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錯哪兒了
“碰巧了……”
季憂也不惱,嘴角帶著笑意,心說隨你怎麼說吧。
千里迢迢有姑娘來盛京尋他,還一個人安排了那麼多戲,心中不歡喜是假的,便覺得她怎麼說都無所謂。
她就算說來盛京是殺自己的,季憂或許都能挺起胸膛配合她。
顏書亦見他總笑有點羞惱:“你不相信?”
季憂搖了搖頭:“沒有不信,只是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見到你活生生坐在我面前,就像做了夢一樣。”
顏書亦愣了一下:“你……經常夢到我出現在你面前?”
“做夢的話,那就不只是在面前了。”
“?”
魏蕊此時端著清洗過的菜葉走進灶房,看了一眼正在炒菜的匡盏溃骸凹竟雍退镒又g還真奇怪。”
匡湛戳怂谎郏骸霸觞N奇怪了?”
“剛才門前的時候,季家娘子非得逼季公子說好巧呢,不說就生氣,然後又說是隨便轉轉不小心遇到的,可我來時就看到了,她都在門外轉了快半個時辰了,地上都是他的腳印。”
魏蕊細聲細語地道:“進了屋也是,季家娘子的眼神一直都黏在季公子身上,移都移不開,卻非要一臉冷酷呢。”
匡障肓讼耄骸耙苍S這就是正宮的威嚴吧。”
魏蕊聽後愣了愣,隨後擺出一個冷酷的樣子:“好好做菜,平平無奇的陌生男子……”
“???”
魏蕊此時轉身來到院子裡,隔著門框看向了屋內,擺好姿態之後打算認真學習。
而屋中的顏書亦正一臉漠然,問就是的偶遇,季憂若是不同意,那套著靴子的玲瓏玉足就會踢在他膝蓋上。
但那深邃的漂亮眸子卻像是魏蕊說的那樣,雖假意冷淡,但卻一直黏在對方身上。
隨著日頭的沉降,窗外陽光透過窗欞,將眼前仙子的睫毛染得燦然發光,也讓那吹彈可破的細滑臉蛋多了一層光暈似的,當真國色天香四字才能配得起的。
季憂看了她許久:“這次打算在盛京待幾天?”
顏書亦晃動著腳腳,未經思索便開口道:“盛京沒什麼意思,比我靈州差遠了,也就是下雪天值得看上一看,過幾天就回去了。”
“繼續閉關?”
“嗯,玄劍峰想要安穩,甚至靈劍山想要安穩,都需要我修到更高的境界才行。”
“前段日子我寄信給你,你怎麼不給我回信?”
“本鑑主身居高位,每日來往信箋眾多,難道每一封都要回,那豈不是要把我累壞了?”
顏書亦的聲音說著說著就忽然夾了起來,嚶了許久才意識到語氣不對,於是眉心一皺不打算再開口。
染了風寒,嗓子不舒服了。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忽然響起,匡書生炒了幾個小菜端,此時正到了桌上。
於是兩個還未吃飯的女子同桌而坐,季憂和匡談t是就著先前沒吃完的油渣花生米小酌,各自看著各自的姑娘。
“季兄。”
“嗯?”
季憂轉頭看向匡眨⑽⒁汇叮恼f這和我同桌吃飯的書生好生面熟啊。
匡湛粗难凵竦共挥X得意外,這種腦子被佔據,認不得朋友的事情他也有過。
書生小酌一口:“季兄,把握機會,你的宅子很大,也很空。”
季憂:“……”
魏蕊此時與顏書亦對視一眼,全都有些茫然。
對於這句話,魏蕊不是第一次聽了,但還是不明白什麼意思,總覺得是他們之間的暗號一樣,古古怪怪的……
吃飯飲酒,此時的日頭開始緩緩下落。
魏蕊與顏書亦邊吃邊聊,問了家在何處,年芳幾許,家中幾口,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並不覺得陌生。
顏書亦其實是有點意外的,因為那麼多年她都不曾感受過平等的姐妹之情,不知為何卻對面前這個凡俗間的女子會多上幾分天然的親近。
在這個方面,自幼學習琴棋書畫,看遍了才子佳人戲文的魏蕊就比小鑑主懂得多了。
她們這份天然親近,是來自心上人相互之間是生死之交。
這種不涉及家產紛爭,卻親如兄弟的關係,便會連帶著她們產生一種妯娌深情。
除此之外,魏蕊還有一種以後要與姐姐一起嫁到豐州去的共同目標感,覺得是志同道合的友人。
於是沒多久的工夫,魏蕊就已經對顏書亦以姐姐相稱,而顏書亦也覺得她說話好聽,於是送了她一隻漂亮的玉鐲。
等到用飯結束,窗外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日暮已近。
魏蕊起身,打算回去。
她不是修仙者,又是京中的小姐,夜晚待在一個獨身男子家裡是容易遭到非議的。
“我們也回去吧?”
季憂放下筷子,看向顏書亦。
靈劍山小鑑主抬起眼,心說那本鑑主便回客棧吧,然後餘光就瞥見匡瘴罩^朝著陌生男子振臂……
匡杖缃竦恼泳嚯x鬧市不遠,回尼山的路上會路過好幾家客棧,其中有一家是靈劍山小鑑主準備下榻的。
顏書亦走到此處看了一眼,心說要道別了。
但很快,她就看到季憂在前面停下,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便朝她招了招手。
思索片刻後,小鑑主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隨著他上了尼山神道,在掌事院登記了卓瑤的假身份,向著院內走去。
不過在經過登仙白玉臺的時,顏書亦卻徑直地朝著季憂在外院的老院子走去,如同一隻認識家的貓兒。
“走錯了。”
“?”
“入內院之後就我就換了院子,現在不住那裡了,讓你登記也是因為內院不得隨意進入。”
季憂指了指萬頃林海之後,隨後暗付一聲,心道這丫頭一開始就是打算跟我回去的吧。
小鑑主眯起眼睛:“你走前面。”
“不認識路還胸有成竹地像是回家了一樣……”
季憂輕語一聲,便看到一隻粉嫩的拳頭舉起,於是立刻從心地帶著她向內院的方向走去,來到了仙居別苑。
小鑑主踏步入門,隨後左右打量了一圈,最後自顧自地進了袇房之中,一抬眼就看到了擺在漆紅木櫃上屬於自己的茶杯。
那是上次來這裡買的,走的時候囑咐季憂要好好給他留著,下次來還用。
她上山時還以為季憂換了院子,杯子不一定還留著,卻沒想到還真在,而且上面沒有積灰。
她來時並未告訴季憂,所以他不可能提前擦拭,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經常會給杯子做清理,等著自己再來……
生爐,點火,煮茶,烤地瓜。
顏書亦從角落裡拿回自己的板凳,上面還鋪著自己上次用的棉墊,然後坐在爐子前面。
還知道自己找地方呢。
季憂此時將爐子升起,將茶壺坐在了爐子上面,有種夢迴一年前的感覺。
顏書亦其實也有這種感覺,就好像那次來到盛京之後從未離開過一樣。
畢竟她已經閉關半年了,生活中沒有什麼別的記憶點,回首往昔記憶最深刻的,還是與這陌生男子的冬日夜話。
此時的季憂將爐子捅咕了幾下,見著火焰升騰而起,便起身坐到了顏書亦右後側的板凳上。
“我來的時候,聽他們說你破境了?”
“嗯,迴天書院之後我就短暫閉關了,境界是前幾日剛破。”
“是要去參加天道會麼?”
“也不只是為了天道會,只是想讓自己更強一些。”
“地瓜什麼時候能好。”
“還得一會兒,你又不著急。”
“魏蕊是匡盏南嗪茫俊�
“你這相好二字用的好像有些苟且了,說心上人更合適一些……”
“豐州怎麼樣了?”
“稅奉減免了下去,來年等待開荒,日子應該能好過一些。”
火爐,茶香,兩人的樣子都有些呆呆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感覺有好多話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處聊起。
然後一邊說些碎語,一邊目光流轉著,飄來飄去就撞到了一起,對視許久。
此時季憂抿了下嘴角,然後伸手攬向了那纖細的柳腰。
當初在靈劍山已經抱過了好多次了,但是好久不見了,不知道這傲嬌的仙子還給不給抱……
顏書亦看著他伸手過來,漸漸靠近自己的腰肢,在沉默之中微微眯起眼睛,然後將手臂微微抬了來……
隨後收緊,一陣嬌柔的觸感瞬間填滿懷抱。
兩人的距離此刻很近,小鑑主的瓊鼻差點都要碰到季憂的鼻子,臉頰有些微紅。
季憂故作鎮定地看著她:“怎麼了?”
顏書亦看著他,發現他正帶著一副自己本就該被他抱著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微抿,隨後轉過身去,讓自己被抱的舒服一點。
早在爐火點燃之後,顏書亦就已經將靴襪脫掉了,兩隻白嫩的玉足搭在小板凳上,被爐火映的可愛而小巧。
她的腳自小冰冷,喜歡靠近這升騰暖意。
而那雙玉足在烤火的時候本來是舒張的狀態,十根蔥白的腳趾晶瑩玉潤地張開,此刻卻不禁微微蜷縮了起來。
“掌櫃的,天已經很晚了,客人也都休息了,上板嗎?”
“上板吧。”
“可……可是還有位客人沒回來,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你說住在上房的那個姑娘?沒事,她訂房的時候就說了,不一定會回來住。”
“還有這種客人……”
“有啊,去年也有這麼一位,交了錢但不住,和這姑娘長得還有點像呢。”
隨後幾日,盛京沒有再繼續下雪,溫度也稍稍有些回升。
季憂院子裡的地瓜消耗的極快,還有些沒休息好的樣子,每次午時出來修道,總打哈欠。
不過他周身的氣息倒是愈發地內斂,深邃了。
何靈秀曾多次在內院山崖上看到他,每次看到就會想起他破境那日的火熱,便有一種想要試試他長短的想法。
“季師弟境界穩定下來了?”
“嗯,穩定了。”
日照山崖之間,季憂緩緩睜眼,輕輕點頭。
何靈秀在山崖後側輕輕開口:“那日你破境時,我發現你的氣魄很強,院裡對你現在戰力也多有議論,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與我對劍一番?”
“算了,男女授受不親。”
“?”
季憂此時長舒一口氣,眼中的金光逐漸收斂。
他也不只是單純地在穩定境界,同時也在尋找定道的契機,透過觀想所浮現出的心念很多,如同一團亂麻一樣糾纏在一起,就像是這世間的人和事一樣。
這些心念有的是雜念,有些則是道心。
處於這個階段的修仙者需要將雜念撥開,聆聽自己內心深處的道心,這一步叫做抽絲剝繭。
這是上五境中每個境界都要經歷的,因為修道本身就是一種需要摒除雜念的事情。
班師兄說契機這件事是需要時機的,有時候不能心急,越急越是不得相見。
正在此時,一名掌事院弟子上了山,肩上扛著一隻麻袋,後背還有兩口大黑鍋:“季師弟,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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