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白蛇问仙 第174章

作者:舒楠泽

  “吼~!!”

  无法想象,身为三十多米长即将化蛟的巨兽怒吼声音有多大,饱含纯阳诀威力的怒吼如同海浪席卷,桌椅屏风破碎,厅堂后墙直接被吼出个大窟窿,各种杂物被冲荡顺着窟窿飞出去,如台风过境。

  吼声饱含纯阳诀威力,首当其冲的女鬼王痛苦挣扎……

  皮肤火星扩散燃烧灰烬被怒吼吹走,接着本体魂魄如快速燃烧的木炭,黑灰飘散,现出白骨骷髅也不能阻止燃烧,连骨头也变成黑灰随风而散。

  吼声径直,女鬼所在仅剩少量灰烬,邪修优雅不再披头散发面色惊恐。

  惠贤知道蛇妖欲开杀戒,那些人确实该杀,但身为出家人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干脆转身背对继续念经超度。

  白雨珺双腿微微用力高高跃起……

  嘭!

  “噗……”

  落下踩中邪修胸口将其踩的肋骨寸断吐血,偏偏金丹期修为强大的生命力让他不会很快死亡,活生生忍受肋骨断裂插肺的痛苦。

  “咳咳……你……你是妖……”

  “没错,你有意见?”

  “咳咳……无……还请饶我一命……我有很多宝物……”

  某蛇笑笑,弯腰,举拳蓄积力气,挥拳用力朝其脑袋狠狠砸下去,嘭的一声,地砖蛛网碎裂震出一个深坑,邪修脑袋如浆糊,接着又是一拳,整个脑袋被砸进泥土里,这一拳同时震碎了他的魂魄,白雨珺不会让一个精通鬼魂的邪修魂魄离开。

  直起腰,甩甩拳头上黏糊糊血浆,拿走起储物袋。

  “打死了再拿更方便,死人不会谈条件。”

  另一边,小石头被吼声吵醒,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眼镜蛇还在顶着竹篓撞柱子,老惠贤看了看那具连其娘也认不出来的尸体摇摇头。

  “白施主,你又急躁了。”

  白雨珺笑笑。

  “大师,已经除掉所有邪物,圣僧法力高强深不可测。”

  不远处,一个刚刚回过神的小女鬼听了这句话惊恐看了眼惠贤,转身偷偷溜走,某蛇并未阻拦。

  惠贤露出高僧淡然模样,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人们只会怀疑某个高僧出手灭掉鬼庄,无人会想到鲜明幌子下隐藏有一条报仇敛财的白蛇妖,况且一身黑衣与以往作风相左,很好的隐藏自己又能斩杀邪魔报仇。

  夜深寒露重,在外面睡觉太潮湿干脆留在庄子里。

  劈碎屏风桌椅点堆篝火,烧热硬邦邦馒头,静静吃宵夜……

  一夜过去朝阳初升。

  光明驱散黑暗,带来温暖。

  出门,回头看了看奢华鬼庄。

  小石头打着哈欠从眼镜蛇头上摘下竹篓背好,老惠贤摸着布袋里的五两银子笑眯眯,眼镜蛇被罩了一晚上有些兴致不高。

  “白施主,这鬼窟为何不一把火烧掉?”

  “不必,留着吧,当地山民来拆了木梁青瓦还能回去盖屋遮身,一把火烧掉太浪费,我们要尊重他人劳动成果。”

  “善哉,白施主这次没急躁。”

  一切变得好多了,森林在恢复。

  鬼庄被破驱散阴邪晦气,朝阳洒下,烈日烧光一切邪物还山野本来面目,枯死树林尖角露出嫩芽,地面发芽冒出青草,鸟儿飞来洒下种子,野鼠打洞构建新巢穴,雾气为枯树林带来湿润。

  甘林玉蕊生香雾。游蜂争采清晨露。

  奇葩终极组合摇摇晃晃出山,小石头饿了,边走边嘟囔。

  “师父,我好饿,咱们下山吃粥好不好。”

  “甚好,让铺子多加盐。”

  “嘁,别指望人家给你加盐,咱们自己放盐,我这兜里还有半块盐巴,纯正海盐,入口有一股来自大海的味道。”

  “白姐姐什么是大海?”

  “大海么……全都是水,想去看的话一直往东或往南走就能遇到,需要你自己去看,当然,偶尔大海也会亲自来看你,但愿你别遇到。”

  “白施主莫要岔开话题,那盐巴整天被你舔舐如何能吃?”

  “所以说我不会把盐给你们吃,你们自己想办法喽,不然去海边自己挖田晒盐也可以,盐巴那么贵,抬回来几袋子就够修庙了。”

  “盐真的可以晒出来?我读的书少,白姐姐不要骗我哦。”

  “不想晒也可以煮,去大海打一锅水,不停用火猛烧,等烧干了就会得到盐巴。”

  “真的?”

  “嗯,以后有机会带你去海边晒盐煮盐,管够吃,吃到吐为止。”

  小石头背竹篓蹦蹦跳跳,脑袋里全是盐。

  老惠贤摇摇头。

  “骗小孩子不好。”

  “我说的都是真的,海真的很大,可以用海水晒盐煮盐。”

  “……”

  山路花朵绽放,奇葩组合悠哉赶路。

第332章 街头赚钱

  街巷纷漠漠,家家小酒旗。

  城内行人匆匆面色冷漠警惕,有一股子萧瑟味儿,不像以前和和气气,如今仿佛所有人都在警惕陌生人,唯一不变的是酒楼青楼,越是纷乱生意越红火。

  赚钱要讲究技巧和抓住一闪而逝的商机,奇葩组合不会高深商事,只有某蛇有过街头摆摊赚钱经历,半强迫半诡计卖出去许多纸伞。

  街角某大户人家围墙外,奇葩组合在做买卖。

  “祖传降魔师~卖伞~”

  惠贤师徒俩蹲在摊前卖力吆喝,眼镜蛇竖起脖子叼着招牌一动不动,街头人来人往,纷纷侧目。

  白雨珺在旁边挂起招牌呼呼大睡,怀里抱了一大坨盐块。

  光明正大挂出刺客招牌的人真不多,还写什么十两银子买命钱,百两银子屠门屠户鸡犬不留,千两银子宅院夷为平地深坑,万两银子灭国改朝换代,只要钱到位脑壳全敲碎。

  “卖伞……降魔……”

  小石头困得摇摇晃晃,最后干脆靠着竹篓呼呼大睡,阳光温热很舒服。

  惠贤端坐卖伞,只是落不下脸皮吆喝,连降魔买卖也没接到,如果没啥意外可能即将饿死在这个温暖的季节。

  正在打盹的白雨珺睁眼,抬了抬斗笠,拿出毛笔舔两口润湿笔尖。

  抬手唰唰又写了几个大字。

  兼职抓捕通缉犯,绝不失手。

  老惠贤摇摇头。

  “白施主,赚钱不急,莫要急躁。”

  白雨珺撇撇嘴。

  “还不急躁?再不急躁你那竹泉寺就要变成遗迹了,说不定县城少爷小姐踏青会去竹泉寺残垣断壁题字,顺便建个别院金屋藏娇。”

  “言之有理,我等还是尽快赚钱的好。”

  奈何生意难做,世道混乱买卖不好做,传闻北地造反流民四起物价飞涨,百姓们现在除了粮食不买任何杂物,即便如此还是有些遭不住。

  某蛇抱起盐块舔舐,小舌头舔得盐块沙沙响……

  局势动荡不安,舔盐块都没多少滋味儿,街上携带兵甲的人越来越多,官府也开始各镇各村征召青壮,所谓征召也就是绳索一套就走,看来得琢磨改生意了,卖伞八成得饿死,自己还要吃很多肉食很多灵药,骨骼肢体进化需要的营养犹如无底洞。

  街道忽然乱哄哄。

  一行十几骑在闹市纵马疾驰,当先是一个年轻人,鲜衣怒马好不潇洒,如果脸上表情不那么淫邪说不定是个风流倜傥好公子。

  白雨珺知道自己容颜惊人,不着痕迹压了压斗笠。

  十几骑呼啸而过,撞翻摊位行人栽倒,几个躲避不及的平民还挨了鞭子,被鞭子抽得血淋淋也不敢说话,敢怒不敢言。

  不远处路边,一个脏兮兮小女娃咬牙切齿盯着策马跑过去的县太爷公子,眼神充血发红似有不共戴天之仇。

  脏兮兮小手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老惠贤摊位旁边一个乞丐朝那群人狠狠吐了口吐沫,刚刚他的破碗被踢碎了。

  白雨珺抬刀指向乞丐。

  “那个谁,对,就是你,给我过来。”

  乞丐立刻连滚带爬跑过来,头也不敢抬极其顺从,不顺从不行,前些天有人来收保护费被这个黑衣丫头全给打断腿,这辈子怕是废了,心狠手辣谁人不怕。

  “姑奶奶~您有何吩咐~”

  “那个白痴是谁,比我还嚣张,太过分,难道这城里最嚣张的不是我吗?”

  “那位啊,他是县太爷家公子,据说这些年去了仙山学习仙法刚刚回来,姑奶奶您虽说狠了点可帮的都是俺们穷人,乡亲心里清楚得很,可那混蛋简直就是活阎王在世,害死不知多少人家未出阁姑娘,传闻他舅舅家是州城大官,背景大得很哩。”

  挥挥手,乞丐赶紧回到自己窝点,从身后墙洞里掏出另一个破碗继续要饭。

  白雨珺觉得有点儿意思。

  “这年头,炼气期修士都能耀武扬威,啥玩意儿都跳出来了。”

  小石头弯腰看了看钱袋,没有任何进项。

  “白姐姐,咱们要挨饿了。”

  “不会,这生意不好做,咱们换点别的生意,实在不行就去客串山匪路霸。”

  “白施主,你又急躁了。”

  这事儿白雨珺无所谓,急不急急躁没啥区别,传闻北地州郡平叛大军粮草不济,粮草不足军心不稳,南方各地都在遵照朝廷旨意筹措粮草,当然,交给朝廷多少粮草就没人知道了,趁机敛财积蓄粮草才是真。

  实在不行,少不得客串劫匪拦路生财,又或者,给他人当保镖赚钱。

  当保镖不错,混乱年月人人自危肯定要花钱雇保镖,给的钱多就当保镖,给的钱少直接把金主给洗劫了,嗯,就这么定了。

  “收摊,咱们改行了。”

  白雨珺一句话让老惠贤不明所以。

  “改行?”

  “嗯,改行当保镖,不管押货还是保人都没问题,以咱们队伍的水平绝对赚大钱,还可以一路斩杀邪魔歪道,就这么定了。”

  惠贤摇摇头,他也知道这买卖是做不下去了,干脆收摊。

  就在这时,白雨珺杀手招牌前站了个小女娃,约莫七八岁像个小乞丐,脏兮兮小脸一直盯着身穿黑衣的白雨珺。

  半晌,女娃开口。

  “你……是杀手么?那种给你钱就杀人的那种……别人都说你是杀手。”

  白雨珺愣了愣,但还是职业化点点头面露笑容。

  “是的,只要给钱谁都能杀。”

  女娃脏兮兮小手伸过来,白雨珺也习惯性伸出白皙手掌在小手下方,看得出来女娃是要给什么东西,表情认真不似开玩笑。

  小手张开,一枚磨得铮亮的铜币落在白雨珺手里。

  “帮我杀人,刚刚骑马过去那个县令家坏蛋!他欺负我姐姐!我姐姐不让我进城报仇,可我就是想杀他,你会杀了他么?”

  女娃红脸蛋紧紧盯着白雨珺的眼睛,眼神倔强。

  街上忽然跑过来一个十六七岁清秀女孩,一把抱住小女娃呜呜哭。

  “莲儿……你为什么偷偷进城……我找了你好几天……”

  “姐姐,我没事,我刚刚找到杀手去杀那坏蛋!”

  女娃抬手擦了擦她姐姐眼泪,然后继续用倔强眼神看着白雨珺,惠贤叹口气双手合十念经,小石头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白老虎。

  前伸的手掌里那枚铜钱很热,不知被女娃捂了多久,这是她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