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第204章

作者:夏冬

为官绅,国家稳定,经济繁荣,人丁兴旺,才能滋生官绅,壮大朝堂;木生火,火为腐败战火之意,朝堂扩张,官绅膨胀,进

而政令松弛,吏治败坏,其内自腐。木巨而不受剪修,必然超越百姓之水的滋养,久之则木腐枝枯,枯木生火,乱火四起;火

生土,土为国家社稷,战火已起,社会动荡,老的政令废弛,旧的朝代覆灭,新的朝代产生,新的国土再生产新的变革,又开

始新的五行运转,周而复始,无穷无尽……”阴阳五行之学本就玄妙,李栓子拿来论证历史和现实,总让人听得是事而非。渐渐,常雨泽心中对李栓子的成见和嘲弄少了,

不管他如何低俗迷信,他对古文化和中医的掌握还是有一定见解的。现代社会的发展,并非都是全新的发明创造,同样也有古

代优秀文化的结晶和累积,只要有利有国家和社会发展,既要学习新文化,也要学习古文化。一夜无事,清晨早起,夜色朦朦,有雪光映照,路面一览无余。常雨泽受不了刺鼻的煤烟味,起身离别,这时候在农村还刚是

鼓打五更。看门老汉见常雨泽执意离开,一再忠告他路上小心,真是民风淳朴。常雨泽沿着山路,小心开车,终于平安驶离李台村,回到青岛市区,山里山外,环境大不一样。山里还是大雪封境,人烟罕见

,而城里则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常雨泽用过早餐,准备等上班时间到了去找张院长说事。这时,电话响了,陌生来电,接通才知道原来是他昨天在山路上帮助

的那个女孩子打来的。她说李栓子是她的老师,她去李台村就是去见老师的,她昨天看到他的车停在院里,通过李姐打听才知道他是来取药治病的。

当时雪下太大,她怕他路上开车不安全,就让看门的老赵尽可能留他,等雪停路通了再走。她又见他一次取那么多三宝丹,担

心他乱误服药物伤害身体,就恳求老师给他把把脉。他这才明白,李栓子主动找他把脉是受她所托她说老师的医术很高,给人诊断基本没有出错过,她老师治好了许多重症病人,尤其是慢性病和疑难杂症。这几年,许多病人

不远千里来找她老师看病,他都一概不见。他现在潜心修身,不想再被世俗打扰。她告诉老师他是一个好心人,在路上她遇到

了黑出租,是他帮助了她,做过好事连个姓名也不留,真是好心肠。如此她才请动老师。后来,她老师告诉她,说在诊断和谈话中,观他心有善心,却无敬意,认为他并非是真心治病,更不信任他的医术,他取药可

能抱有其他目的。即便如此,老师还是给他开出舒心理气的方子,真心给他治病。她劝他不要对中医抱什么成见,更不要对她老师抱什么成见,既然有心脏病就一定要按方子服药,越早治疗,愈后效果越好。

她知道他是生意人,平时很忙,但是劝他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没有好身体,挣再多的钱都是枉然。她又问他,一次花那么多钱买三宝丹,自已又不适宜服用,是不是打算送人?常雨泽对这个女孩子有些好感,不论她跟李栓子是什么真实关系,起码她能关心他的病情,就实话实说,他买药主要是送人。那女孩子笑着说,现在三宝丹停产了,短期内谁也不好买药,但是她说春节前后新三宝丹就会生产,产量要比现在大。她说如

果他还有用药需求,可以跟她联系,少了她可以送他,多了可以按成本价给他。她说她已经给老师做通工作,劝他不要思想太

守旧,不要总迷信纯手工老工艺,用现代化的加工工艺生产中药才是正途。常雨泽心中想笑,他通过“勒索”的方式才从张院长手里买来几瓶三宝丹,想不到却有人主动给他“送”药。他只是在山路与

她偶遇,帮助她也只是职责所在和道义所在,并没有想到回报,而无意插柳却柳成荫。这或许就是缘份吧。听她说以后三宝丹的产量会增加,他有些心动了,想通过她采购更多的三宝丹,他相信北京的市场非常大。他决定给苏柔联系

,让苏柔充当他的中间人,给这个女孩子联系,谈谈合作事宜。

卷九 麻木 38底线1

前几天,露露到儿童乐园玩,里面小孩子多,商场里的通风效果又不太好,不小心患了流感。本来只是普通的流感,常雨泽认为口服感冒药就行了,没想到两三天都没治好,露露咳嗽越来越重了。连社区的医生都担心小姑娘转成肺炎,让她赶紧到中心医院输水治疗。

白天,宋腊梅带着孙女到医院挂吊针输水,露露接连几天都没有去幼儿园了。

黄爱玲也听说外孙女感冒了,电话询问外孙女的病情,常雨泽回答说只是小感冒,现在快好了。他不想露露的外婆外公担心,更不想他们责怪他和妈妈连小孩子都看不好。

露露表现得很勇敢,打针输液时也没有哭几次。只是,当她想到妈妈时会哭出声来,她曾经质问爸爸,她生病了,为什么妈妈不来看她?

常雨泽欺骗女儿,告诉她妈妈到上海工作去了,由于是新地方新工作,所以每天都很忙,没时间回来,他希望露露能够理解妈妈,做一个勇敢懂事的好孩子,不要因为有点小感冒就影响妈妈的工作。

露露似乎听懂了爸爸的话,再不哭着要妈妈。

常雨泽狠下了心,他要自己照顾露露,不给那个狠心的女人打电话,让那个无耻的女人继续无耻下去吧!

这段时间,徐虹离开归德,到上海一家律师事务所任职。这家律师事务所是她大学里的一位校友所开,主要处理经济类的案子,跟上海多家知名企业都有合作关系,在业内小有名气。徐虹除在律师事务所任职外,还经常到衡平机构上海协作室出义工。她在慢慢适应新的工作和新的环境。

常雨泽懒得打听徐虹的任何信息,她在上海的工作情况都是殷蔓蔓告诉他的,并且,她还顺带告诉他,张锋也跟随徐虹到上海去了,他在浦东一个高档社区开了一家小型足疗保健室,开办费用都是徐虹资助他的。

常雨泽对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恶心,这对狗男女真是无耻到底了,到上海公然勾结在一起,连伪装都不要了!他跟她已经离婚了,对她毫无感觉了,她爱跟谁过就跟谁过。

这天晚上,殷蔓蔓过来看露露,她还不知道露露生病了。

宋腊梅见殷蔓蔓过来,非常高兴,热情的招呼她,给她洗水果,拿饮料。宋腊梅初来归德市居住,这里的亲朋熟人暂时还不太多,殷蔓蔓算是她比较熟悉的人了,能够时不时的来家坐坐客,陪她唠唠嗑,她自然喜欢。

露露正裹着小毛毯偎在爸爸的怀里看动画片,殷蔓蔓一进来,她就嚷着让蔓蔓姨妈抱。

殷蔓蔓非常喜欢露露,见她生病了,头上因为扎针剃掉了片片头发,又听见她时不时的咳嗽声,心疼得不得了,陪她看电视做游戏,给她讲故事,尽可能哄她开心。

时间不早了,殷蔓蔓起身准备回去。小露露突然大哭起来,紧紧抱住她不放手。她哭得越伤心,咳嗽越厉害。她弯着腰,用尽全力咳嗽,小脸憋得痛红,非常难受的模样。

看见孙女咳得那么难受,宋腊梅急得直搓手,如果可能她愿意代替孙女的病痛。

殷蔓蔓柔声安慰小姑娘,许诺说明天还来看她,等她病好了,还带她去滑冰,去玩雪。

可是露露哭起来不再停歇,小姑娘心里似乎有哭不完的委屈,她一边大声咳嗽,一边哭着说:“我想妈妈,蔓蔓姨妈,带我找妈妈,我想妈妈……”

小姑娘学会了伪装,在爸爸和奶奶面前,她尽可能不说想妈妈,可能她猜测到在他们面前提起妈妈,不会得到什么答复,而蔓蔓姨妈能够满足她想妈妈的愿望,所以她尽情哭诉她的委屈和悲伤,

“妈妈正在外地上班,她工作比较忙,还不知道露露生病了呢。要是妈妈知道露露生病了,她一定会赶过来看露露。”

“不,蔓蔓姨妈骗人,妈妈不要我了,妈妈不要我了!”露露的话吓坏了客厅里的所有人,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她怎么能想到这个可怕的念头呢。

“小孩子不要说假话噢,你这样说话妈妈听见了会不高兴的。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露露,怎么会不要露露呢。我保证明天妈妈就会回来看露露,好不好。”殷蔓蔓尽可能的安慰露露,她在安慰露露的时候,拿眼睛瞟一眼常雨泽他们,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责备,她立即拿起手机,拨打徐虹的电话,“我现在就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妈妈直接给你说话好不好。让你妈妈给单位请个假,明天就回来看露露好不好。”

“好。”露露眼巴巴的望着殷蔓蔓手里的手机,连咳嗽声也暂时停住了。

殷蔓蔓拨通徐虹的手机,故作轻松的说露露感冒了,咳嗽有点厉害,让她明天给单位请假,回来看露露,然后把手机转到露露嘴边。

“妈妈,你回来,妈妈,你回来……”露露听见妈妈的声音,立即大哭起来,然后又是剧烈的咳嗽,把哭声都堵在嗓子眼里,哭不出来,咳不出来。

宋腊梅赶紧轻轻拍打孙女后背,让咳出来,缓过气来。

殷蔓蔓转过脸去,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那么可怜的孩子,谁都不忍心。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不知道露露生病了,妈妈明天就回去看你。在家听奶奶的话,不要再哭了宝贝……”电话那头,徐虹不迭声的安慰女儿,她的声音是那么惶急,那么担心,那么自责。

听着妈妈的声音,露露发泄完心里的委屈,慢慢睡着了,她揪心的咳嗽声停止了,她的小手还紧紧抓住手机链子,她似乎认为抓住手机就抓住了妈妈的手。

殷蔓蔓候露露睡下,可以安心离开了,这时,她直面宋腊梅,毫不客气的说:“露露病得那么厉害,咳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你怎么不早点给我姐说一声呢?小孩子体质弱,有病了得抓紧治疗,要是小感冒转成肺炎,你后悔都来不及。

有我姐在身边照顾露露,她的病情也会恢复得更好,你看刚才露露哭着喊妈妈,她是多么想念她妈妈啊,象她这样想念妈妈,怎么能有好心情抵抗病毒呢?

不管常哥和阿姨认为我姐怎么样,露露总是无辜的,不要因为对我姐有看法,而让露露受到病痛折磨。”

“蔓蔓批评得很对,这事不怪雨泽,是我考虑不周,没有及时给小虹说。是我太大意了,我觉得露露只是普通感冒,吃两天药就好了,没想麻烦小虹跑来跑去的,哪想到这小病会那么缠人。小虹明天回来,我跟她一起好好给露露看病,早点治好她的病。”

殷蔓蔓却笑了:“阿姨,你别见怪,我是直筒子脾气,心里有什么话就想说出来。其实,我不该对您说这些话,您是露露的奶奶,您比谁都更疼爱露露。露露生病了,你比谁都更担心。”

“不不,你也非常疼爱露露,比亲姨妈还亲。你不知道,露露经常给我说她蔓蔓姨妈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疼她,她睡觉时还说想蔓蔓姨妈呢。”宋腊梅大声夸奖殷蔓蔓。

殷蔓蔓客气说:“露露是一个又乖巧又漂亮的小姑娘,谁见了她都喜欢。无非是我经常带小孩子玩,时间长了,小孩子见了我就喜欢。阿姨在这时间长了,照看露露久了,露露也会一样喜欢你的。”

“是的,露露是一个乘孩子,谁见了都喜欢,我现在一天不见她就睡不着觉。”宋腊梅见很晚了,怕影响殷蔓蔓休息,不再跟她唠嗑,招呼儿子跟她一起送她下楼。饶是这样,两个女人还是从客厅一直聊到楼下。

宋腊梅把殷蔓蔓送到楼外,推开楼道口的铁门,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她嘱咐常雨泽把殷蔓蔓送到家,夜深天冻的,一个女孩子开车不安全,才转身回去。

殷蔓蔓不让常雨泽送她,她的跑车就停在不远处。

“露露病得那么厉害,你是她的爸爸,肯定都是你的责任,是你没有照顾好她,你啊!”殷蔓蔓似乎因露露的病情余怒未消,还想责备他几句,却突然打住,“算了,我不想再说你什么,你也很可怜。”她最后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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