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仙傾 第217章

作者:錯哪兒了

  而同席蹭飯的,還有匡铡⑽喝铮约鞍兹琮埡完懠医忝谩�

  聽說季憂這種只進不出的請客,如龍仙帝連臀兒都不看就跑過來了,畢竟是過了這村再沒這店的事情。

  季憂對他們這般舉動,暗罵沒出息。

  溫正心此時轉頭看向季憂:“季師弟,現在只剩下你了,你一定要拿個榜首回來,去看看那先賢證道地是什麼樣子的,回來說給我們聽。”

  “那我要是輸了,你們是不是也得請我吃飯?”

  陸含煙直起腰身,請字立刻就要脫口而出,但卻被周圍幾人的眼神給喝住了。

  季憂腦回路清奇,路上扔幾塊碎銀子都可以把他釣走,他是真的可能為了蹭飯故意去輸的,那他媽還不如把名額賣掉。

  曹勁松擺出一副嚴師的表情:“這還只是個開始,你最好不要驕躁,要知道七大仙宗能人輩出,天驕無數,一定謹慎。”

  班陽舒看了曹勁松一眼:“以季師弟的實力,倒也無需太過謹慎。”

  “還是謹慎為好,誰知道其他仙宗或者世家裡又會出現什麼樣的怪物?”

  “再怪物的,應該也沒有師弟這般怪物了。”

  聽到這句話,曹勁松思索了半晌,最後也不得不點頭承認。

  他曾在玉陽縣說過季憂非凡,覺得他能入內院,但如今也是沒料到他可以走到這一步。

  一個鄉野私修,想在世家林立的修仙界站穩腳跟,古往今來都是少有的。

  曹勁松看向自己的孽徒,發現他一直在不吭聲地喝悶酒,先前的話題一點也沒參與,眉心不禁一皺:“天道會的名額都拿到了,還有什麼煩心事麼?”

  季憂嘆了口氣:“教習不要多問了,這種事情說出來沒有人懂的。”

  匡湛粗緫n許久,思索半晌之後忍不住張了張嘴:“他應該是覺得喝醉了就不用付錢了,季兄總是這樣的,小巧思頗多。”

  “?”

  大暑節氣,整個盛京都沒有下雨,幾乎每日都是豔陽高照。

  唯有在傍晚時分,暑氣才會稍稍降低。

  此間,何靈秀五勝,拿下最後一個融道境名額,而通玄境的最後一個名額則由谷澤濤拿到。

  天書院外院的登仙白玉臺已經碎得不成樣子,密密麻麻如蛛網一般的裂痕從中心延伸到了邊沿,其中還有兩個的深坑。

  一個是被腳踏而出,一個是被劍斬而出。

  沒了對戰的轟隆作響聲,沒了術法對撞的玄光陣陣,外院弟子多少都有些不適應。

  有的是心存遺憾,有的則是意猶未盡。

  隨後,掌事院的弟子從外面拉來了新的白玉石,清理了先前的碎磚,將坑洞填實,開始重新鋪就。

  而三位掌事院的掌事則將這連續多日的比鬥寫成案卷,呈報內院,得到回函之後又派弟子謄抄,於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將其張貼在了佈告欄之中。

  儘管是圍觀了全程,早已知曉勝負,但這佈告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眼看著名單上皆是那些地位崇高,家世非凡的名字,其實不少人都是有些恍惚的,不知這到底是否公平。

  名單之上的結果是一戰接著一戰打出來的,每一場都曾被他們親眼所見,但當這些名字被並列出來的時候,他們多少還是會泛起嘀咕。

  青雲天下的資源分配是不均的,這是一些年輕學子第一次直觀感受。

  尤其是一些小世家的外院弟子,還有那些從豐州以名額入院的學子。

  他們站在佈告欄前,回憶著自己湊了那麼多日的熱鬧,此時忽然察覺到這件事其實和自己也許並無關係,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

  因為這上面每一個名字的背後,都代表著一股他們高攀不上的勢力。

  直到他們的眼神繼續遊走,看到了通玄境那一欄中的最後一個名字。

  這是通玄境的第一個守擂者,但卻被倒過來放在了最後一個,他們也不清楚這是從何而來的倔強,但忽然就讓人覺得這名單順眼許多了。

  尤其出身豐州以名額入院的子弟,彷彿看到了一束光,對映到了自己的眼瞳之中……

  隨著一同對映而來的,還有那白衣飄飄,道劍起落的身影。

  此時,已經有學子開始對照著佈告欄謄抄名單,打算寄回家中報信。

  於是在名單公佈之後的兩日之間,盛京郵驛的門前能看到無數攢動的人頭,排滿整個長街,連門檻都險些要被踏爛。

  負責郵驛的差官看著眼前的人,一陣頭大,嘴裡嘟囔著仙人們莫急,仙人們海涵,隨後手忙腳亂地處理著書信。

  京中世家們是第一批拿到參賽名單的,崇王府的後花園涼亭之中擺著一份,司仙監也有一份。

  此時的崇王有種越來越虧的心態,簡直像是丟了什麼,讓他覺得十分煩躁。

  有些人可以從其世家背景望見其一生,這一直都是青雲天下看人的標準,很準確。

  因為這世間有很多的東西、例如丹藥、靈石、機會,它們並不會因為誰的天賦更強而歸誰,只會因為誰的背景更強而分到的更多。

  但是,他遇到了例外。

  當年天書院有三位下三境圓滿,陸家千金,楚家少爺,最後一個則被他當做插曲,可他卻沒想到這插曲竟會如此悠長。

  同時,陸家姐妹也寄了一封回家。

  她們不需要去郵驛排隊,因為靈石商會在青雲天下設了許多的私人驛站,光是盛京之中就多大三處,為的就是方便靈石的咻敗�

  這封信很快就被送到了靈石商會的主事堂,陸家家主、丁家家主,都已經知曉了這份名單。

  陸家前幾年便晉升為了百年世家,已經有了參加天道會的名額,但挑來挑去總覺得拿不出手。

  如將他們陸家的名單與這仙宗名單放在一起時候,天壤之別就更加明顯了。

  而最他們在意的,還是季憂這個名字。

  在青雲天下,生意與修行一直都是分開的。

  仙權永遠是最高的那個,不會改變。

  當初在司仙監與那個鄉野私修相遇時,大家的身份都更靠近商人,彼此針鋒相對間,季憂在他們眼裡就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但此看到這份名單,他們才意識到這是個狠人。

  仙宗之內的權利等級層層疊疊,錯綜複雜。

  長老閣,五大殿,其中無數紮根於此的世家都在炙阒@十五個名額,竟然還是被人強行拿走了一個。

  而除了他們之外,豐州目前的三大外來仙莊也收到了訊息。

  因為事情涉及長老閣顏面,天書院也不容許有人到處亂說。

  所以很多人都只知道結果,但並不知曉這其中關於禁劍、出劍、法衣、認輸等一波三折的具體過程。

  可他們這些在原生地待不下去的修仙者最清楚,青雲天下的資源分配向來都不看個人實力。

  而天道會的參會名額,也是一種資源。

  因為與其他只會給個虛名的仙會不同,天道會是有實際好處的,畢竟獲勝者可以進入到先賢證道地,聆聽最清晰的天音。

  對豐州仙莊的這些人而言,他們其實連觀會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參賽了。

  可一個豐州出身的鄉野私修卻在無數人的緊盯之下拿到一個名額,這讓很多人都會覺得恍惚的事情。

  星月輪轉之間,夜色換了清晨。

  季憂早早起床洗漱,隨後去了仙膳坊,給同在晨食的眾人展現了一次煉體的嚴重後果,順便再一次傷害了自己的錢包。

  下個月遙遙無期,曹教習暫時拿不到新的月俸,無法劫給徒兒。

  如龍仙帝回家探親,暫時見不到。

  他還未找到新的客戶,感覺快要把自己吃垮了。

  陸含煙倒是想養著他,但季憂怕吃人家的嘴短,她真想衝師的話自己會不好拒絕。

  季憂用飯歸來,還沒回到小院,就看到掌事院的文思遠正在必經之路上等他,召他前去清風堂議事。

  說是議事,但在季憂看來,應該是講解一下關於天道會的事情。

  因為最近幾日,各仙宗、世家都角逐出了參賽名額,同等境界者都有成為對手的可能。

  季憂將文思遠送走,隨後更換了衣服邁步出門,沿著山路向紫竹禪林的後側而去,走過一片綠草茵茵之地,走向了清風堂。

  被召集於此的並不只有他,還有何靈秀等其他的七個名額獲得者,而之前經歷過一次或多次的六位長老,則是不用來的。

  七人此時正在閒談,議論著先前在臺上所遇到的對手,談笑風生之間雲淡風輕,已經頗具長輩那些仙風道骨的氣質。

  季憂聽著其中的議論聲走入其中,便見到眾人臉色笑容一僵,停下了談論。

  天道會預選出現過很多玄妙的術法,令圍觀弟子嘖嘖稱奇,他們雖然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但內心深處其實是得到了極大滿足的。

  未曾成仙之前,修仙者也會被七情六慾所困,不能免俗,這是自然。

  但無論是誰,當日用了何種術法,華麗也好,浩大也罷,其實都不如季憂留下的那樸實的四劍更令人震撼。

  所以在他面前討論先前的戰鬥,眾人都有些不太自在,彷彿有些無法開口的感覺。

  “師弟,這裡。”

  何靈秀此時抬手,朝他揮了兩下。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招攬

  何靈秀最近幾日一直忙於守擂,拿到名額之後才閒適了下來,卻也聽到了院中不少議論,與蕭含雁所說相符。

  禁劍、出劍、法衣……

  看過那一幕的雖然不能理解,但多少是親眼所見,如何靈秀這般只是聽說的,好奇便更重了。

  此時看季師弟邁步而來,白衣飄飄,氣息內斂,何靈秀不禁仔細觀察,發覺他確實還是通玄境上境的修為。

  可不知為何,明明低了一個大境界,何靈秀卻能從他走來的時候感受到一種撲面而來的澎湃之氣,令自己心顫。

  其他的六人與何靈秀一樣,近距離之下都感受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並非是境界的差距所造成的,而是由於一些別的什麼。

  從心底,隨後發散到神念,由內而外,而非自外而內,無法捋清。

  其實預選賽結束之後,他們幾人都曾遇到過第二場攻擂的劉啟辰,出於好奇詢問過他當時的事。

  當日長老閣曾提醒他,面對季憂切勿防守,唯有進攻才有機會,但劉啟辰最後還是換斬為擋,眾人好奇的便是他這種忽然之舉究為何。

  劉啟辰說那不是擋。

  擋是有選擇的行動,攻與守在於念頭的轉換。

  可在季憂舉劍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龐然巨獸鎖定了,渾身都在顫慄,唯一的念頭就只剩下自保。

  所以稱之為擋是不對的,那只是從心的自保之舉。

  是因為季憂的煉體?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他說不清。

  道修一路有跡可循,境界高低最為直觀,可煉體屬於弊大於利的小道,在青雲天下就完全沒什麼記載可言了。

  此時的季憂來到了何靈秀一旁的位置,撩起袍裾後坐下。

  這裡的人他大多都不認識,倒是和胸懷天下的何師姐算是有幾分交情的。

  何靈秀見其坐下,忍不住開口道:“那日在我出關,與師弟在山道相遇,師弟說這名額拿的有驚無險,可我後來才聽說,師弟原來只出了四劍,這也叫有驚無險?”

  “的確有驚無險。”

  何靈秀看他一眼:“何來驚?”

  季憂聞聲開口:“自然是別人有驚,博長無險。”

  “還能……這樣解釋?”

  “其實也是討了巧的,大概是別人覺得我不能使用劍道,對我放鬆了警惕,以至於讓我多了幾分可乘之機吧,若是他們全力應戰,說不定結果便不是這樣了,可惜沒人來試,不然就要原形畢露了。”

  季憂將當日那壓倒式的勝利歸結於討巧,讓自己顯得沒有那麼可怕。

  就好像聰明的山匪一開始劫道的時候都會扮作作手無寸鐵之人,以方便後續發展客戶。

  他現在最盼著有人忽然跳出來,大喊一聲你裝什麼裝,然後桀桀桀著給他一劍,解決他煉體後食量如豬而錢包乾癟的問題。

  不過他在天書院名頭太盛了,遇到這般頭鐵之人的機率很小。

  等到天道會的時候,在那個有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的環境裡,他或許就可以碰到這般激情洋溢的客戶。

  果不其然,融道境的四人自然是不信的。

  若說吳鎮,他確實有可能放鬆了警惕,因此被一劍哄睡。

  畢竟當時所有人都覺得季憂沒了靈劍山劍道,就是個沒牙的老虎,但後續的劉啟辰幾乎將防禦點滿,不也沒能堅持到第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