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師尊看完了?”
“看完了。”
老頭含笑點頭,揹著手走出了碧水湖雅園。
尤映秋微微一愣,感覺她的看與師尊的看似乎不是一個意思。
她說的是看望,而師尊的看似乎是觀察。
一如當年她去爭那吉祥殿殿主時師尊說過的,就你吧,我看你不錯。
她不知道師尊說她哪裡不錯,但據說師尊這種修為的人,連你的靈氣如何咿D都能夠一眼看清。
而當兩人前腳剛剛離開院子,空中便有風聲赫赫。
曹勁松踏空而來,落於院中,已經滿頭虛汗,在寒日中頭冒青煙,如同氣蒸。
往日在這院中飛來飛去,只需幾分靈氣便夠,今日卻像是撞了邪,怎麼飛都飛不到。
碧水湖上的石拱橋他好像是飛過了五次,但他又沒有證據。
此時,他終於飛到了目的地,不由得感嘆自己的高深修為與錚錚鐵骨的大毅力。
“季憂也不知醒了沒有……”
曹勁松推門而入,便見到季憂正坐在床上伸著懶腰,終於是放鬆了下來。
季憂正打著哈欠,見他入內道:“那大夫挺不錯的。”
“?”
曹勁松懵了一下,心說誰請的大夫。
神念消耗又不是受了傷,怎麼還有人這麼積極地請了大夫,莫非要搶我的學子。
可惡……
肯定是馬教習和丁教習乾的!
自季憂感應天書之後,他們覬覦我的此子非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季憂忽然想起襲擊的事情,開口道:“去外搜尋的弟子回來了嗎?”
曹勁松回過神:“我就是為此事來的,掌事院的三位掌事請我來問問你,是否願意一起參與討論,若是不願意,他們也可以親自前來。”
“襲擊我們的那三人抓到了?”
“抓到了,但是抓到了五個。”
“?”
季憂微微一愣,心說抓匪徒這種事情竟然還有贈送的?
曹勁松知道他沒聽懂,便解釋道:“你們在城中交手之後,剩下的教習帶弟子去追,但對方顯然是有所預郑北汲峭獾娜f涿山,靠複雜環境遁形,路線明確。”
季憂眉毛一挑:“這句話後面通常跟的是,我們地形不熟,最後跟丟了。”
“其中有一隊是追上了的,可是去的弟子境界不高,最後重傷了兩個,但卻沒能留下他們。”
季憂與他們交過手,深知其中兇險,融道境的人如果那麼好抓,這個境界也不配劃入上五境了。
不過天書院……實力有點廢啊。
他叨唸一聲,又想起曹勁松剛剛那句話:“你們說抓到五個是什麼意思?”
曹勁松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另外一隊本打算從山背追擊,途中意外發現了一座山洞,洞口極窄,但洞腔很深,裡面有五具乾屍,我們認出了兩具。”
季憂眯起眼睛:“是蔡紫瑤和張從之……?”
“你怎麼知道?”
季憂看他一眼:“你不是昨天才跟我說他們兩個失蹤了。”
曹勁松點了點頭:“不錯,雖然外貌已經無法辨認,但從穿著與配飾來看,與張從之和蔡紫瑤失蹤當日一致。”
這傲世劍仙的劇本都快整成少年包青天了……
季憂聞聲沉默,便隨著曹勁松去了掌事院。
掌事院並不大,也就碧水湖一般的面積,但此時的院中卻站滿了人。
有今日歸來的搜尋弟子,還有昨晚在街上光知道震驚、駭然,但不出手幫忙的別宗行走。
見著季憂進來,人群瞬間出現了小聲的議論。
尤其是當那日在街頭觀戰的人,腦中不禁浮現出那三劍呼嘯、挺立於夜色下冷酷揮劍的白衣劍師。
在修仙界,遇到境界高深者施展道法,見者大多會高呼一聲前輩神異。
但昨夜,他們並未在這白衣劍師身上看到道法,卻仍想稱一聲神異。
劍在這個世界是輔助工具,要麼灌輸靈氣以應敵,或負載道法以攻擊。
說白了,就如同哈利波特中的法杖,本身不會作為攻擊武器使用。
但他們前日一不小心,吃到好的了……
季憂從無數崇敬的目光中走過,仰頭打量,發現除了這些宗外行走,還有穿著大夏官服的一隊,立於他們後側。
幾日未見的匡找苍谄渲校蛩秮硪皇撡p的目光。
季憂從他的目光中看到兩個字:牛逼。
可是老匡與這事有什麼關係?哦,他進了司仙監。
不對,他進司仙監也是文職工作,怎麼也被叫來了。
第三十一章 被挖走的靈元
季憂進入掌事殿前廳的時候,幽暗的廳堂內已經坐滿了人。
有出門搜尋的領隊,有參與搜尋的教習,同時還有被繃帶吊著手臂的班陽舒,左側則是褪了半衫,胸口處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計啟瑞。
班陽舒肩膀被鐵拳砸傷,傷了骨頭,計啟瑞左胸被雷法擦中,燒焦了膀子。
看到季憂走進來,兩人神色複雜。
明明是同樣的戰鬥,他怎麼好似沒有參加一樣,還能穿的如此俊朗……
不過暗中叨唸一聲後,兩人還是同時起身,對季憂鄭重地道了一聲謝。
三位掌事也見狀起身,情真意切地表示了關心,好像季憂傷的比班陽舒與計啟瑞一樣重。
“你們剛剛聊到哪兒了?”
班陽舒見狀開口:“聊到了邪種。”
季憂微微一愣:“昨日便見你們大喊邪種,那玩意究竟是什麼?”
“太古時期,掌控青雲天下的並非我人族,而是後被稱為太古遺族的種族,此族肉身強橫,天生通法,以人為食,奴役萬物,最終惹怒了天道。”
“天道遂降下七宗道器,被人族七賢執掌,太古遺族因此滅族。”
“這邪種,就是太古遺族死後入邪而成。”
計啟瑞聞聲補充道:“太古之戰後,青雲天下留有不少太古遺蹟,分佈各處,有些大而浩瀚,便是上五境也不敢入內,有的則小如荒屋,被民間稱之為遺廟,邪種便在其周圍出沒,生食路過的樵夫與書生。”
季憂聞聲睜大了眼睛,心說原來如此。
怪不得匡照f進京趕考者若走陸路,五個只能活兩個,原來不是誇張。
廟裡哪裡是小倩啊,簡直是滿屋的姥姥精。
有這種東西在,老匡不死路上都難。
季憂思索片刻後又皺眉:“你們說邪種喜生食人族,可為何找回來的人卻成了乾屍?”
秦掌事聽班陽舒與計啟瑞將故事講完點點頭:“季憂果然敏銳,這也是我們需要調查的疑點之一,不知你可有線索?”
“那鬼東西,力氣很大。”
“太古遺族與人族構造不同,本就力大無窮,即便死去肉身強度也不減,這倒不新鮮。”
季憂思索片刻後抬頭:“只是肉身,可會思考?”
秦掌事搖搖頭:“肉身入邪極其嗜血,但思考一事,暫無此例。”
“不對,那鬼東西與我交手時是怕死的,我出第二劍後,他就一直開始躲避,眼中充滿了恐懼。”
“?”
聽到這句話,掌事院議論紛紛。
太古遺族屍變後的邪種之所以不可怕,也未有仙宗前去清理,便是因為他們沒有思維。
便是吃些路過的樵夫、書生,也不值得仙宗出手。
可季憂竟說與他交手的那個懂得恐懼,一股不祥的味道便在院內傳播開來。
計掌事打斷了眾人的發言:“且不說那邪種,關於那名劍客和那融道境的黑衣,季公子可有線索?”
季憂思索片刻道:“那劍客是殺人的好手,應是常與人打鬥,與躲在山中清修的仙宗弟子不同。”
“那位融道境呢?”
“我與他是間接交手,並無訊息提供。”
計掌事點了點頭:“陽舒與啟瑞可有何補充?”
班陽舒抱拳拱手:“那人只用基礎雷法,本就是有意隱藏身份,未留下什麼線索。”
計啟瑞聽著眾人討論一番後忽然插嘴:“我有些事情要補充。”
“說說看。”
“我們幾人從樓中離開時,因感受到煞氣而止步,可當時那煞氣先是從旁路過,遠去後又忽然折返回來的,我懷疑他們襲擊我們是一時興起。”
班陽舒聽到計啟瑞的話也是眼前一亮:“不錯,那融道境也是在邪種之後才趕到的。”
秦掌事眉心微皺:“那也就是說,他們並未預趾昧瞬艑δ銈兂鍪郑慷切胺N失控?”
“應是如此。”
聽到這裡,季憂忍不住皺起了眉心。
那邪種飛撲而來,看似要抓陸清秋,但身為當事人的季憂明白,他想殺的是自己。
如果計啟瑞所說無誤,那便是襲擊者本打算繞過他們離開,那邪種卻不知為何失了控,盯上了自己。
季憂眉心一舒。
那邪種是女子,好美色。
破案!
不,不對,好美色的話那爪子不會一直往自己臉上撓才對。
季憂抬起頭,看向坐在上方的三位掌事,只見他們相互對視,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似乎已有線索。
但實際上,他們毫無頭緒。
一開始接到訊息,他們以為這是某個仙宗暗地針對天書院。
但尋到屍體之後,卻發現死者並不只是天書院弟子,其中還有兩位修行天賦尚可的皇族宗親,另一名身份暫不清楚。
查線索是需要找共同點的,現在五位受害者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是修仙者,僅此而已。
等到將所有資訊清查完畢,眾人散場,三位掌事則轉入到了後殿。
後殿只有一扇小窗,環境幽暗,此時桌椅被撤去,空殿擺著五具乾屍,有一名穿著長袍的道人正在細細檢視,眉心緊皺不舒。
“左丘殿主。”
左丘陽轉身看著他們:“可有收穫?”
秦掌事拱手:“私修很難修到融道境,那人必在仙籍之內,而那劍客則有私修的可能,最奇怪的是那隻邪種。”
“如何奇怪?”
秦掌事壓低了聲音道:“世人皆知,邪種無法離開太古遺蹟超過十里,可卻出現在了盛京城,這是其一,其二,與它交手的季憂說它會恐懼,這就更奇怪了。”
計敬堯此時看向那五具屍體:“不知左丘殿主是否查到什麼線索?”
“這青雲天下,怕是要大亂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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