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楠泽
转身看向远方天际高耸入星空的天柱山。
“我的脑袋很乱,很多事记不清,嘶~头疼。”
揉揉额头才感觉好些。
伸手。
“把刀给我。”
“哦,好。”
冯英稀里糊涂把刀递到雨的手里,甚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又觉得是这把刀在操控自己。
雨接过刀,闭上眼睛,许多画面在眼前闪烁,与刀之间产生共鸣并恢复部分记忆。
恰好天空闪电轰鸣。
我是谁?
雨还是没能想起自己的来历,别人有父母有家,而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缺失记忆犹如水中浮萍,找不到归属感。
风很大,短暂晴天后又下雨了,豆大雨点噼里啪啦打叶子。
冯英觉着生锈铁刀发生某种变化,雨水冲刷掉铁锈,刀鞘渐渐显露出原来的样子,再三确认后发现并非错觉,铁锈真的在脱落。
名为雨的女孩左手举起刀,刀鞘表面仍有铁锈残留无法祛除,与之前相比好多了。
右手握住刀柄,双臂微微用力。
沙哑金属摩擦声特别清晰,刀刃一点点离开刀鞘,或许是神兵自晦,刀身仍有许多锈迹看起来普普通通。
终于,利刃完全脱鞘,刀身笔直,约莫三指宽,斜切尖。
唰的一声,锋利刀尖斜指地面。
雨水沿刀刃滑落,神秘女孩猛地翻转直刀,径直冲向仍在反抗试图逃走的几个人,动作几乎和冯英梦里练习的刀法一模一样,她施展起来更灵活,有种冯英不具备的气势。
森寒刀刃切开几乎静止的雨水,独有的破空声,利刃带起鲜红血液,当神秘女孩停下来时所有对手全死了,两名武将高手被她两刀解决。
耍个刀花甩干净刀刃上的血。
之前潜伏偷袭的那些人气喘吁吁停手。
为首之人拱手道谢。
“多谢大侠仗义相助。”
女孩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拱手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回到三根钉子面前。
随手一扔,冯英赶紧抓住刀柄接住。
“继续,随便斩断一根。”
“好……”
冯英摸了摸笔直刀刃仔细观察,来历神秘陪伴自己多年的兵器原来这个样子,当着硬撑的老修士面前再次举刀,高举用力猛斩。
略微有点阻涩感,钉子断为两截,脚下光滑岩石山丘再次震颤。
另外两根钉子剧烈颤鸣,约莫半个呼吸过去啪的一声碎成渣,趴地硬撑的老修士双眼瞪得像金鱼,全身经脉噼啪乱响。
脑袋一歪,被地脉反噬活生生给震死了,魂魄意识也崩成碎片。
雨好像没有感到意外,随手把刀鞘扔给冯英。
“这里不是第一个被钉的龙脉,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明知做这种事的后果他们承担不起,偏偏还是做了。”
“呵呵,或许他们觉得很光荣吧,视死如归,以为在做惊天动地造福后代的大事。”
雨自言自语摇摇头。
“龙脉钉不死的,百年后又会复苏,苦的是万物生灵。”
弯腰捡起长弓,随意收取几支箭矢装进箭囊,戴上斗笠遮雨。
“走吧,你很快就会明白。”
冯英稀里糊涂往回走,雨在身后跟着。
没关注那些身穿甲胄的人是谁,似乎雨对其他人毫无兴趣,或者说对她而言其他人不值得过多关注。
雨水渐渐停了,彩虹连接巍峨北山与波光粼粼的湖泊,像一座桥。
遥远的天柱山格外清晰。
第1433章 水战
嘎嘎嘎~
鸭子们晃悠悠走进篱笆院门,欢快回到熟悉的家里。
冯英放下肩上包裹,感叹终于回家了。
雨抬起斗笠看了看茅草土房子,无聊的倚靠石墙拿出细棍削制箭杆,削几下,再用眼睛仔细瞄一瞄认真检查,努力用简陋工具制造羽箭。
“英,还记得梦里的事么。”
削两下,转头看修缮破损篱笆门的冯英。
冯英稍微停顿了一下。
“记得,天上地下全是火,比山还大的神龙,神龙撑起天火化作山峰,寒冰里有位神女,龙角龙耳龙尾巴很漂亮,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修理箭杆的雨闻言一愣,没想到雀斑女孩知道这么多,目前来看,貌似越来越难以弄清自己的来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
仰头,望天空阴云浓雾从头顶流过,努力将自己回忆的画面拼凑。
冯英忙碌收拾院里的杂物,等会儿还得去山里上坟。
之前在山上敢用竹矛把人像鱼一样叉死,待回到熟悉的家里,立刻又变回为了吃饱饭而打鱼劳作的渔家女孩。
雨随手抓过大白鹅,揪了根翅膀尖白羽毛。
白鹅伸长脖子大叫准备进攻,被雨掐住脖颈扔进院里,寻思等会儿缺羽毛再抓回来。
瞅了眼专注忙碌的冯英。
抬头看向湖泊远方若隐若现的船帆,摇摇头。
“就要打仗了,之前那个山谷虽然苦了点,但是能活命。”
“……”
冯英忙碌的手顿住,雨的出现撕碎了遮住世界的幕布,让自己亲眼目睹百丈高巨浪冲向渔村,所熟知的一切犹如巨浪面前的小渔船,片刻宁静只是毁灭前的假象。
“要多久才能够结束。”
“说不准,也许几百年,打个几千年也有可能,总之不会停。”
“……”
无论几千年或几百年,对冯英而言都很长,难以想象长达几十代人的漫长战争是什么样子。
震惊之后忽然无所谓了,区区几十年寿命何必想那么远。
蹲鸡窝跟前,努力将被破坏的鸡窝复原。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钉龙脉。”
闻言,雨仔细回忆。
很快从杂乱记忆里找到答案,边安装尾羽边给冯英解释。
“据说新崛起的一位皇帝欲统治天下,战争就是这么来的,每攻占一国立刻钉住龙脉,当然,大型龙脉碰不得,枝龙叶龙大部分被钉住了,可以防止叛乱加强统治。”
“在山上埋钉子真的有用吗?”
“或许有用吧。”
雨顿了顿继续说道。
“若被钉住,至少受龙脉泽被之地很难诞生大人物,俗话说人杰地灵,灵秀之地失去灵性,影响的是人,各地没了身负大气运之人,江山自然稳固。”
“那……”
“无须担心,钉龙脉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败,龙脉自会蛰伏。”
总算做好一支箭,随手放进桦皮箭囊里。
继续削制箭杆,看冯英收拾院落,连续几场大雨滋润了青草,院里到处都是蒿草。
湖泊天际边的船帆越来越多了,水军出现的很突然,旌旗招展分做两方。
冯英修好鸡窝又开始拔草,感觉饿了才歇息。
雨准备了饭菜。
几个干巴巴粗粮饼,咸鱼干,熏肉。
两人停下手里的活坐院里吃饭,干巴巴的,边吃边喝水。
冯英犹豫着开口。
“几年前我在湖里捡到这把刀,一直想物归原主,等了几年也没等来失主。”
说完看向用力吃饭的雨。
发霉的破木桌对面,雨喝口水努力把粗粮饼咽下去。
“我记起来的也不多,并不是你捡到了刀而是刀选择了你,它改变了你的一生,是机遇也是枷锁。”
吃硬饭会让喉咙不舒服,但不得不吃,平淡的看了冯英一眼。
“会很累,是你躲不开的命运。”
听了这句话的冯英有点茫然,低头,捡起掉桌上的粗粮渣认真吃掉。
“要我做什么?”
还想捡起掉地上的碎渣,以前会有母鸡捡着吃,现在家里仅剩几根鸡毛,冯英默默咒骂那些恶人死了活该。
雨扭头看向暗流汹涌的湖泊。
“你很快就会知道。”
懒得说太多,反正无论如何挣扎也改变不了命运,逃不掉,躲不开,芸芸众生谁又能掌控命运呢。
饭后,雨继续默默削制箭杆。
湖泊上的大船越来越多了,千帆掩藏湖面,湖泊与大江交汇处断断续续爆发小规模水战,气氛压抑紧张,吓得水中精怪四处逃窜,水鸟乱鸣飞往深山,就连偏僻的渔村也知道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冯英望着从不曾见过的场面,猜测可能又要打仗了。
晚饭后。
黄昏下的两支水军突然敲响战鼓。
雨似乎见惯了大场面,在油灯下细心安装铁箭头,冯英坐立不安关注湖泊水战。
夜幕降临,千余艘战船的厮杀拉开序幕,呐喊声传出很远很远。
在屋里制作箭矢的雨抬头,窗外的树叶被火光照亮,甚至能够看清北山各个山谷峰峦。
收起羽箭出门,默默站冯英身边,火光照亮两人脸庞。
远处的湖面到处都是火。
山呼海啸般的嘶喊声忽高忽低。
着火的战船乱冲乱撞,高大桅杆发出刺耳断裂声轰然倒塌,烈焰烧断绳索船帆跌落,燃烧火苗的箭矢划出密密麻麻弧线胡乱交错,有的大船在水中竖起,倾洒的火油在湖面溢散,然后熊熊燃烧吞没落水者。
雨叹口气,转身回屋睡觉,一路走来见过太多大规模战争,习惯了。
冯英睡不着,独自站围墙跟前看大火。
想了很久也没能想明白,困得受不住才回屋。
躺了许久迷迷糊糊睡着……
清晨。
湖面大雾弥漫,位于高处的渔村在白雾之上,远远的只能看见浓雾里有许多桅杆,很静,没了喊杀声,湖泊各处有些零星火焰,打了一整夜终究分出了胜负,双方付出的是无数底层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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