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元辰嚥了下口水:“那是他們在找的東西……”
“誰找的?”
“仙宗。”
季憂看著他:“找什麼東西?”
元辰看著季憂:“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肯定是能讓仙宗心動的東西。”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誒,兄臺……”
元辰還想去追,沒想到被那群與他結伴而來的修仙者攔了下來:“少爺,您也看到了,這地方根本不能待,回去吧。”
“不能回去,我要找回我阿姐。”
“少爺……”
元辰氣急敗壞地看著他們:“如果阿姐真的進了山,那只有洪山礦的礦工可能見過她的行蹤,所以無論如何我要進去。”
修仙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些鬼東西,太多了。”
“那個人,能一次用七把劍,斬得如同旋風一般,我覺得他一定可以進去。”
“他和我們一樣,也只是個下三境圓滿!”
元辰也不理會他們,轉身便追著季憂而去。
此時的季憂已經進了城,但並未回落腳的客棧,而是搜尋著北沙鎮的原住民。
他的手中拿著一張草紙,上面畫了一隻展翅的大雁,詢問他們是否見過。
這是匡战唤o他的,是雁行驛站的走貨旗幟,如果他們真的來過這裡,應該會有人見過。
果不其然,當他問到第二個人就已經找到了答案。
那人是城中的鐵匠,見狀點點頭:“是平時採買送貨的車隊。”
“他們的車隊裡有沒有孩子?或者是哭鬧聲?”
“孩子?車隊裡怎麼會有孩子?”鐵匠有些不解。
季憂沉默了半晌,心說匡盏闹庇X難道是錯的?又或者那些被拐走的孩子,其實早在中途就被叩搅藙e處?
他正想著,忽然就見到陳氏仙族的兩個人也正沿著街頭而來。
他們的手裡也握著一張紙,四處找人詢問,但與季憂手中的雁行圖不同,他們手中是一張畫像。
便在此時的,那個名叫元辰的男子又追了上來,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
“兄臺,你去洪山礦是不是也丟了家人?”
“你才丟了家人。”
元辰忍不住跟上幾步:“不論目的如何,兄臺總歸是要進去的,我可以給兄臺難以想象的回報。”
季憂聽到回報後站住了腳步:“你能給多少銀子?”
“?”
元辰愣了一下:“銀子就行?還有這麼廉價的修仙者……”
季憂皺了下眉。
元辰立刻回神:“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一百兩。”
“我可不是那種廉價的修仙者。”
“黃的。”
季憂沉默了一下,將這位年輕的男子帶回了眾人落腳的驛站。
他本來就是要去救人的,中間還能賺一筆錢,何樂而不為。
而且這人,明顯沒有什麼腦子,處事經驗也並不足,也沒什麼武力,帶著也就帶著了。
回到驛站之後,季憂與班陽舒、白如龍等人匯合,眼看他帶回來一個,不免有些好奇。
“季師弟,這位是……?”
“路上撿的。”
班陽舒聽完之後微怔,心說季師弟果然如傳聞那般,出門不撿東西便算是丟。
之前在萬涿山的時候,他撿了塊石頭揣進懷裡,這下更妙,直接撿了個人回來。
班陽舒回過神:“明日,我們要正式去探山,若有弟子不肯去,將以判宗罪論處。”
“可我還是要去洪山礦。”
班陽舒沉默片刻後開口:“北沙鎮需要有一人在此做接應,我選了你。”
季憂聽後拱了拱手:“多謝師兄。”
“你救過我一命,這次算我還你人情。”
“……”
“兄臺難道真的就不想去山裡看看?”
與班陽舒交談之後,季憂上了樓,元辰則在後面跟著,忍不住問了一句。
季憂推門進屋:“不要總是兄臺兄臺,我姓季名憂字博長,取博採眾長之意。”
“原來是季兄。”
季憂將他請入屋內,隨後坐在榻上,不發一言,開始神念飛天。
這裡的煞氣有遮蔽天道的力量,便是上五境弟子都無法感應到天道,無法修行。
季憂早先已經試過一次,的確如此。
不過這對他仍有益處,因為他可以在此地無限地鍛鍊自己的神念。
就彷彿古代人練武的時候喜歡在腿上手上綁沙袋一樣,季憂如今的神念就像是綁住了沙袋,即便觀不得天道,但卻能突破更大的極限。
元辰見他已經入定,周圍靈氣不斷呼嘯,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卷書冊。
這是在青雲天下中頗為盛行的一部話本小說,名叫《飛仙》。
故事大概說的是一位仙門公子鬥戰四方道友,最後踏天而去,直上虛空的故事,成為一代仙人的故事。
元辰似乎嚮往這熱血沸騰的故事,兩眼放光,看的手不釋卷。
第五十一章 丹辰子
隨著岐嶺山中仙光大盛,直衝雲霄,導致許多隱秘已不算隱秘。
七大仙宗以及各地世家,全都忍不住心動。
這件事在極短的時間內讓整個青雲天下都風起雲湧,岐嶺遺蹟顯然已經成為了修仙者的目光聚焦之處。
而隨著這件事傳開,更多關於遺蹟當中的風聲被不斷走漏。
“據說岐嶺遺蹟之中的煞氣已經溢位了中州,正在向外圍擴散,那些煞氣不但會壓制靈元咿D,而且還會阻隔天人感應,無法修行。”
“那季憂……?”
天書院悟道場,陸清秋、錢雲霄等人全都在議論紛紛。
他們身後的世家也已經派人前去遺蹟,知道的細節不少,這幾日總在議論此事。
沒了天書的季憂,在修道之事上本就沒了優勢。
如今聽說煞氣阻礙修道,不免得更加為其搖頭。
正當眾人議論不停之際,一股風浪忽然開始在悟道場中間聚集,靈光開始不斷呼嘯,衝上雲霄。
不多時,一陣雷光就開始在層雲之中不斷閃現。
眾人將目光轉去最中間的位置,就發現悟道狀態的楚河已經凌空而起。
不消片刻,一股令人淡淡威壓便開始四散而來。
隨後轟的一聲,楚河周身光芒大作,額前第九道靈光凝聚,隨後迅速匯聚於眉心。
見此一幕,所有人都睜大了雙眼。
楚河,破入通玄!
不多時的工夫,內院的雲霧之中便有一道仙光飛射而來,落於悟道場之中。
來者是個中年模樣的男子,身軀偉岸,穿一身繡金的黑袍,看向楚河,滿意點頭。
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不禁想起季憂感應到天書的那夜。
那次也如這般,內院自在殿與吉祥殿的兩位殿主御空而來,不知打碎了多少人的道心。
而此刻的來著,周身的氣息卻比左丘陽與尤映秋更加恐怖,像是已經悟到了那無數人追求的玄妙境界。
這便是天書院不塵殿的殿主費舍,半步臨仙境。
見此一幕,所有弟子都紛紛起身行禮。
楚河此時也已經破境圓滿,通玄上境的修為致使他周身氣息變得截然不同,已有諸法境的飄然之氣。
“楚家人的天賦,這是直接驚動了不塵殿,要欽定親傳了嗎?”
“楚河還未入內院,這不合規矩。”
“不過,天書院的歷史之中,確實有弟子入內院之後直接成為殿主親傳弟子的訊息,不過那都是驚才絕豔之輩。”
“楚兄這還不算驚才絕豔?那季憂已經感應了天書,都趕不上他的速度!”
此時曹勁松也聞訊而來,站在石橋之上,看著氣息大變的楚河,面露憂色。
他也聽說了關於遺蹟之中無法修行之事,心中已知,楚河入內院已成定局。
他揹著手,眼看著旁邊的馬教習笑容滿面,和四周圍的其他教習拱手道賀,內心沉悶不已。
裴如意也在悟道場,此時看見曹教習,循聲而來,向他拱手。
“教習,我明日要去岐嶺了。”
“你也要去?”
裴如意點了點頭:“岐嶺之中,好像出了什麼東西。”
曹教習沉默半晌:“你且在此候著。”
“教習?”
曹勁松擺擺手,走向後方,那裡有幾個與他私交不錯的教習。
裴如意便看到他滿臉堆笑,湊了些銀子,最後裝兜在懷裡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季憂臨走之際,我給了他一袋,這一些便是你的。”
“這……這不合適,哪有教習給學子銀錢的?”
曹勁松面露嚴肅之色:“未知之地最是兇險,而且煞氣還會遏制靈元,你多弄些靈石與丹藥帶上,遇到季憂,便與他互相幫扶,遇不到也一定要保住性命。”
裴如意看著手中的錢:“我們會平安回來的。”
“如果你們真能平安,而季憂不願意回來,你就說他死在了裡面。”
“?”
裴如意微微一愣:“他怎麼可能不願意回來?”
曹勁松嘆了口氣:“他對仙宗沒有歸屬感,一直叨叨著若不是邱家女童,早就上山做悍匪了,事實上,他也一直在用實際行動證明著這一點。”
“但是七大仙宗對叛教者懲治十分嚴厲,除非他死了,否則無法脫身。”
“可即便回來,入不了內院,也沒什麼意義。”
“其實我已經後悔,為何要將他帶入天書院,一個鄉野私修,本就不該屬於這裡。”
曹勁松說罷,看向了悟道場上春風滿面的楚河。
與此同時,北沙鎮驛站二樓的東道第三間。
季憂的金色神念不斷朝天飛去,竭力地掙脫著此地的限制,額前已經汗液遍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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