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楠泽
一个笑容满面一个凶神恶煞。
耍横自觉天地之间我老大的货色,没有阿斯加德雷神之类的神族血脉也没有任何与众不同,脖子顶着一个脑袋,普通人类,世上从不缺这种自我感觉良好所谓高贵者。
某白嚼小嘴不屑吐口水。
“呸~”
呸字完美表达了此时此刻的蔑视,发自肺腑那种。
唱红脸光头冷笑站一旁,唱黑脸壮汉满脸戾气上前,完全不在乎棒球棍还是什么,在他眼里小姑娘都是花瓶。
棒球棍砸下……
砰!
抽腿连续两下狠踹膝盖!
咔嚓两声,捂着脑袋痛苦不堪的光头壮汉双眼猛地睁圆,不受控制栽倒,脸色发青额头冒冷汗……
“啊……我的腿……”
白雨珺拎着棒球棍看向另一个光头。
“去吧,叫人来打架,越多越好。”
“行!你给我等着!”
被吓一跳的光头留下一句狠话不顾兄弟上车逃走,边开车边打电话叫人,白雨珺很希望他能把人叫来,来得越多越好,自从上次清理一批恶棍后许久没打扫卫生了,静静等待同时制止探员参与。
不到半个小时,十几辆车停在巷子周围。
之前跑了的那个光头壮汉带三十多个所谓道上兄弟手持棍棒冲过来。
戴上耳机盖住耳朵,轻点播放键……
听不见污言秽语全世界只有动感音乐,举起小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三十多人猛地感觉心脏紧绷呼吸困难,稀里哗啦倒地努力呼吸,面色涨红,虽然能够呼吸却总觉得氧气不够用……
巷子昏暗,阴影里有个红眼睛黑影走出来,高举棒球棍砸向某个光头膝盖!
一言不发闷头狠砸,有种敲地鼠感觉。
骨骼碎裂咔嚓声不绝于耳,芸和女同学在巷子另一边等白雨珺,怕吓着她俩并未让她们参与。
远处路灯发黄光线隐隐约约照进昏暗巷子。
小巷深处往外看就见双眼冒红光纤细黑影与外面灯光黑白分界明显,光线随着动作晃动,不断举起棒球棍再狠狠落下,一棍一条腿,闷热夏夜没来由一股寒意……
打断最后一个人双腿后装作擦擦额头汗水,找到之前那个光头从其怀里抽出签字协议,撕成碎片扔上天,碎片自燃起火,星星点点洒满小巷,很美。
拎着滴落粘稠血液的棒球棍走远。
对某些人来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回到校门口。
女孩请客,请白雨珺和芸吃一顿烧烤,简单烤点儿青菜几根肉串还有汽水,表达谢意,再也没了攀比之心。
“芸,我要出趟远门,可能要几个月或者一年,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大学。”
芸呆了呆。
“真好,说走就走自由自在,不用担心我,记得明年我高考之前一定要回来,考得好了我请你吃饭。”
“我胃口大,怕你请不起。”
“吹牛~”
汽水玻璃瓶碰撞清脆响,干杯一口而尽。
特殊部门的人找警局和医院清理巷子,曾经耍赖横行出了名的恶徒们哀号惨叫吵得附近居民睡不着觉,挣扎爬得到处都是,嚷嚷什么见鬼恶魔之类的,满地血迹。
D市幕后有地位老大现身。
中年人面色冷峻得体西装,发型梳理一丝不苟。
为了所谓兄弟情故作生气愤怒,在特殊部门探员面前放狠话。
“我的兄弟被人打了,这是故意伤害!等我找到是谁干的看我弄不死他!”
远处校门口,某白皱眉冷笑……
探员面色怪异,真有点儿期待这蠢货送上门找死,一个所谓某某地区老大英勇无敌不惧艰险勇斗恶龙,童话故事也不敢这么写。
“勇气可嘉,记得提前多买几份儿保险,高额那种。”
特殊部门属于隐藏暗处秘密组织,即使市区内也没几个人清楚底细,根本不在乎什么老大撂狠话。
面相富态有地位的老大不知道自己在撂狠话后命格瞬间衰败……
原本即便作恶也挡不住命格富裕有钱,史上恶人安享晚年不在少数,但他命格运数忽然破裂急剧衰败,似乎遭到什么可怕威势冲撞,区区凡人,命数如何与百米多长蛟龙相抗衡,尤其还是他主动犯忌讳恶了相当于半神的白蛟。
骂骂咧咧出了巷子,弯腰准备钻进他那辆奢华豪车。
突然!
老旧居民楼顶开裂多年的混凝土块带着钢筋坠落!
哐当一声水泥灰飞扬,黑老大趴在车门前四肢抽搐,混凝土块砸在旁边,但是上面一根细长钢筋扎进黑老大后背脊梁骨……
不是白雨珺动手,纯粹因为命数被破后噩运缠身太倒霉,接下来还有很多,破财,公司倒闭债务缠身,破家,妻离子散远走他乡……
某白收起摊位找到抢钱小子暴揍一顿,拿走属于自己的零散钞票。
回到出租屋准备睡觉。
忽然心有所感看向坠龙之地川沟村,双眼穿越遥远距离看见一位五十岁左右妇人去世,紧接着感受到某工地棚区爆发一股哀伤气息,疾速朝村落移动……
第763章 穷
镇北面色煞白朝家奔跑……
视线模糊脑袋发木只知道机械迈动双腿,如一阵风从马路车流当中疾速穿过,最后离开公路改为直线翻山过河,但速度还是太慢。
就在哀伤慌乱时忽然嗅到一股清香,两只小手抓住肩膀腾空而起。
“我送你回去。”
白雨珺抓着镇北飞上云巅,长蛟尾甩动加速瞬间突破音障!
凌晨,山区许多人被天上撕裂空气般隆隆声吵醒,一道流光拖着长长尾迹划破鱼肚白夜空掠过山峦,作为朋友能帮着帮,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生老病死是世上最无奈又最公平的一件事。
无论贫穷富有,无论美丑,最终难逃一死。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白雨珺不会滥用龙族天赋擅自修改凡人命数,目前能做的或许只有祝福逝者来世幸福安康。
老家川沟村近在眼前,拖着尾焰从一座被称为冰沟山的峡谷路过,转弯,降低高度贴山间盆地庄稼飞行。
镇北看见自家门前挂起纸幡……
“妈……”
刚刚落地的镇北连滚带爬冲进院子,敢挥舞长枪盾牌勇战蛟龙的战士此刻与普通人无异,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止不住,没有偶像剧里那种保持帅气惹人心疼的哭,毫无形象才是最真实悲伤。
白雨珺站在大门外并未进院。
有丧白事的时候身为蛟龙不方便进院,怕浑厚气势冲撞到生魂,毕竟丧葬仪式上可没有与龙相关的法事和道具。
龙属于兽,威势赫赫气势冲天,进院不好,何况也没必要进去多事。
乡下丧事特麻烦,各种各样规矩多如牛毛,天亮后镇里棺材铺运来一口深色棺材,纸牛纸人各种一大堆,村里人闻讯纷纷赶来帮忙,镇北跪在灵前一言不发……
傍山村道另一边是嫩绿苞米地,庄稼苗还没有人高,风吹沙沙响。
路边草地摆满纸活,纸牛纸人之类的丧葬用品,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风俗,可以不喜欢但不要随意批判,说着别人风俗错误却宣扬自己喜欢的习俗,是一种毛病。
出殡前纸人纸牛需要开光,某白觉得自己可以暗中帮忙。
装作不经意闲逛。
来帮忙赶礼的村里人好奇哪儿来的漂亮女孩,戴个假耳朵和鹿角,年轻小伙在路边徘徊不肯走,又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走到纸人纸牛跟前东看看西看看……
谁家丧葬纸人纸牛能被一条祥瑞蛟龙来开光,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中午。
一身披麻戴孝的镇北在路边找到白雨珺。
“谢谢,谢谢你帮我很多,这份情我记下了,你是我朋友。”
“没什么,你……节哀顺变。”
“……”
一阵沉默,年轻的镇北面色憔悴哀伤,其实白雨珺很敬重镇北,活了九世,没有像某些人一样冷酷无情自视甚高且忽略父母亲人,而是以孝为先。
百善孝为先,上跪苍天厚土下跪父母,下跪的样子并不丢人。
小手一晃,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份卷饼,施展法术加热递给镇北,额外赠送一颗苹果。
“吃吧,跪半天一定饿坏了,没有力气如何尽孝。”
“好……”
接过熟悉的卷饼和苹果,一口口慢慢吃,味同嚼蜡。
吃着吃着泪流满面,泪水混合卷饼一起吃进嘴里,捧着半张卷饼苹果哽咽……
“以前每天放学回家都会看见我妈系着围裙在门口等我,做土豆吃,炖白菜,不怎么好吃但从不会让我挨饿……”
“活了几辈子,战火烽烟颠沛流离,子欲养而亲不在……”
“这辈子终于有了家有了爹娘可以好好尽孝,可是……我妈受太多苦,十几年高血压诱发冠心病,心脑血管病,肾病,动脉硬化,每天都在吃药活得很累,她只希望能看见儿子结婚成家生子当奶奶抱孙子……”
“我爸是个穷农民,护路工一个月工资仅够我妈吃药钱。”
“其实我学习成绩很好,可是我不敢上学,上学要花很多钱,你不知道我每天坐在教室里有多痛苦折磨。”
“那可是我妈救命药钱……”
“她说就算死也要供我上大学,告诉我好好学习不用管家里,可我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啊!”
“每一根笔,每一个本子,每一顿饭,都是我妈活命钱……”
白雨珺静静听着镇北痛苦讲述,讲述一个普通穷农民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镇北真的做不到父母用救命钱供他念书上学,即使考上大学,可母亲却因没钱买药遭受苦难又如何安心?
前途可以去拼去闯,母亲只有一个。
镇北仰头努力不哭出来,用力抿嘴,不帅气,但坚毅,有血有泪。
“我退学那天我爸妈打我,很疼,可我很开心,现在我真希望再打我一次……”
“进城打工除了饭钱全都寄回家给我妈治病,就在刚才,我爸说我妈把钱存起来留给我娶媳妇,不能乱花……”
“我妈其实不该走的这么早,记得一句电影台词,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
白雨珺沉默无言,镇北很强大,真的发疯发狂估计全世界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但他不想让父母掺和进那个世界,想要老老实实干活赚钱给母亲治病,却低估了现实。
穷,许多人一辈子也摆脱不了的悲剧。
什么贫穷并不可怕纯属废话,当你真的穷到连治病也舍不得花钱的时候就知道可不可怕。
用脏兮兮袖子擦眼泪看向白雨珺。
“白老板,你要出远门?去多久。”
“出去转转看看这世界,换个地方继续做买卖,你如果愿意摆摊的话可以把推车低价兑给你。”
“算了,我只会搬砖不会拌面,等回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的。”
镇北和白雨珺道别回院里继续烧纸守灵。
站在大门外远远的能看见大红棺材,很刺眼,门口纸幡飘荡黑色纸灰飞上天……
白雨珺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再次出现已经在冰沟山山巅,再次看一眼小时候长大的偏远山村。
“人生如戏,终有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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