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裴不了
“嘿嘿,我这招用过好几次了,夜里出任务就面着壁打盹,咱们这衣服和墙一个颜色,从来没人发现过。”逄春得意地笑了下。
“你可真是个小天才。”陈举调笑道。
听到这句话,梁岳起初也是要笑,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双眼爆出精芒!
他看着大春,由衷地说了一句:“没错,大春你真是个天才!”
……
那边厢,凌元宝正招呼刑部的人马收工,“今日就暂且到此为止,将此间一切物品封存,别有遗漏。”
她的表情看起来略带几分沮丧。
毕竟今日虽然有收获,可终究没有找到真凶,也没有发现什么隐藏的大秘密。
她刚刚晋升不久,在刑部的一众捕头中资历最浅,今天这是恰巧当值,才第一次接手这般重案。若是破案,那就一举扬名;若是拖到明天,这案子就不一定归她管了。
如此收场,新人捕头难免有些遗憾。
胡铁汉也吆喝着福康坊驻所的兄弟收队,眼看人马都列队集齐了,围墙边突然又跑来三个人,为首的梁岳高呼道:“等一等!我好像猜到甄主事的秘密藏在哪里了!”
“嗯?”
凌元宝原本失望的眼中顿时又生出神采,再看过来时,发现还是方才那个从卫。
梁岳。
又是他。
此刻凌元宝眼里的梁岳,简直是周身都散发着光芒。
“哦?你找到了?”胡铁汉同样大喜。
御都卫在刑部面前一直低一头,被认为是不会破案的莽夫,做事从来都是打下手的。今日梁岳屡次在智慧上建功,属实是给福康坊驻所涨了大脸。
“还没,但我有个猜测。”梁岳大踏步直接又回到书房,“诸位随我进来。”
他站在书房中间那一堵隔断的墙壁之前,指了指它,说道:“这书房内原本南北通透的格局,因为这堵墙的存在而生生阻断。甄大人在工部之中负责工程建筑的制图部分,在这方面是专家,尤其不应该犯这种错误。这堵墙出现在他的书房中,就显得更加奇怪。”
“你是怀疑……”凌元宝一听这话,顿时也猜到了梁岳的想法,接道:“他在这堵墙里藏了东西?不错,的确极有可能!”
她的声音逐渐兴奋。
进入这房间的人第一眼可能都会觉得这堵墙奇怪,不过只当是某种独特的设计,习惯了之后也就不会多想。
若不是逄春“伪装成一堵墙”的奇思妙想,梁岳也不会联想到上面。
所以这个天才,大春实至名归。
陈举听到梁岳的话,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为何兴奋,也竖着大拇指对逄春道:“名字都叫春的男人是不一样哈。”
“嘿嘿。”大春憨憨一笑,挠了挠头。
原来我真是天才吗?
“是与不是,打开便知。”那边厢,梁岳朗声说道。
“来两个人!”胡铁汉招呼道:“将这面墙给我砸了!”
当即便有两名拎着铁锤的御都卫壮汉上来,左一下、右一下,开始捶击这面墙壁!
通!
通!
通!
通……
两名壮汉砸了半天,除了些许灰皮脱落之外,这面墙居然纹丝不动,连裂痕都没出现一条,不知道是用何种方法建造的。
“多半是有法阵在上。”胡铁汉皱眉道。
“都让开。”凌元宝见状,排众而出,喝开两名壮汉,独自面对着这堵坚实的墙壁,大喊一声:“嗬——”
飞起一脚!
轰嘭!
一声巨响,在场之人随着这一脚,眉毛统统忍不住一颤。
好大力。
就见凌元宝这一脚踹在墙上,而后潇洒收回,退后两步。那墙壁第一瞬间没有任何变化,可一息之后,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缝,然后顺着它衍生出一道又一道……龟裂转眼便爬满了墙面。
不管有什么阵法,都被一下大力破除了。
哗啦!
随着碎裂的墙面脱落坠地,里面的真容也显现出来。
“嚯——”
哗然之声也随之响起,旁观之人无不惊叹。
因为在表面消失以后,露出来后面的存在,是一面银光闪闪的墙壁。一块块色泽明亮的长方形银锭,垒在一起堆成了整整一面高墙!
银子,银子,全是银子!
数之不尽。
简直就是一座小型银库!
在场的无论是刑部捕快还是御都卫正卫,一年的俸银都不一定能顶其中一条。甄常之作为出了名清廉的六品主事,想要凭俸禄攒下这么多的藏银,大概要不吃不喝干上几千年。
“我嘞个……”即使是陈举这样见惯富贵的世家子弟,对着这满眼银光,也忍不住恨恨地说道:“甄常之……这孙子死得可真不冤啊。”
第12章 当面
看着这一大面银墙,即使是再见多识广的人,也要震惊上一阵子。
包括甄常之的儿子甄小豪,他对此从来都是毫不知情。以前只知道自己是个没用的官二代,还曾经抱怨过父亲不懂变通,别的官职没他高的人都能让孩子骄奢淫逸,唯独自己处处节衣缩食,还要与那些平民百姓上同一家书院。
万万没想到,父亲可比那些官下手狠多了。
只是……
你为啥不早说啊?
好消息,发现自己是富二代。
坏消息,马上就不是了。
这些藏银不用说,肯定都会被搬运回国库去,自家是一文钱也花不到。但凡死去的爹别藏那么深,自己还能过几年少爷日子。现在跟着爹受了这些年穷,一转眼他死了,自己还要背上偌大污点,今后再也不可能入朝发展……
这些想法涌上心头,甄小豪看着父亲躺在银墙之后的尸首,眼中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怨恨,替代了原有的悲痛。
这么多年一两银子都不花。
藏藏藏。
你藏我奶奶呢?
当然,他的感受无人在意。
在银墙的一边,还存放着一个漆黑色的箱子,表面画着繁复的阵纹,看起来也是祭炼过的法器,没那么容易打开。
凌元宝拿起箱子,用那把铜钥匙试了一下,果然打开了箱子上的锁。
啪嗒。
箱子打开,内里只有一本泛黄的书册,她拿起来翻看了下,看上面字样似乎是一本账簿。她没有多看,而是将箱子再锁上,提在手中。
“这是重要物证,我就带回刑部调查了。”她对胡铁汉说道,接着又看向梁岳,“多亏你了,今日的发现很重要。”
“也是为了澄清我们自己的嫌疑嘛。”梁岳道:“希望刑部能早日破案,还我们兄弟俩清白。”
“我们会努力的。”凌元宝重重点头。
她看着梁岳的眼神,除了赞许还有感激。
这查获的赃银数量之巨,怕是比刑部过去一年缴获的还多,何况还有那个显然藏着秘密的账簿。即使没有破案,这般战绩也足以让她扬眉吐气了。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眼前这个从卫。
略微思考之后,她又对梁岳说出一句话:“伱要不要来我们刑部做事?以你的聪明才智,我可以保你一年之内成为正职捕快,将来升任捕头应该也不难。”
“啊?”
凌元宝一句话,把在场御都卫和刑部的人马全都听愣了。
朝廷诸衙门之间的关系有好有坏,挖墙脚这种事情其实并不稀奇。
见到对方衙门里有中意的人才,便施展各种手段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拉拢的手段也五花八门。
或明或暗,或直白、或隐晦,或许以高官厚禄,或诱以醇酒美人。
但绝对没有谁像凌元宝这般……
姐,你当面挖啊?
梁岳看着旁边瞬间一脸酱紫色的老胡,不由得觉得有些荒谬,谁家当着对方上司的面谈跳槽,这和夫目前犯有什么区别?
当然,这种时候老胡是不好说话的。
“咳。”梁岳清清嗓子,连忙回道:“多谢凌捕头抬爱,只是我此时尚未完全洗清嫌疑,也不好就入职刑部。何况我在御都卫中兄弟熟识、上官器重,也算是颇为舒适,就暂时不考虑另外的去处了。”
“可惜了,你这样的人才,在这里当个从卫实在浪费了。”凌元宝好像没发现哪里不对,只是叹声道。
“这个就不劳凌捕头费心了。”胡铁汉一把拉过梁岳,捍卫主权一般道:“小梁升正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凌元宝正有些失望,旁边突然窜出一颗脑袋。
就见陈举一脸谄笑:“凌捕头,我愿意去刑部啊。只要能在你麾下,别说做捕快,我当灵犬都行。”
“滚。”凌元宝眼皮都没眨一下。
“诶。”
……
刑部的人马拉着车驾回去,御都卫的人马也撤回驻所,两支队伍分别的时候,凌元宝还朝梁岳喊着:“我会尽快把案子了结,到时候你要是想要更好的前途,随时来刑部找我,我很有诚意的。”
看得出来,她确实很认可梁岳的能力。
不过梁岳只能一脸尬笑,回以一声:“好。”
姐。
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
但你的情商,我真不好说。
胡铁汉对此一言不发,只是绷着脸快步带队离开。一方面是刑部的地位确实压御都卫一头,两方闹了矛盾最后还得是自己吃亏;另一方面,凌元宝虽然看起来是个有点呆的小姑娘,但是她的战力确实惊人。
身经百战的胡铁汉根本不用过招,就冲她踹墙那一脚,就能判断出这丫头大概单挑自己一整个驻所的人不成问题。
很大概率无伤。
所以即使对方当面挖墙脚的行为根本没拿他当人,他还是只能在心里默念几遍莫生气,灰溜溜回到福康坊驻所。
好在梁岳也没有答应那小姑娘,这一点替胡铁汉保存住了为数不多的颜面。
回到驻所以后,他第一时间就叫道:“小梁,你过来一下。”
梁岳走进来问道:“胡哥,怎么啦?”
直到此刻,胡铁汉才露出笑容,“你刚才做得很对,咱们御都卫固然没有刑部那般权重,可胜在安稳。你出身低、根基薄,贸然跑到刑部去,一件事办错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如果以后你的本事足够了,到时不用别人挖,我会建议你另谋去处的。”
“我都懂的,胡哥。”梁岳应道。
胡铁汉所说的他自然也考虑到了,但是最直接的考虑还是,这次立功以后,他在御都卫马上就要转正了。这时候跳到刑部去,还要等有机会再转成正职捕快,相当于反倒是往低了走。
哪有这样子跳槽的?
“给你。”胡铁汉从案下抽屉中取出两本册子,丢到桌上。
梁岳看过去,像是两本功法秘笈,一本厚些、一本薄些。
“这次抓到九鞅谍子功劳甚大,你和逄春转正应该不成问题。名额个把月也就批下来了,你们只需要通过一次武力考核就能晋升。”胡铁汉道:“这考核通常就是走个过场,有第一境巅峰修为基本都能通过。但为保稳妥,还是给你们两本功法,拿回去练一练。这都是我自己练过的功法,算是我个人对你们的奖励吧。”
“功法?”梁岳一喜:“我们现在已经可以修炼了吗?”
都说气血境只能练形、不能得神,练习太多功法是没什么用的,打一套拳也就够了,例如御都卫的虎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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