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人太多,服務不好,算了。
季憂避過他們挑釁的眼神,繼續向西而行,發現自己認識的人其實還挺多的,例如姜晨楓、姜妍,蔣月柔,以及山海閣親傳聖子的胞弟霍鴻。
季憂和他們都是一起出使過雪域的人,勉強算得上是出生入死,見面便忍不住閒聊了幾句。
“季公子的手臂好了?”
“已經好了,多謝仙子關心。”
姜妍和姜月柔仍舊記得他在蠻荒之上的英姿,對他的觀感不錯,所以態度是極好的。
而姜晨楓,霍鴻等人則是見他仍在通玄境,心中稍稍放心了一些。
季憂在出使雪域的過程中展現的戰力實在過於駭人,對他們而言,若他的修行速度與戰力一樣誇張,道心其實是會受到影響的。
但幸好,他還是通玄。
實際上,很多認識季憂的人大概都有這麼一種想法,甚至連天書院的自己人都是如此。
他還只是通玄,實在太好了。
而除了這些人之外,季憂還見到了雲州陸家的人。
陸家在雲州算是家大業大,但是在這種全天下修仙者聚集的地方其實是排不到前列的。
陸家家主陸雄主動上前與季憂打了招呼,並未提及雪域妖石的事情,卻對季憂的傳授陸含煙劍道表示了感謝。
季憂因為寄養閣的事情對這些靈石世家沒什麼好感,但這種場合之下也並未落了陸雄的面子,簡單回應了幾句。
不過讓季憂納悶的是,跟在陸家家主旁邊的一位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卻是極為古怪。
那眼神的古怪之處在於她是帶著居高臨下的態度審視與打量他,有種長輩來見晚輩的感覺,在他身上一陣挑挑揀揀,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公子!”
“?”
行至一方清湖邊際,季憂聽到一聲呼喚,轉頭便看到了丁瑤和卓婉秋。
兩人一個穿著月白色水仙裙,一個則身著如意雲紋小衫,對季憂欠身行禮,隨後卓婉秋又小聲補了一句姑爺。
季憂轉頭看著她們:“你們家小鑑主呢?”
卓婉秋聞聲開口:“鑑主在後面園子回見來時那日未來得及見的幾個世家,我們得了些空,便想著出來轉轉。”
她們其實出了後園也不知該去何處,就順著能看見地路一路閒逛,此刻見到了季憂,忽然就有種看到了主心骨的感覺。
鑑主是主子,姑爺也是主子。
這其實是很微妙的感覺,尤其對丁瑤而言。
她是自小伺候顏書亦的,從未舍下身段來伺候其他人,甚至在靈劍山,她都是支使別人的角色。
但隨著自家鑑主與季憂越來越親密,把嘴巴都咬成那樣了,她對季憂也有了一種下意識的依從。
與之相反的,是她與問道宗的關係。
此間晚宴,問道宗弟子眾多。
若是尋常時節,丁瑤肯定是要跟他們混在一起的,但隨著鑑主明確了態度,她也知道靈劍山跟問道宗之間應該沒有太大可能了。
於是再將與問道宗的關係經營下去,就沒了太大的意義。
丁瑤此時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看著開口:“鑑主先前與我們說過,若是出來的時候遇見了公子,就帶公子認識些人,公子現在可有空閒?”
“認識些人?”
“是您此次需要注意的對手。”
丁瑤和卓婉秋隨後就帶他到處轉了轉,指認了一些通玄境。
一個是問道宗新晉的道修天才,名叫朱堯,是本次參賽者之一,據說曾與宗內的融道境師兄對戰,未落下風。
還有一個並非仙宗弟子的世家子弟,名叫衛博,被雍州衛家暗藏了多年,一出手就斬敗了族中所有弟子。
除此之外,天劍峰首席弟子莊由的弟弟,莊子信也在特別注意的名單上。
之後就是山海閣分閣主之女,魏映夢,以及禹州慕容家的千金慕容羽、和中州的舊皇族李氏家的李雲朗。
這些人一個個都來頭不小,身後都跟著一個的龐大的勢力,說出來都會讓人心覺敬畏。
正因為背景的強大,他們這些人的戰力也都非同小可。
所以不只是季憂三人在盯著他們,來來往往之間還有不少人在偷偷打量此人,尤其是一些同為通玄境的參賽者。
這些參賽者也是有訊息來源的,儘管沒有靈劍山小鑑主知道的多,連他們慣用什麼道法都能查到,但他們最起碼也知道這幾個人是此次天道會通玄境比拼之中的熱門人物。
至於季憂,受到的關注就少些了。
畢竟有很多人是剛剛避長關出來的,另外就是先前說過的,很少人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季憂此時看向丁瑤和卓婉秋:“我天書院的通玄境,沒什麼值得擔心的嗎?”
卓婉秋張了張嘴:“天書院的這些通玄境,實力都很紮實,但較為突出者並沒有,公子是天書院的弟子,自然比我們更瞭解一些。”
“天書院是真沒牌面啊……”
“額,公子還真是直言不諱……”
隨後三人移步,朝著右園的西南側走去,在一座千石疊壘的高大假山下見到了最後一個需要注意的對手。
那是個站在海棠樹下的年輕男子,身著一襲月白色迮郏圩由侠C著瑞獸呈祥的暗紋,腰間繫著寬邊墨玉腰帶,袍角隨風飄動時,繡有江崖紋的內衫若隱若現。
丁瑤指認他的時候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開了口:“這人名叫顏昊,天劍峰峰主親孫,通玄上境,擅長使重劍,劍道天賦也非同小可……”
季憂仔細打量了一下顏昊,輕輕點頭。
見到這一幕,丁瑤的心中其實是有些複雜的,因為不管怎麼說,顏昊此番出戰也是代表了靈劍山的門面。
自家鑑主為了情郎把顏昊給賣了,在她看來有點太顧及兒女私情了,這不應該是以前那個呋I帷幄的鑑主所做的事情,因為曾經的家主一直是以靈劍山為重的。
這也是她先前所猶豫的原因,但卻又不能不尊鑑主御令。
季憂此盯著顏昊看了許久後開口:“你回去告訴顏書亦,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丁瑤聞聲一怔:“交給公子……什麼?”
“傲嬌鬼現在最想的就是削弱天劍峰在你們山門內的影響力吧,新元時強行佔兩成丹藥就是如此,所以這顏昊若是輸了,而且輸的很慘的話,估計會動搖很大一批天劍峰弟子。”
季憂捲了捲袖子:“試想連峰主親孫都都如此孱弱,那他們這些資源還不如他的,留在天劍峰又有何意義,你們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現在也只能做這個了。”
丁瑤聽著聽著,眼眸漸漸怔住。
隨後她思索了一下,又張了張嘴,重新看向了與友人談笑風生的顏昊。
怎麼會是這樣理解的?
她從沒想過鑑主的意思是這個。
可經過季憂這麼一說,她才恍然明白,比起靈劍山的門面什麼的,他們宗內最待解決的事其實是天劍峰與玄劍峰暗中對立的內憂。
鑑主掌權其實還沒多久,而天劍峰的底蘊仍舊是最深厚的。
每年入山的弟子,最先選的也是天劍峰,因為天劍峰的長老很多,也就意味著更多的機會。
可如果峰主親孫真的輸了,而且輸的有些不體面的話,必定會影響弟子在擇山時候的想法。
可一般人都不會這麼想吧,丁瑤轉頭看向季憂,如果換做別人,也許只會覺得有個身居高位的娘子實在是太舒服了什麼的……
卓婉秋與丁瑤不同,她更關注後半句:“公子,這顏昊不可小覷,千萬不能大意,要謹慎對待才是。”
丁瑤此時也回過神:“卓師妹說的對,顏昊的實力確實是很強的。”
其實除了天書院的一部分弟子之外,很少有人知道季憂的名額是四劍斬敗了兩位同境,逼著長老閣將名額讓出來的。
這與當初他斬破天劍峰劍林,出使雪域是不一樣的,那些事被宣揚出去長得是天書院的臉,但這件事傳出去,傷的是天書院長老閣的顏面。
所以丁瑤和卓婉秋不太清楚季憂當前的實力,沒有概念,便容易擔心。
季憂聞聲點了點頭:“我會先去觀戰幾場的,不會託大,你們先回去吧,若是讓別人看到你們兩人跟在我身邊,我和你家小鑑主就說不清了。”
卓婉秋忍不住咳嗽一聲,心說不是早就說不清了麼。
傲嬌鬼……
她的頭皮忍不住一陣發麻,心說除了您敢用這三個字,天底下哪還有人敢這麼稱呼鑑主。
“公子待會兒會去後園見鑒主嗎?”
“後院是誰都能去的麼?”
“各宗親傳都在後院,所以需要遞帖子才行,不過公子自然是不需要的,只需要喚我們就是。”
季憂聽完了之後想了想:“若是能尋到合適的理由便去,沒有就算了,天書院和靈劍山的關係畢竟不好。”
卓婉秋聽後欠身,與季憂告別。
丁瑤跟著她一起離開,但神色還是有些複雜的,行了半程才忍不住開口:“我先前以為鑑主已經看公子比看靈劍山重了……”
卓婉秋看向丁瑤:“靈劍山在鑑主心中永遠是最重的,我們不應該質疑,不過我們應該慶幸,慶幸姑爺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鑑主怎麼知道公子一聽就會明白的?”
“說不定鑑主真的只是為了情郎能贏呢?是姑爺真的想為她做些事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鑑主有請
目送丁瑤和卓婉秋離去之後,季憂又看了一眼站在海棠樹下顏昊,隨後便打算往左園去逛逛。
但還未挪步,他就忽然發現顏昊後方的一張圓桌前有個人在看著他。
於是季憂停下了腳步,與他對視了一番。
那也是個身穿白袍的男子,穿戴整潔,不過衣料並沒顏昊那般奢華,也沒有那麼多昂貴的配飾。
看面相,季憂覺得他應該比自己年長几歲,渾身散發著一種英氣,已是融道上境,正站在圓桌前對他和善微笑。
季憂並不認得此人,覺得他應該是認錯了人。
剛才還有個老頭把自己認成了趙家次子,所以他並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些驚訝這世上還有與自己一樣,長得如此丰神俊貌者。
不過讓季憂感到驚訝的是,儘管自己不認識,隨後到來的匡张c他卻是熟識的。
匡書生此時節剛剛忙完,與公輸仇正從一座假山後而來,季憂也算看出來了,他這接引司基本上什麼雜活都要做,更像是牛馬司。
他一開始是奔著季憂來的,但走到近前時瞥到那白衣的男子,微微一怔後拱手,對此行了一禮。
季憂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認識此人?”
匡辙D頭看向他:“方府長子,方若明。”
季憂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是方若瑤那位離家從軍多年的兄長?”
“正是。”
季憂重新看向那那方若明,確實從他的面龐以及眉眼之間看出了他與方若瑤的幾分相似之處:“怪不得方若瑤能拿到一個天書院的名額,他哥哥竟然已是融道境?”
匡找部聪蚍饺裘鳎骸叭裘餍执朔礞偙避娗皝韰①悾沧≡谔綀@中,我們二人這兩日已經見過數面。”
“你對他似乎很尊敬?”
“若明兄是個好人,也曾是陳夫子的學生,只是季兄平日偷雞摸狗,頗為忙碌,與他接觸大概不多。”
季憂心說我這麼早就有職業規劃了?
似乎是看到了匡者^來,先前只是微笑的方若明此間忽然放下酒杯,與身邊的同伴說了一句便邁步而來。
他先是與匡沾蛄苏泻簦辛艘宦暡黄郏S後看向了季憂,眼神有些閃爍。
“無慮,好久不見。”
方若明露出一抹微笑:“我離家從軍的時候你和我家若瑤還沒長開,如今倒是俊朗無比了,若是走在路上,我還真是不太敢認,你剛才也沒認出我來吧?只是憑你我這關係,本不該如此生疏才對。”
季憂抱拳拱手:“方兄言重了,只是我與令妹之事在玉陽縣就說清楚了。”
“這我知道,只可惜我已多年未曾歸家,不然定然不會讓父親和妹妹如此行事,但到了如今這一步,也只能說若瑤沒有什麼福氣了。”
“只是性格不合,倒沒什麼福氣不福氣的。”
“無慮是個大度的人,更讓我覺得若瑤沒有福氣了。”
季憂此時打量著他:“方兄這修為……?”
方若明看了自己一眼:“皆是軍中所練,只是不比無慮,空有境界沒有膽氣,不想無慮一樣解放了我豐州萬萬人,還替我鎮北軍擋了一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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