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楠泽
对着铜镜里的自己摇摇头,挺好玩,比戴什么珠钗好看多了。
楼船扬帆送别日落……
……
神华山。
于蓉出现在清虚宫外广场悬崖边,凝望云沧海。
一身峰主道袍的杨沐和徐灵来到师尊身后,静静等待于蓉吩咐,两人知晓最近可能会发生大事,却不知详细。
许久,于蓉开口。
“杨沐,灵儿,你二人协助掌门守御神华山,不可懈怠。”
“谨遵师命~”
同样一幕在紫虚宫发生,祁云吩咐甘武守好山门,然后联络另外几位真人准备离开神华山,事关纯阳气运不得不谨慎,在浩劫降临前需最大程度保存实力。
初春,神华山依旧是白茫茫冰雪世界,冰潭冰瀑美轮美奂。
……
中原某地。
一支商队赶着骡车进了县城,与普通商队一样住店忙活。
商队伙计护卫在城内闲逛与老者聊天,几个商队头目熟练找客栈老板租了一间地窖,忙忙碌碌往地窖内存货物,几个头目偷偷摸摸在地窖内齐聚,似乎商讨秘事。
几人身材瘦小干练不像寻常商贩。
“老大,探明白了,蔺城胡家家主曾是长安朝廷宰相,告老还乡回蔺城养老,本来这胡家只是个小地主,不知怎的忽然诞生天才出了宰相,最近几十年才家族兴盛。”
“寻常地主乡绅怎么养得出宰相,此事必有蹊跷。”
“蹊跷你个头!咱们是来赚钱可不是打听他家先人生平琐事!”
为首者一巴掌把某个神神叨叨的兄弟拍一边,纯粹不务正业胡思乱想,瞎想又不能弄来银钱。
另一人有了更妙的看法。
“当过宰相,那肯定非常有钱,都说宰相门前四品官,长安富庶繁华不知贪墨多少银子,我等要发财了~”
“胡宰相家祖坟所在打听到了么?”
“打听到了,就在城外胡家湾,前年曾经有过一次大修。”
“好!这一票干了!”
接着,一伙人拿出祖师爷神像摆好瓜果香炉,杀鸡烧纸磕头上香,而那个雕像分明就是一只穿山甲妖怪模样……
深更半夜。
一群黑衣人摸到胡家湾后山林子里,找到一处大坟茔。
他们是一伙打着商队旗帜四处流窜的盗墓贼,最喜欢盗的是官老爷和贵族祖坟,有货,而且没有王陵和皇陵那么大危险,用不着一夜暴富,他们奉行稳定和积少成多,这也是目前炎国盗墓主流。
将白天买来的大公鸡杀死放血涂抹额头,拿出几件辟邪之物摆好,对坟茔磕头上香。
接着挥舞铁铲镐头开挖,用不着什么专业工具,一个大型坟包犯不上那么多器械,铁铲就能全部搞定,这年代能用得上铁器工具的可不多。
两个时辰后挖到一层墓砖,清理一番,胡宰相祖父坟墓露出来。
约莫一间房大小,这些盗墓贼将一侧墓砖撬开露出墓室,俩贼人抹黑钻进黑洞洞墓室,点燃小油灯搜索财物。
当年胡宰相家里只是个小地主,其祖父下葬时并没有太多值钱东西。
活人都不够花哪有闲钱给死人陪葬,又不是王陵或者门阀世家,简简单单陪葬些日常用具便作罢,墓葬变成如今模样还是因为前年胡宰相告老还乡重新修缮祖坟,好歹也是宰相,不缺钱,墓里多多少少放了些银器财物。
墓室内不算大,中间摆放棺材,人进去了能直起腰。
找到白银打造银盘银杯,有财务。
“嚯~有银子,发财了。”
小弟不断把银器递出去,领头的觉得这墓有些说不清道不白感觉。
以往盗墓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可这墓却完全没有异样不舒服,以往只有在那些风水极佳之地遇见过,可胡家湾哪算得上风水宝地,普普通通而已。
可是……胡家湾怎么可能会出宰相?
老大手持油灯思考,手下已经把值钱财物全给搬出去,只剩下棺材尚未打开。
又进来两个盗墓贼帮忙开棺,嘟嘟囔囔说一句抱歉直接撬开棺盖……
“我去!诈尸啦!”
棺内亡者栩栩如生,面色苍白双手放于小腹,一动不动,像是昨天刚刚下葬,吓得几个盗墓贼挥舞各种辟邪器物欲往棺材里扔。
领头的看不下去了,一具未腐烂尸体而已,又不是没见过。
“够了!住手!”
喝止手下小弟,走到棺材前仔细观察。
忽然,目光被放于小腹两手之下的一块白色物体吸引,伸手轻轻用力拽动,拿出一块像是破碎了的玉片……
瞬间,栩栩如生的尸体迅速腐朽。
昏黄油灯照亮白玉碎片,盗墓贼欣喜若狂。
“宝物!我知道胡家湾为啥出宰相了……”
远方大江。
楼船缓缓行至江南停靠。
百药堂里,已经十九岁的许仙做了四年学徒略懂医术,生活平静安逸。
第630章 三月西湖
清明三月一霎雨,西子湖畔柳如烟。
每年清明时节苏杭百姓都会结伴游玩踏青,小桥,烟雨,乌篷船,堤岸游人手持油纸伞,领略朦胧烟雨锁西湖景致。
水面白雾弥漫似船行云海飞舟,看不清对岸青山。
诗人诗兴大发,倒一杯美酒,半醉半醒自称酒中仙。
游人如织,赏花赏垂柳,春风和煦春水宜人,哪怕未出阁的千金小姐也会在家人丫鬟陪同下来湖畔游春,或许心底期盼遇见谦谦才子,成就一段佳话。
千人万人撑伞游湖的场面可不多见,某白一定很喜欢。
卖伞小贩生意兴隆。
有些事很奇怪,例如某些地方每年清明节都会下雨,或者大雨或者细雨,年年如此,颇为怪异。
许仙独自站在树下避雨。
当年襁褓孩童十九年后长成玉树临风翩翩公子,今日游湖踏青特意打扮一番,发髻用一根光滑木簪固定,典型士庶长袍,手持折扇面露无奈。
“姐姐和姐夫当真忘了我这个小弟……”
本来今天三人约定一起踏青,结果姐夫和姐姐玩的太高兴自顾自带着纸伞走了,留下没有伞的许仙望雨兴叹。
湖边桥上很热闹,可没有伞寸步难行。
无奈,只得静等雨停或者小一些再回城,站了许久连个熟人也没见到。
想学那些诗人吟诗一首,憋了半天发现自己只会些简单药方子,根本不会作诗。
柳芽新生,嫩绿散发淡淡独有气味儿,草地野草冒头,却有一只肥硕兔子肆无忌惮啃食草芽花苗,三瓣嘴轻轻嚼动让那春天绿意咽下肚,祸害草坪树苗……
薄雾天青色,弥漫西湖苏堤如仙境。
雨小了。
许仙松口气,离开大树趁机游玩赏春景。
雾越来越大甚至漫上石桥,可见远山,如一副水墨丹青画,诸多游人流连忘返赞叹西湖景色之美,天地水白茫茫,烟柳轻摇。
很静,仿佛无人愿意打破这份宁静。
许仙觉得雨不大不着急回城,不紧不慢晃晃悠悠逛河堤,觉得石桥景美遂前去游玩,无数人走过桥阶踩的青石光滑平整,站在桥上两侧湖泊连天别有一番滋味。
走着走着,迎面一白裙女孩撑伞擦肩而过……
有那么一瞬间许仙感到莫名心伤。
叮~
低头,看见地上有一支玉簪,似乎刚刚白衣女孩所遗落。
捡起玉簪,开口叫住女孩。
“姑娘~你的簪子掉了~”
撑伞白衣姑娘顿住,浓密长发乌黑如墨盖住背影纤细,脑后两根白丝带随风轻摇,略微停顿,缓缓转身……
“你的……簪……簪子……”
许仙傻了。
好美,宛若画中人,纤巧娉婷,盈盈一握水蛇小蛮腰,面凝鹅脂点红唇,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清纯,一袭白裙,在这茫茫烟雨中不似人间,仙子堕凡尘。
白雨珺好奇看着这位清明西湖有缘人,习惯性歪着脑袋。
“多谢公子~”
轻声细语娓娓动听。
伸手接过簪子,对其笑笑转身缓步离去。
“姑……”
本想喊住女孩忽然想起非亲非故不能无礼,呆站半天看着姑娘走进白雾渐行渐远,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再看景色已无心思,不经意发呆,总会在脑海闪现白衣身影。
缓缓的,多年来梦境模糊女孩越来越清晰,正是刚刚那个姑娘……
“唉……”
叹息,心里多了丝愁心事。
另一边。
肥硕兔子还在继续祸害草芽,眯眯眼看人争吵。
许娇容抓住李大牛耳朵大声呵斥颇有母老虎之威,堂堂捕头是个妻管严的趣事远近闻名,武艺高强身强力壮竟然敌不过家中娇妻,谁又知晓是不是捕头李大牛乐在其中呢,世上爱好万千人各有志。
“都怨你非要去看什么诗人作诗!成天舞刀弄棒也懂得好文采?”
“夫……夫人息怒,为夫也没想到把汉文落下……你听我解释,哎哟……轻点儿~可别累坏夫人柔荑小手~”
想不到李大牛居然能说出柔荑小手这般文雅话,顿时,围观者肉麻响起嘘声。
许娇容心中窃喜,但还是装作凶悍吓走围观闲人。
“看什么看!我们夫妻恩爱怎么了!”
李大牛适时回头笑嘻嘻挥手,围观闲人一哄而散,两口子站在树下继续审问和被审问,捕头李大牛惧内名声远扬。
“夫人息怒,这雨也小了风也停了,可能汉文自己先回城,他今年十九岁能照顾好自己,夫人放心~”
许娇容松开大牛叹气面露悲伤。
“可怜我那弟弟年幼父母双亡……如今被扔在湖边自己回城……好可怜……”
夫人发火还好,一旦露出这副表情就会让李大牛麻爪,好说歹说总算哄夫人开心,两人同撑一把伞乘船回城,李大牛腋下夹着两把伞……
湖畔闲逛的许仙并未回城,总想再次遇见佳人,即便远远看着也好。
有许多千金小姐今日出门游玩,见许仙英俊帅气纷纷侧目,奈何许仙看也不看那些女孩不断在人群中搜寻。
很遗憾,转了许久也未再见白衣女孩,莫名惆怅。
也许,这就是无缘吧……
近午时,依旧未寻到那个身影,天色转清雨,许仙无奈招来乌篷船回城,只是心中遗憾难平,略有伤感。
船夫撑船荡起哗哗水声,小乌篷船缓缓离岸。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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