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但此戰之後,爭議通玄境榜首的是誰的幾乎沒有了。
就連那些參戰者,在看完比鬥之後,對進入前十之後要拿第幾也緘口不言。
此見有風雨不斷之地,便有古波無瀾之所。
季憂離開之後的天書院就是後者,安靜了許久都未有值得議論的事情出現,對於留在院中的弟子而言,他們修道的生活好像又重歸枯燥。
直到天書院秋鬥開始。
濮陽興最終還是沒能破境通玄,而方宄毯完懞瑹焻s越過了這個門檻。
於是這秋鬥一戰,就成為了兩人的單打獨鬥。
天書院弟子早早就來了登仙白玉臺,看著那出劍的身影,彷彿望見了這些年搞風搞雨的故人,心說這陸家二小姐,果真是季公子的形狀了。
不過雖然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隨著刀光劍影不斷交錯,最後結果卻令人爭議不斷。
方宄淌侨蹯蛾懞瑹煹模@一點天書院幾乎盡人皆知,但在最後一場的比鬥之中,他使用了一件攻擊性法器。
秋鬥確實是不限制法器使用的,但就像天道會一樣,暗中使用是有點犯規。
而最大爭議點還不是法器的使用,而是最後方宄袒杷赖搅伺_上,而陸含煙幾乎是在他倒下的同時,被那件法器攻到了臺下。
按照秋鬥規則來說,倒地不起與跌落場外都算輸。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方宄倘舨皇浅闷洳粋涫褂昧朔ㄆ鳎顷懚〗愀揪筒粫鰣觥�
於是秋鬥結果並未當場公佈,所有一切都被壓了下來。
陸含煙受了些輕傷,傷在了胳膊上,如今包紮好後抬起頭,看向了姐姐陸清秋、以及自己的父母。
陸家在天道會上失利,家中子弟無人晉級,陸雄夫婦在中興郡留著也意義不大,何況他們的女兒還有秋鬥一戰。
於是在昨日下午,他們便離開了中興郡,返回天書院觀戰。
陸含煙此時的眼眸有些黯然:“含煙無能,沒能贏下……”
陸清秋見狀看向父親:“爹爹,妹妹已經盡力了,但那方宄讨鴮嵤怯行┎粨袷侄瘟耍贿^結果還未公佈,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沒有什麼不一定,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我們輸了,你們心中應該也清楚吧。”
“爹爹……”
陸清秋抿了下嘴,就見陸雄負手而立,忍不住對著窗外的夜色輕嘆一聲。
方家在天書院之中根基極深,而他們陸家在天書院的根基幾乎就相當於沒有。
在這種爭議不斷的情況之下,他們陸家是不佔優勢的,所以最後能入內院的必然會是方宄蹋粫撬麄儭�
就算是天書院的弟子都覺得贏的該是他們,也根本沒有什麼用。
在這青雲天下之中,背景和跟腳實在是太重要了,這也是陸雄為何一直想要把女兒送進仙宗內院的原因。
他們陸家,終究還是少了靠山。
隨後一家人又聊了聊天道會是事,說起了陸家子弟已經全軍覆沒,又說起了季憂走入第二輪,應該已經進行了第三輪的事。
隨後,陸清秋和陸含煙從客棧離去,遇到了已經甦醒的方宄獭�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卻不妨礙他露出滿臉的譏笑。
“樹大好乘涼這件事在青雲天下倒是常見,可把一個鄉野私修當大樹的,我還真是聞所未聞,如今倒是要感謝陸小姐,令我開眼了。”
“不過你現在應該也想明白了吧,辛辛苦苦跟那季憂學了劍道又有何用?不還是白費力氣。”
和陸雄所想的一樣,方宄桃灿X得自己贏定了,畢竟他們方家在天書院根基如此深厚,兩敗俱傷的情況之下陸含煙根本沒有機會。
聽到他的話,陸清秋臉色陰沉,但最終還是剋制住了剋制住了升騰的怒意,拉住了想要拔劍的妹妹,將她帶去了自己的院子。
沿路之上,看到兩姐妹的弟子看議論紛紛。
大家都明白世家背景對一個修仙者的重要性,自然也知道正常情況下,這內院名額一定不會落在陸含煙的頭上。
此刻聯想起陸含煙這近半年來一直在劍林隨季憂練劍,每日累的精疲力盡的畫面,便也覺得有些滑稽了。
輿論就是這樣,轉向極快,尤其是老虎不在家的時候。
聽到這些風言風語,陸含煙並沒有說話,一路跟著陸清秋回了院子,只是眼眸之中卻逐漸有水霧升騰,心中充滿了委屈。
不過沒等她們將凳子坐熱,掌事院的弟子就匆匆而來:“陸師妹,秋鬥之事……有結果了。”
“?”
陸家姐妹被請去了掌事院,而陸雄夫婦則也從京中客棧趕來。
因為掌事院的三位掌事去了中州,所以秋鬥一事目前由葛長老代為負責的,也是由他接見了四人。
方宄瘫人麄冊缦纫徊蕉鴣恚車跟著幾個陪護的弟子,表情有些怡然,似乎已經鎖定了勝局,不過隨著葛長老的聲音響起,方宄痰倪@份怡然漸漸凝固在了臉上。
“秋鬥已經結束,但因為結果有些爭議,所以我們商議了半日,此番叫你們前來,就是為了此事。”
陸含煙忍不住抓住了陸清秋的手腕:“結果如何?”
葛長老將手背到身後:“按照院中的意思,你二人都是我天書院難得的可造之材,勝負難分也許就是天意,倒不如全都先行入內院修行,可以選擇仙殿,習練術法,都不耽誤,不過身份上還是外院弟子,你們可能接受?”
陸雄愣了一下,眼睛瞬間睜大:“那不就是入了內院?”
“老夫可沒這麼說過,你們不要多想,另外這件事先不要外傳,你們自己知曉便是,明日一早,含煙便去內院報道吧,不塵殿好像對你很感興趣,報道結束之後可以去那裡轉轉。”
“等等!”
方宄瘫牬笱劬Γ骸皟蓚人入院?怎麼會有這種事,我太爺可否知曉?”
葛長老看他一眼,並未說話便揮袖說離開,沒給他們任何追問的機會。
畢竟這件事著實是開了先例的,之後傳出去必定會引起議論紛紛,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免得落人口實。
此間留下的,則是一臉茫然的陸家人,還有滿眼驚愕的方宄獭�
要知道,哪怕是強行選了方宄倘雰仍海策h比選兩個人入內院影響要小的多,天書院這般抉擇實在過於出人意料。
尤其是早就提前開始慶賀的方宄蹋X得這個結果簡直離了大譜。
陸清秋結交四海,人緣還是不錯的,等到葛長老走後,他不禁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那位掌事院弟子:“俞師兄能否告訴我,為何會是這般結果?我們倒不是不滿意,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俞姓弟子抿了下嘴,沉默半晌後開口:“這件事……應該和季師弟有關。”
“和季憂有關?”
“中州有急訊經傳訊臺傳來,說……說季師弟很有可能是今年的通玄境榜首。”
陸雄一臉驚愕地看著他:“天道會不是才剛到第三輪?如何會有榜首一說?”
俞姓弟子抿了下嘴角:“據說今日清晨的對決中,天劍峰顏昊臨賽破境進入融道,結果被季師弟斬於臺上,院中的長老們現在都不太確定,等他入過先賢聖地之後會走到哪一步,除了一部分人之外,大部分長老都不太想觸其黴頭了。”
今年的秋鬥因為只有一場,於是辰時便結束了。
對於誰誰勝誰負,掌事閣也拿不定主意,於是邀請諸方前來討論。
其實一開始的討論結果確實就像是陸雄所猜測的那樣,方宄套鳛榉介L老之孫,而方家在天書院根基如此之深,自然是要被優先選擇的。
但就在最終投票的時候,中州急報將今日戰況傳送了過來,其中詳細描寫季憂劍斬靈劍山融道境顏昊的經過。
那不是一件宣稱“可擋融道”的法衣,那是活生生的仙宗之後,是傳承滿身的顏家血脈。
那也不是一場詭計百出的預選,那是真正的天道會。
沒人知道陸家姐妹是不是季憂的房中人,但想到他連遇到蠻族兵王都敢砍一劍嚐嚐鹹淡的性格,許多長老手中的票都沒能投出。
最後有人提議,不如讓兩個人入內院修行再說。
因為他們確實不知道,季憂再這樣下去將會走到什麼地步。
聽到俞氏子弟的描述,方宄桃荒樸等弧�
而陸清秋和陸含煙則睜大了水潤的眼眸,睫毛輕顫。
先前相遇之時,方宄淘爸S她們,說找一個鄉野私修做大樹是白費心機,亦有人說他們跟季憂學劍著實可笑。
可也正是他口中的那位鄉野私修,人都未曾出現,就再一次活生生地扭轉了整個事情的走向,威懾住了多年來不給人好臉看的宗內長老。
兩姐妹忍不住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母親。
上次母親來此的時候會錯了意,以為季憂是想娶她們,對其出身背景頗有微詞,她們倒很想知道母親現在心中作何感想。
陸夫人此時眼眸深邃,沉默不言。
其實早在天道會觀戰之時,她就已經因為季憂的幾次出手而察覺到了自己的判斷失誤,但那種感覺卻遠沒有現在這般強烈
她在雲州生活了數十年,一直都覺得陸家是名門望族,也算得上是身份尊貴。
可方才在客棧之中聊起結果的時候,她卻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一直空有銀錢而沒有戰力的無力感。
直到此刻,她聽說女兒因為季憂得入內院才忽然明白,原來在仙宗的眼裡,陸家這個族姓其實是及不上季憂這個名字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小鑑主的防備
“你這次比鬥給青雲天下所造成的影響,算是極大的了。”
“大概誰都不會想到,你竟然能強到這種地步,以至於懷疑人生者當真是不計其數。”
“其實就連為師也有些是心驚肉跳,不知自己到底從玉陽縣帶出了個什麼怪物。”
靈犀道場一戰結束之後,顏昊被除名,季憂前往太平園登記守擂成為新的擂主,要等待下一個人的挑戰。
此時的太平園之中匯聚了許多仙宗和千年世家,都是為接下來的守擂而來,左邊一簇,右邊一群,此時紛紛遠望著季憂的身影。
曹勁松則在其身旁,看到這一幕後不禁開始喃喃自語,胸膛鼓脹的巨大。
他先前整日將“此子非凡”掛在嘴邊,但真正見到季憂如此非凡,還是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
連他這般教習如今仍舊沒能從其中緩過神來,清晨的那場戰鬥對其他人的衝擊自然是可想而知的。
季憂此時沉默不語,帶著一臉嚴肅的表情,看上有些高深莫測,生人勿近。
也對,在曹勁松四人看來,季憂一人一劍走到如今這般地步,仙人包袱是該有些的了,不能如先前那般隨意就嬉笑怒罵,需要養些仙氣在身上才是。
畢竟在青雲天下的,境界高天賦強的人都是寵辱不驚,氣定神閒的。
這樣做一方面是可以壓制情緒波動,讓道心通明,另一方面也會顯得更加高深莫測。
只是相比之下,他們還是覺得當初那個匪裡匪氣的季憂更加鮮活有趣一些。
這樣下去,他們之間的關係怕是要越發疏遠了。
青雲天下的風氣一向如此,因為修為天賦的差距,每個人的修行都有快有慢,很多人修為猛進,回頭看不識來時伴。
這樣的心思在四人的心中來回倒騰,直到司仙監說明白道場碎裂不用賠的那一刻,他們發現季憂沉重盡消,嘴角弧度開始狂壓不住,才發現自己這次著實是想多了。
“教習,我贏了。”
“那什麼,我忽然想起客棧還有些事。”
“?”
曹勁松四人迅速撤去,倒不是因為別的,主要是因為季憂的笑容越來越像是要他們請客吃飯。
中興郡院因為天道會的緣故溢價嚴重,連四菜一湯的席面能要了人的老命,越來越疏遠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真狗啊這群人。
自己明明為他們省下了修繕道場的錢,沒想到他們竟然連頓飯都不捨得請!
季憂罵罵咧咧地回到瞭如升園中,便見到園子當中一片安靜。
立秋了,這幾日樹葉黃的很快,滿樹金黃在風中搖曳,沙沙作響。
他站在院中看了許久,忽然發現對面小樓的美人靠前有兩個人影,一個是卓婉秋一個是丁瑤,也正在看著的他。
她們是直接從靈犀道場歸來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尊敬,其中還帶有一點嚶色,有種想要陪嫁的感覺。
季憂看著她們的眼神,隨即便心領神會,於是推門走了進去。
顏書亦正在他的小屋之中,光著腳腳跪坐於茶席之上,正打量著桌上的一堆信箋,眼神之中帶著冷傲。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的那雙白裡透紅的小腳丫子,被豐潤的臀兒輕壓著,十根足趾漂亮的如同青蔥豆蔻。
顏昊的傷勢並不重,只是氣血瘀滯,雙臂難動,比先前昏死的唐景明、向暉和受了內傷的陳瑞陽相比,簡直要好上太多。
這也說明,融道境與通玄境之間的差距確實極大,只可惜他遇到了一頭怪物。
從靈犀道場退場之後,顏昊被送到醫館醫治,回來之後向顏書亦請罪,說是辜負了靈劍山的期望。
他確實是被天劍峰任命,要拿到榜首去尋找奪取聖器的辦法,但表面上仍對顏書亦擺出一副敬重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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