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在他們看來,長老閣應該是會在後面的三場之中傾盡全力,讓季憂難以取勝。
上一場出現了能夠擋住季憂的法衣,那麼下一場說不定會出現能夠傷到融道境的攻擊性法器,那季憂就危險了。
青雲天下的修仙者其實一直都對身份境界有一種盲目信任,這是人族傳承千百年來遺留而來潛意識習慣。
仙宗長老身份崇高,在他們看來自然是無所不能,尤其是他們還不能理解季憂的出劍,便覺得季憂再強,又怎能用胳膊去擰動大腿。
不過,他們覺得季憂確實是有些氣勢的。
因為如石君昊這般親傳候選,最後也不過是在面對同境的對手,但季憂不是,他是在面對一整個長老閣。
這種感覺就彷彿是虛空之中有一張巨大的棋盤,無數長老位列左側,而右側便是手持長劍,彷彿看不慣一切的季憂……
翌日清晨,季憂從的袇房之中起床,看向報曉的晨雞一陣沉默。
昨天的夢裡很熱鬧,這大概也是煉體之後影響之一,身體的強大放大了許多衝動。
顏書亦看著很厲害,張牙舞爪間扭臀踢腿,但其實一點也不抗造,只能說是區區小鑑主而已。
元采薇矜持一些,放不太開,但難得跟得上速度。
衝師逆徒陸含煙也出場了,大概是因為這幾日時常接觸,以至於夢中常有出場,但她沒排上隊,被墊在了下面。
季憂開啟門窗,通了通風,長足地舒了口氣,便見到山上的弟子開始朝著山下走去。
沒多久的工夫,隨著日頭的高升,登仙白玉臺再次開賽。
但並非是通玄境的擂臺賽,而是融道境的比拼。
拿到了天道會名額的石君昊離開了散場,換上了蕭含雁守擂。
然後兩日,兩場,兩勝。
這並不讓人意外,因為蕭含雁和石君昊既然能成為親傳候選,總歸是與其他人有著明顯區別的。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蕭含雁估計也會連勝五場,隨後換柴澤前來守擂。
那時候自在殿親傳何靈秀大概就會以融道上境的身份出關,來奪最後一個名額了,應該是沒有什麼別的意外了。
所以仔細想想,這等比鬥其實和推選也沒什麼差別,所以真正會有意外的,還是通玄境。
想到這裡,現場的外院弟子全都轉頭看去東南處。
自打季憂守擂通玄之後,外院弟子的心態都是這般,無論融道境比拼多麼精彩,大家心中所惦記的還是通玄境的下一場。
“今日,好像沒有一位長老前來。”
“他們應該是在研究對策,選定下一個要出場挑戰季憂的通玄境。”
不過長老不在,那些準備爭奪名額的那些內院通玄境卻在。
這些內院通玄境表面上看上去好像都是風輕雲淡一般,看見到有人上前打招呼也是淡漠點頭,愛搭不理,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但外院的人幾乎都能看得出來看,他們的心中已經非常急切。
如長老閣潘長老之孫潘彬,長老閣王長老之孫王高岑,餘長老的侄孫女餘詩柳,還有史長老的外孫谷澤濤。
這四人,其實是原本就是被內定好的名額持有者。
就好像融道境的石君昊、蕭含雁、柴澤與何靈秀一般。
只是通玄境的名額,至今還全都被季憂一人一劍鎮壓,連半個都放不出來。
而通玄境的預選想要進行下去,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將季憂從擂臺上斬退。
“下一個上場的,應該是內院的魯達,困在通玄境八年,據說這幾日已經摸到了一些門檻,應該算是內院通玄境之中最強的。”
“最強?”
“除了季憂。”
“魯家與我家相隔不遠,關於這位師兄,我也是聽說過的,他應該是有能力在天道會拿名次,對上季憂實屬是冒險之舉,我倒不覺得他會願意上場。”
“害,你懂什麼,上不上場是他能說了算的麼?你沒發現潘彬、王高岑、餘詩柳和谷澤濤都在等著了麼?魯達再強,也不過是長老閣為兒孫鋪路的墊腳石罷了,他不敢贏了那四位,對上季憂倒還有些機會。”
“不會這麼過分吧?”
“你太小看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了。”
蕭含雁的第二場比試結束之後,有未曾從賽場散去的弟子交頭接耳,大部分都在猜測是內院魯達會挑戰季憂。
青雲天下的規則就是這樣的,資源本來就是固定的,並不會隨著某個人的出現便會多出一份。
而你拿到手的,必然就是別人失去的。
不會如戲文那般,看某位弟子天賦不錯,便將本該給親孫兒的名額讓給他,或者把親孫女嫁給他,有的只會是打壓和排擠。
因為外姓人的成長,終歸會伴隨著胃口的增大而難以控制。
某一天,就會增大到自己的身上。
議論聲中,有人忽然轉頭望向登仙白玉臺西南方的山路,有一道身影正從的內院的萬頃林海之中走出,隨後進入了掌事院。
那個身影,就是內院的魯達。
見到這一幕,有些提前猜中了的外院學子頓時露出一種你看,果然如我所料的表情。
於是翌日清晨一大早,就有人開始提前趕到了登仙白玉臺。
陸含煙這種腦子裡天天想著去看季師兄的積極分子,甚至都沒趕得上第一排。
曹勁松、班陽舒和白如龍也趕到了,與陸家姐妹見禮,隨後留在了兩姐妹提前留好的位置。
蕭含雁的兩場比鬥,長老閣的長老都未曾出現。
這主要是因為融道境的名額都是差不多被預定了,他們就算是身為長老,又如何能夠將手伸到親傳這個位置上去。
但既然今日是通玄境的比賽,在眾人看來怎麼也該來了才對。
可出乎了眾人預料的是,長老閣的人並沒有出現,只有每日前來的那些內院通玄到了場間,眼神顯得十分複雜。
“怎麼長老閣的人不來了?”
“大概是……院中有事?”
“前兩場都來的。”
“來不來都不影響,長老又不能親手參戰。”
陸含煙目光此時也在四下打量,發現長樂郡主趙雲悅還站在先前的位置,但方宄虆s不見了蹤影。
不過沒等她細想,季憂就已經持劍而來,邁步走到了登仙白玉臺上。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公子衫,腰間繫著佩劍,在前兩次相同的位置上站定。
就在此時,人群之中忽然爆發出一陣詫異的喧囂,所有人都望向了季憂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也穿著一件公子衫,發冠梳的還算是端正,一步步地走上臺,站在了季憂的對面。
可是很多見過魯達的人都知道,他的身材是牛高馬大的,和這乾瘦的身影根本就不一樣。
陸清秋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是外院的一位通玄境師兄,叫劉什麼的……”
“劉什麼?”
“不清楚,此人存在感極低,平日也不愛走動,據說是和劉啟辰同族,年紀比他大了不少,但天賦差了些,我也只是偶然見過一面。”
“?”
曹勁松疑惑等人轉眸,忽然發現這劉姓弟子後面還跟著兩人,但並未上臺,而是在臺下守著。
隨後,掌事院弟子手持銅鑼上臺,猛然在臺上敲響。
就在眾人屏住呼吸,心說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情況的時候,那劉姓弟子忽然超前拱手彎腰。
他本來就長得乾瘦,這一彎腰便讓人像是翠竹彎腰一般。
不過眾人此刻議論最多的,還是這人的禮貌,因為通玄境的擂臺賽已經打了兩場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禮貌,出手之前要先行禮的。
於是臺下有人便說他定然有兩把刷子,因為面對季憂還如此風輕雲淡,不是自視過高,就是真的有些實力。
人既然是長老閣選的,那麼結果肯定是後者。
可下一秒,這劉姓弟子的聲音忽然出現,頓時讓現場一片愕然。
“季師弟,我認輸。”
季憂看著他,眉心微皺。
他今日早上起來,還沒來得及泡茶就聽到有人敲門,開啟門發現掌事院弟子,一口氣送來了三封戰帖,戰帖上面全都都是沒聽說過名字的人。
其實從那時候開始,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些許的預感。
他沒權利自己挑選對手,但對方如此行事,他也沒什麼辦法。
只是五場守擂賽,只能打兩場,還是不痛不癢的兩場,實在讓他覺得虧大了。
而此時場外已經是一片譁然,所有人都愕然地看著這一幕,似乎無法反應過來,卻很快就看到了第二個人上臺。
此人個子矮小,但要比前一個強壯一些。
隨著掌事院弟子敲鑼,他也是立馬躬身,隨後自己走下了白玉臺。
接著就是第三位,外院的一位女子,腳步款款而來,在銅鑼敲響之後向前躬身。
眾人看著這一幕,眼神之中全都是愕然,心說這就結束了五場?
長老閣的怒火呢?魯達師兄呢。
此刻,就連曹勁松、班陽舒和白如龍都忍不住張大了嘴,似是沒有預料到此事。
掌事院的三位掌事此時也正看著這一幕,神色顯得十分複雜。
“那些長老就這麼認輸了?”
“拖不下去了,境界低微的弟子怕死不敢去,境界高一些更不想在預選之中就敗在季憂手中,有季憂守在這裡的,怕是等到天道會開始都沒有名額產生了,那我天書院真的就要貽笑大方了。”
郎和通忍不住張了張嘴:“他們竟然甘心?”
秦榮看了他一眼:“除非他們找個融道境來攻擂,否則這個名額季憂拿定了,不過若他們真的這麼做,那長老閣的臉也算丟盡了,甚至能不能贏還不一定。”
“為什麼?”
“法衣破了,那件能擋得住融道境的法衣,被季憂斬破了。”
“?”
季憂看著三人陸續下臺,隨後面無表情地走下了登仙白玉臺。
儘管早有預料,但還是覺得沒意思,搞得像是白送的一樣。
曹勁松目視著走到臺下,忍不住的低聲詢問:“長老閣怎麼會忽然變了態度?”
聽到這個問題,陸家姐妹,還有班陽舒也疑惑不解地看著季憂。
“他們找不到人了。”
“為何?”
“因為上次和劉啟辰對劍的時候,我把他身上的法衣斬廢了,通玄這個境界當中,他們應該找不到能與我對劍的了,那些孫子他們又不捨得派出去,怕折在我手裡,所以認輸是最好的結果。”
曹勁松張了張嘴:“那件能擋融道境的法衣,被你斬廢了?”
季憂點了點頭:“擋我一劍後雖然廢了,但卻能護住主人一命,真的是好俊的法衣,曹教習有沒有興趣買一件?”
“?!”
曹勁松看著他一陣愣神,而其他人的表情大多如此。
這不是說說笑笑就可以解釋的事情,是你一個通玄境斬破了一件連融道境都可以擋得住的法衣,這根本就不合乎常理。
班陽舒沉默許久後開口:“師弟的戰力,究竟來源於何處?”
季憂抬頭看他一眼:“師兄應該是知道的。”
“當真是煉體,你這……這也太玄了,你看師兄我是不是也能學學?咱們也不是外人啊。”
曹勁松看了班陽舒一眼,隨後朝向季憂:“孽徒,先教老夫!”
“不是不願,實在是不行,因為這套功法需要先天充盈,未經損洩,純陽而無漏,使得氣勁充足,所以只有童子身可以練。”
季憂張了張嘴,胡扯一通。
沒辦法,想這麼修煉的人需要讓靈元裂開,而靈元裂開之後還活著的,目前他只知道自己一個,他不希望曹勁松和班陽舒因此而把自己置於險地。
不過話剛說話,季憂就微微一怔。
因為他發現曹勁松和班陽舒的期待一點未減,連白如龍也是,唯一兩個表情不同的是陸家姐妹,有些愕然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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