颜面无光,一个小小的雨泽承受不起啊!”

“我没有说他欺负老百姓,而是事实上他侵犯了公民的权力,我的证据……”

宋腊梅又打断了她的话,抢过话说:“我知道你有你的证据。在接下来的庭审中,阿姨只是求你一句话,就是请你不要再用人性和道德上的话来伤害我的儿子,请你从法律上证据的角度来指证他。

还是那句话,如果法庭最后判我的儿子死刑,我会亲自去刑场替我儿子收尸,我无怨无悔。法庭可以判我儿子有罪,但是不能诬陷我儿子是一个坏良心的恶警察!

你刚才在法庭上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张锋乐于助人,做的事情很伟大,我跟雨泽他爸都很赞赏,可是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你,他永远不能跟我的儿子相比,任何人都不能跟我儿子相比,在我的心里,我的儿子永远是一个善良正直的好警察!”

宋腊梅虽然是跪在徐虹面前,虽然是祈求她嘴下留情,但是她的话语里仍然清楚无遗的流露出她的傲骨,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绝对的信认和维护,无论天下人如何谴责她的儿子,在母亲的心目儿子永远是伟大的。

徐虹非常痛苦非常纠结,这场官司不仅仅是她、雨泽和张锋三人的痛苦,而是背后所有亲人朋友的痛苦,婆婆是一个善良平和的女人,现在为了儿子痛不欲生,而这一切苦难都是那个伪君子一手造成的。

如果她答应了婆婆,如果她不从道德的角度继续指证那个伪君子,真像将永远埋藏,她的痛苦和耻辱将一生都由她来品尝,而那个伪君子则会嘲笑她一生一世。

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坚强,必须坚持!

殷蔓蔓也来到洗手间,她在门外听见宋腊梅的哭诉声,就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叫来正在附近走廊上值勤的一位女法警,请求她进去把受害人代理人带出来。

庭审继续进行。控辩双方就案件中的焦点展开激烈辩论。

陈律师开门见山对徐虹展开攻击:“对方代理人前述所称,我方证人没有提供确切的证据,证明张锋与我的当事人的妻子即对方代理人你发生过同宿同居的不道德关系。

那么对方代理人承不承认你曾经与你的父母以及我的当事人的父母说过你与张锋曾经发生过不道德关系即性关系的话?”

徐虹没有任何犹豫:“我承认我说过那样的话。”

法庭立即传来一阵哗然声,徐虹竟然立即就承认了,她前面极力与辩方证人对质,驳斥对方证人的指证,极力维护张锋和她的声誉,那么她现在又干净利落的承认与张锋发生过姓关系,她这不是自已打自己的脸吗?

当徐虹的“我承认”三字一出时,徐铎感到老脸一烫,似乎觉得法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刺来,他心中怒火不由得燃烧起来。他开庭前还寄希望女儿能在法庭上洗刷她的清白,没有想到她开口就承认了她与张锋不道德的关系,要知道她这样在法庭上给自己丢丑,他真不该答应老伴的要求让她出庭。

52一审12

黄爱玲却没有过激反应,脸色依然平静,这个温顺怕事的女人此时却异常的镇定自若,她心中有个信念,那就是不管过程如何复杂,女儿最终都能澄清她的清白,或者说她始终都相信女儿是一个坚贞不屈的女人。

陈律师:“那么你承认你没有对你的父母撒谎,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

徐虹:“我承认。我从没有对我的爸妈撒谎,我曾经明确告诉我的爸妈,我跟张锋发生了两性关系。”

陈律师:“那么,你是否承认你在你跟我方当事人的婚姻存续期内刻意隐瞒你跟张锋之间的不道德关系?”

徐虹:“我不承认。你可以询问你的当事人,去年某年某月,在爱琴海咖啡店我曾经明确告诉被告人类似的话,我也明确告诉被告人我想跟他解除婚姻关系,但是被告人因为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没有答应与我离婚,而是请求与我继续维持婚姻。”

常雨泽立即辩解说:“你当时并没有告诉我你跟张锋发生了关系!”

她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与张锋发生关系的?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吗?一定不是!她是说过这句话,但是她当时说话的意思分明是她与郑卫华发生了关系,而不是指张锋,他当时也是这样理解的。这个女人又再玩文字游戏,李代桃僵,想借用老东西来掩饰张锋的罪责。

徐虹反驳说:“你当时并没有继续追问我这个问题。”

陈律师不希望徐虹岔开话题,接着追问:“对方代理人既然承认与张锋发生了不道德的关系,那么我方的指证就是确实和充分的。因为张锋与我的当事人的妻子发生了不道德的关系,破坏了我的当事人的婚姻和家庭,导致我的当事人情绪失控,做出伤人举动。”

徐虹:“辩方律师得到的结论是错误的。首先,辩方律师指证我的当事人张锋与我有同居同宿的关系,指证张锋与我在不同地点包括在张锋的家里多次发生性关系,这是不准确的。

我承认我永张锋发生了性关系,但是我与张锋仅仅发生一次性关系,我从没有在张锋的家里与他有过亲密接触,我跟他在其他任何场合都没有过亲密接触行为。

其次,辩方律师指证我的当事人道德败坏,采取不正当手段勾引我,进而与我发生性关系,进而形成通奸同宿的关系。辩方的这个指证也是不准确的。我承认我与张锋发生了关系,但是张锋没有对我采取任何暗示或者勾引行为,是我主动与张锋发生关系的,张锋没有任何过错。”

法庭上又是一阵哗然声,如果说徐虹承认她与张锋发生了性关系,仅仅是一次性关系,可以看出她有意减轻她与张锋的不道德罪责,那么她又声明张锋没有过错,是她主动勾引张锋的,分明她是替张锋逃避责任,美丽高雅知性的法院院长的千金会主动勾引和献身于一个粗俗卑微的洗脚工,你信吗?

常雨泽觉得可笑至极,这个女人真是脑子出了问题,张锋那么龌龊的小人,他已经交待了他趁她心灵有创伤的时候勾引她,侵犯她,多次与她发生关系,最终迷惑了她的心,达到骗财骗色的丑恶目的。她却用这样拙劣的理由来维护这个小人,公然欺骗法庭。

他忍不住讥讽她说:“真想不到你能大言不惭的说出你跟他只发生一次关系,你认为与其他男人发生一次关系和多次关系有本质区别吗,不都是出轨吗?”

徐虹:“我没有这样认为。我只是对法庭据实交待而已。但是我不认为我是故意跟张锋发生关系进而达到伤害我们婚姻的目的。我跟张锋发生关系是在一个非常的环境和状态下,并且事后我跟张锋都非常悔恨,从此之后我跟张锋再没有发生过任何因男女情欲而引发的亲密接触。

我和张锋始终保持正常距离,我没有对我的婚姻采取继续伤害的恶意做法,我尽我所能的维护我的婚姻,忠于我的婚姻。

这个期间,我之所以鼓励张锋追求李菁李小姐,就是因为我跟张锋之间没有非常的男女之情。如果我跟张锋是情人关系,我还会鼓励我的情人再找另外的女人吗?

张锋是一个孤儿,独自一人在归德市打拼,生活非常艰辛。通过工作上的接触,我认为张锋虽然生活困顿,却有一颗乐于助人的高尚之心,勇于拼搏的上进之心。我关心他爱护他帮助他,都是建立在同情心上。

我是一个独生女,比张锋年长十来岁,我看待张锋就象一个大姐看待她的弟弟那样。所以后来张锋不叫我嫂子改称我姐,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道德的情感。

请问被告人,你认为这种姐弟关系就是一种不道德的男女关系吗?”

常雨泽愣了一下,立即回答:“我同意你的观点。但是……”

不等常雨泽说出后面的话,徐虹立即紧跟一个追问:“既然我敢在法庭上坦承我跟张锋发生过关系,那么被告敢不敢对法庭坦承,你在婚姻存续期内也与其他女人发生过性关系呢?”

常雨泽又愣了一下:“我没有与其他女人发生过关系,我干吗要向法庭坦承。”

听到徐虹的这句追问,旁听席上的范丽也微微一惊,世上没有永不透风的墙,她对常雨泽那么关照,那么上心,聪慧过人的殷蔓蔓徐虹两人怎么会不怀疑呢?但愿常雨泽没有泄露他们两人的秘密,但愿她们手里没有确切的证据。她心头的那份担心却再无法宁静。

徐虹又一次追问常雨泽,她目光灼灼:“你给自已卸罪的关键证据是指证我与张锋通奸,伤害了你的婚姻,伤害了你的感情。如果你与其他女人也有不道德关系,如果你对婚姻也没有忠诚,那么,你指证张锋和我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请被告人慎重考虑,认真问答,你对法庭不诚实就是作伪证,你给自己卸罪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你确认你与其他任何女人都没有发生过超越正常男女关系的亲密行为吗,包括性关系?”

常雨泽挺起胸脯朗声回答:“我向法庭证明,我在婚姻存续期内没有与其他任何女人发生过有背婚姻的两性关系。”

看到徐虹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常雨泽身上,陈律师吓出一身冷汗,他害怕常雨泽话语失误,被徐虹抓住把柄。他很清楚象常雨泽这种公安局的干部,又加经常出差在外,少不了进出那些风月场所,与其他女人有过露水之情在所难免。

所以,常雨泽答话完毕后,他立即转移话题,他针对证人殷蔓蔓发问:“请问对方证人殷蔓蔓殷女士,你对徐虹与你丈夫之间的关系有什么看法?”

殷蔓蔓反问:“我没有听明白你的话,请你说清楚,你想问我什么话?”

陈律师:“你方代理人徐女士在法庭坦承她与你的丈夫发生过性关系,你对此是什么态度?”

殷蔓蔓:“我对此无所谓。在我跟张锋的夫妻关系确定之前,我无权干涉他跟任何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徐虹能够自愿与我的丈夫发生关系,只能说明我的丈夫富有男人魅力。我喜欢这样的男人,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嫁给一个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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